很快警方就接到了报案,丢枪袭警,这么大的事很快就引起了高度重视。不过孙海波丝毫不在乎,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街上找储蓄所。
过了十几天之后,两人盯上了一个小储蓄所。介绍下目标情况:是位于向阳区的小金鹤储蓄所。储蓄所的规模不是很大,位于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边上。最关键的是,这个储蓄所旁边不足百米,居然有个派出所。
按理说这地方一般人都不会选,没成想这俩小子反其道而行之,觉得越是这种地方,储蓄所工作人员越容易大意,看这胆子是得有多大!
俩人觉得可能都不用开枪,工作人员就怂了。
不过田园这时候有个疑问,这么小的储蓄所,里面钱应该也不多,就这么干一票可能都不够塞牙缝呢。没成想孙海波早就想好了,他很淡定地跟田园说了,就凭咱手里这把枪,本来也弄不来大钱,这次咱们的目标是弄点启动资金,等有了这个打底,就可以买大家伙了,到时候再整大银行也不迟。
田园现在就听孙海波的话,他说什么都不反驳,只会去执行。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在银行对面蹲点,很快就摸清了情况。
小金鹤储蓄所每天的营业额不足10万,每天营业时间从上午9点到下午3点半。等关门以后,会留下3个营业员,对当天的存取款进行清点。半个小时后,会来一辆运钞车,把存款拉到金库。
整个银行的布局很简单,就一个很小的营业厅,从大厅到后面办公室有两道安全门。也不知道这俩小子找了谁,居然知道门内结构。由于平时营业额不大,银行里面都没有配安保人员。这些情况俩人半个月就摸了个透,接下来就要开始实施抢劫了。
到时候由田园持枪进入,逼着营业员交出现金,只要是配合就没有必要杀人,拿上钱就走。
银行旁边是区政府,事后跑进去,从后院翻墙逃跑,等进了后面胡同就算成功了。随后俩人又在附近来回走了好几遍,等完全没有问题后就准备动手。
时间来到1991年的1月25日,下午3点多,两个小子准时出现在储蓄所对面。此时已经临近下班,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进去办业务了。
孙海波观察了一会,就开始交代田园。
“想从门口进到柜台要经过两道门,一道门是防盗门,开门的方向向外,你只需要从旁边栏杆把手伸进去,门内有一把挂锁,平时都不会锁住,你只要拿走就能拉开门进去。第二道门是木门,但是是推拉结构,你只要向两边横向拉动就能开,记住不能往前推,不然的话里面人很有可能会反应过来迅速锁住。记住了没有?”
田园听完赶紧点头。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会我说撤,不管有没有得手,你立刻跟着我跑,等翻过墙紧跟我,千万不要自己乱跑。”
田园是满口答应。不过这是田园第一次抢劫,中间还是出了岔子。
时间临近3点半,孙海波隔着窗户看了一下里面,发现就剩银行内部人员了,摆了摆手就示意田园进入。
田园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此时,柜台里面有两女一男三个人正在数钱,桌子上当时放着2万块的营业款。里面的人一看有人进来习惯了,说了一句“我们下班了,您明天再过来吧”
田园也没搭理,话径直走向了通往内部的防盗门,从侧边一伸手就拿出了挂锁,拉开铁门,奔着第二道木门而去。
这时候营业员有点懵,这人什么情况呀,都告诉他下班了,还往里去。随后那名男性工作人员就往门口走,同时喊着:“你这位同志怎么回事?这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
他说话的功夫,田园已经走到第二道木门外了,不过他已经忘记了孙海波的叮嘱,直接就开始向前推门。
田园此时还以为是里面的人给锁住了,立马掏出手枪,对着里面的人就开喊:“老子数到三,你们要不把门打开,我就开枪了!”
此时孙海波还在外面门口望风呢,听到田园的喊叫声,立马就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是推门没推开。赶紧跑进去向右拉开了木门,做完这一切,又跑去了门外。田园一看能进去了,继续往里走。
此时营业员也知道来者不善,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朝田园扔过来。田园一看,大事不好,那人刚抓住杯子,他就开枪了。
随后营业员应声倒地,不过他命大,当时子弹是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的,虽然脖子上被划出来一道口子,但所幸伤口不深,没有生命危险。
田园见状,赶紧就要冲进去拿钱,不过刚才他开枪的同时,旁边女营业员已经按响了警报,顿时营业厅内铃声大作。本来满眼都是钞票的田园,一下子吓呆住了了,居然直挺挺扔在了原地。
孙海波一听到动静,也吓了一跳,心想着坏菜,这小子果然惹出麻烦来了,大喊一声“快撤”,这才惊醒了田园。接着俩人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区政府大院里。
这里得感谢这个营业员,保住了国家的财产。不过那个警铃,很有意思,他按的是消防警铃,除了屋内能听到以外,外面几乎是听不到的。他属于急中生智,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成想还真给这俩人给唬住了。
最无语的就是孙海波了,田园这小子不但忘了怎么开门,从区政府院墙翻出去以后,也忘了要跟着自己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很快就在小胡同里迷了路。
孙海波找了他好久才找到,随后拽着他就回到了家。得亏是后面没人追,不然到这就杀青了。
等两人平复以后,孙海波跳着脚对田园一顿臭骂:“你真是个废物!我他妈要动手前嘱咐你的事,你居然都能忘了!要不是我喊你,估计这会咱俩已经进去了!”
田园也很无奈,低着头小声说了:“哥,我当时太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孙海波听完虽然无语,但毕竟是第一次,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