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天香楼里,秦可卿正偎依在贾珍怀里,由着他剥了葡萄的皮喂给自己吃。
贾珍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真是说不出的满足。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儿子的媳妇,真得是比偷还刺激。
虽然秦可卿刚和自己说怕是有了身子的时候,他也惊讶过,明明一直小心喝着避子汤,如何能有了身子呢。
但是这孩子既然已经来了,可卿又软语央求自己想要留下它,那就留着吧。
唯一麻烦的就是儿子这段时间刚好不在家,等他回来的时候只怕可卿的肚子都要瞒不住了。
但是向来没有老子怕儿子这一说,贾珍疑迟了一下也就不去多想了。
到时候就说是早产,只要自己把大夫和稳婆都买通好,还有什么好怕的?
还不过就是儿子当孙子养嘛,反正都姓贾,都流着自己的血,也没啥不一样的。
现如今,只等着贾蓉回来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布可卿有孕一事了。
躺在贾珍怀里的秦可卿媚眼如丝,她被养父从小调教的就是如何取悦伺候男人。
只不过她当时也想不到,居然会让她以这种方式进入贾家。
虽然一开始还有点别扭,但是想开就好了,给贾蓉做妻总好过给贾珍做妾吧。
总有一天,自己会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只不过这次有孕确实也是她没想到的,只有那么一次,避子汤太烫了,她让瑞珠去晾凉一点再端来给她喝。
结果荣国府那边的老太太突然找她去摸骨牌,也就把喝药这事儿给浑忘了。
而也就是那一次,自己居然就有了。
贾珍劝她趁着别人都没发现的时候把孩子打了,秦可卿本都准备答应了。
结果听说了尤氏准备给贾蓉纳妾一事,理由就是自己进府里都两年了尚未生下一男半女,总该再进个人。
她知道尤氏是针对自己,她也不在乎贾蓉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只是她后来回过味儿来,如果贾蓉的妾室一进门就生个孩子,那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不就尴尬了嘛。
贾府这家大业大的,将来都要属于妾室的孩子,她才不做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儿呢。
正巧自己如今有孕,不如就趁势生下来。
反正贾珍知道这孩子是他自己的,贾蓉那里自有贾珍去想办法应付。
而自己这个孩子,就是宁国府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就算是孙女也行,反正都是为了将来多一层保障。
毕竟这没有子女的女人,在府里就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
现在贾珍活着还好说,万一他死了呢?
自己也要为将来打算不是。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秦可卿就说什么都不同意打掉这个孩子了。
她知道贾珍最吃哪一套,撒娇痴缠的功夫全都用上了,终于让贾珍点了头,同意等贾蓉回来就公布她有喜的事儿。
她如今只等着安安稳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保住自己在宁国府里的地位了。
尤氏深恨两人,早就暗中安排人监视着秦可卿的一举一动了。
当听说少奶奶月事没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段时间蓉儿又不在府里,这个孩子是谁的还用说吗?
尤氏还想着,说不定贾珍会想办法拿掉这个孩子,可当请来的大夫和她说少奶奶不过是胃胀气的时候她就知道,贾珍怕是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尤氏气得脸色发白,这子不子,孙不孙的,这两个人是还不嫌丢人吗?
她甚至都有冲动想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贾蓉。
但是冷静之后她又在想,谁敢肯定贾蓉就不知道这些事儿呢?
贾珍是他的亲爹,自己可不是他的亲娘啊。
若是他本就知道这荒唐事,那自己戳破这层窗户纸以后,难堪的那个人只会是她。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尤氏正茶饭不思的时候,继母尤老娘上她这里打秋风。
见她面色不好,关心地问了两句。
尤氏只推脱说是贾珍的一个通房可能有喜了,自己心中不爽利。
尤老娘便给她说了观音庙这里有道人卖药一事。
还特别强调道:“那药啊,听说神的很,既能把孩子弄掉,又让人查不出来一丁点儿,很是便利呢。”
尤氏当时没有多说,但思索了两天后,觉得还是要买来试一试。
且先不说这个孩子的身份有多尴尬,就冲着这一对奸夫淫妇让自己没了孩子,那自己就也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那道人说了,这药需分三次服用,每次间隔三天。
先是让人面带病容,继而身体出现病症,如果已经有孕,那过不了几日则下红不止导致小产,若是没有身孕的,病上一段时间以后,也就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尤氏还不放心地问了句“能否查出用了药的痕迹?”
道人再三保证,“夫人您就放心吧,若是能被人查出来,我还能在这儿卖药吗?
您放一百个心去使用。
无色无味,遇水则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发现不了。”
尤氏才一回府,就又听说了两个人私会的事情,她心中冷笑,就让那小贱人再最后快活几天吧。
今年刚一入冬就飘了两场不大不小的雪,王熙凤觉得怕会是个寒冬,还好早早就给孩子们做了新的冬衣,不过看样子还得再各做一个大氅才行。
黛玉这一年个子蹿了不少,去年的冬衣已经没有一件能穿的了。
女儿如今越来越大了,要再给她多做几件才是。
王熙凤拿着笔,坐在书案前,盘算着都要新裁制那些东西。
林家虽然不愁金银,但是如今人口也多了起来,有些东西怎么分配还是要筹算的。
就比如这金丝棉,虽说今年也得了一些,但是孩子一多,好像还有些不够分呢。
宋夫人那里肯定是要再做件新袄,孩子们衣服脏得快,最好能有两件换着穿,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些不大够了。
王熙凤写着写着就咬起了笔杆,看看是不是把朝哥儿的两件先去了,反正他还小,也不用怎么需要出门。
她正在这里写写划划,就见宋夫人身边的听音过来了,如今也该改口叫她一声安娘子了。
本来她和赏雨都到了年纪,是该放出去嫁人了。
但是听音跪着求宋夫人,说自己立志终身不嫁,愿意陪在宋夫人身边一辈子。
宋夫人也感念她这份忠义,便让她自梳了头发,改称她为娘子。
赏雨已经由着她娘家妈做主嫁了人,宋夫人原来的二等丫鬟顶了上去,而安娘子就算是孺萱堂的总管娘子了。
安娘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拎着一个包袱。
她给王熙凤请过安后,笑着说道:“前几天夫人去北静王府做客,临走的时候老王妃非要送夫人一包金丝棉。
说这东西虽说算不得多贵重,但却难得。
今年估计是个寒冬,让给咱们家姑娘做新袄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