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指导常月
陈落凡听了常月的话，这才想起这件事来。倒不是说他故意如此，实在是图书馆去过之后常月没有提，再加上后来外出，他是真的没有想起来。
此时听常月提起，面容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常月见他表情，半开玩笑道：“怎么了？钱老师，你不会当日只是谎骗我的吧”
陈落凡微微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道：“常月姐，关于对你的指导，我倒是没有说假话，不过是现在对万化族的了解，以及你的功法了解还不够多，就算指导，也只是一些粗浅地方的细节问题。想要对你修炼的功法进行全面的修改和整理，凭我目前掌握的知识还有些不够。”
常月本没有想过这个人族能够真的指导自己，刚刚出言，也不过是打趣，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陈落凡此言一出，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倒是把常月给架在了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过了片刻，常月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你……你真的能给我指点？”
陈落凡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早已对常月使用过鉴定术，提出一些简单的修改意见，倒也不算难事。
常月见他点头，更是吃惊，急切道：“那你快说说，不用管是否粗浅，只要你提出的问题确实能够帮我改善修炼，哪怕只是一点点，我可以去求父亲，让常九解除和你的契约，改为和我签订。”
陈落凡嘴角抽了抽，光听前半句，他还差点感动，真以为常月那么好心的给自己解除圣仆身份，听完后半句，该和她签订之后，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常月看他表情便猜到这个人类作何想法，继续出言解释道：“你不要想着只是换个主人，你还是当你的圣仆。我们常氏家族关于男女寻找圣仆，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简单来说，常氏家族的男子，成年后，只要实力和机缘足够，想要签下多少圣仆都是可以的，而且这些圣仆的地位就如同奴隶，随时可以生杀予夺。然而，常氏女子在成年后，是不能轻易签订圣仆的，一个女子一生只能签订一名圣仆，甚至……甚至有的圣仆，最终……最终和他的主人成为夫妻，那是可以被当作万圣族皇室成员看待的，身份地位绝不是你之前那种圣仆可以比拟。”
常月一开始对这个想法天马行空的少年仅仅只有着些许好奇罢了。不论是在课堂之上那丰富多变、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神态，还是方才毅然决然地下令让那些学院弟子们去亲身感受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的举动，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她身为尊贵无比的皇室成员从来未曾思考过的事情。
这些稀奇古怪、别出心裁的念头和做法，于她这样一个从小生长在皇室环境之中的女子而言，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偏离正道、违背常理。然而，不知为何，面对如此与众不同的这个人类少年，她心底深处不仅没有生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情，相反地，那种浓厚的兴趣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起来。
而恰恰正是由于这份与日俱增的兴趣使然，使得常月刚才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说了那样一番话语。特别是当提及到要成为夫妻之时，那位向来给人以冰冷孤傲印象的常月公主，竟然......双颊绯红如晚霞一般！
不管是常月公主口中所说出来的那些惊世骇俗之语，还是她突然间面泛红晕的娇羞模样，都着实让陈落凡一下子变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起来。他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样的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跟“夫妻”二字牵扯到一块儿去了呢？
其实吧，要说陈落凡对常月完全没有一点好感那肯定是假的。常月这名女子虽然来自外族，但她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行事风格都与人们印象中的那些残暴或者骄横跋扈之人截然不同。相反地，常月不仅为人果敢坚毅、敢做敢当，而且这种独特的个性还深深地吸引着陈落凡，让他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欣赏之意。
然而，即便如此，对于这段感情，陈落凡始终还是心存顾虑的。毕竟，他们二人分属于不同的种族，这样跨越种族的爱恋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和遥远，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曾设想过的事情。再者说了，如果将来有一天他顺利完成了自己所肩负的使命，那么按照常理来说，他最终必然还是要回归到那个属于人类的世界当中去的。可到那时，他又该将常月置于何地呢？难道真的能狠下心来丢下她不管不顾吗？一想到这些现实问题，陈落凡就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之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常月见他面露犹豫，再想起刚刚自己一时口快说过的话，微红的俏脸瞬间布满寒霜，声音冰冷道：
“什么意思？钱老师，莫非你觉得我常月还配不上你？！”
陈落凡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常月，满脸歉意道：
“不是不是，常月公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温婉大方……谁要是看不上你，除非这个人眼瞎了”
他看着常月略微缓和的神色，这才继续开口道：“只不过我一个人类，刚刚来到万化世界月余，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太了解，主要是心理上的接受还需要一个过程。更何况常九殿下对我不错，并不像对奴隶一般呼来喝去，我暂时没有改投的打算……”
常月认真想了想，心中对这个人类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声音平淡道：“没想到，人类中倒也有你这般有情有义的，小九那人生性暴虐，能让你说出来对你不错，看来你们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常月说了一半，微微摇了摇头：“也罢，我知你们人类有句话，叫作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便不再提了。”
“不过，刚刚你说的指导我，我的承诺仍然不变，只要你能对我的修炼方式做出细微的修改，如果有一天小九改了性子，你也有换主的念头，随时可以来找我。相信他还不敢忤逆我这个二姐。”
陈落凡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行礼道：“多谢常月姐的宽宏，既然您如此待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帮您修改修炼方式的。我们先来说第一点……”
对于万化族修炼的这种奇怪的方式，陈落凡虽然通过鉴定系统已经了然，可要是让他自己来表述，多少还有些说不出来。
就像是同样解一道难题，你用了常规方式，另一个同学却用的不一样的方式，你们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老师阅卷也都给你们算对，但要让你描述他怎么解的思路，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落凡只好照本宣科的按照系统重显示出的修改方式念了出来，不多，仅仅三条，这在陈落凡的“指导史”上，已经算是最少的一次了。主要还是他对万化族的了解不深，学院的图书馆主打一个知识面广，至于知识的深度，尤其是涉及皇族独特修炼方法的内容，更是极少提到，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系统也很难总结提炼出更加深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