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硝石完全溶解,温度便会开始下降, 当温度下降到一定程度时,水就会开始结冰。
萧天河放下鹅毛笔,开始思索,硝石制冰法虽然简单,但也存在一些安全隐患。
硝石是一种强氧化剂,与有机物接触时容易发生燃烧或爆炸,所以还得保持通风良好。
虽然制冰效率比现代的低很多,可对这个时代来说性价比算很高。
段织锦靠在床头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模样,心里也在琢磨炸药的事情。
炸药顾名思义应该是一种会爆炸的什么东西,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你刚才说的炸药和火药有何区别?”
萧天河正低着头画内衣的图样,突然此话,惊讶的线条都画歪了。
“夫人,你竟然知道火药?!”
段织锦面上不解,“虽然我不会造火药,可谁没见过烟花爆竹…”
话语一顿,突然想到什么,又冷冷瞥她一眼,“你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无知?还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萧天河脑子一转,好像古代很早发明出了烟花爆竹,只是她之前几年一直在西域开拓丝绸之路,也没见过谁放烟花。
近段时间才刚回来,也没碰上个逢年过节什么的,大赛刚开始的时候她连着几天都待在后院,连声响都没听到过。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会爆炸的火药?”
段织锦又睨她一眼,“你说爆竹为何叫爆竹?”
萧天河知道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个概念,又开始心不在焉拿起鹅毛笔随手乱写。
“我说的爆炸是能产生大面积破坏或者造成人员伤亡的火药,不是逢年过节那种小炮仗,只听个响。”
段织锦琢磨了一下,爆竹虽然达不到她说的这个效果,可被爆竹炸一下还是挺疼。
“若是加大火药剂量,做一个更大的爆竹出来是否会像你说的那样?”
萧天河想到现代那些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再怎么做也只是用于商业用途,除了增加观赏性和氛围感,单拎出来,也不可能有真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想着无奈的又把鹅毛笔一放。
“除非一屋子的爆竹同时被引爆,不然达不到大面积破坏性的效果,而且我说的有杀伤力的火药,比例很严谨也很难调配出来。”
段织锦见不得她这样垂头丧气的模样,除了鼓励,也是真心的夸赞。
“在我眼里,你近乎于无所不能,又怎会被这什么火药难住,而且,你既然知道有比例,那只要不停实验,总会有调配出来的时候。”
萧天河看着刚才在宣纸上随手写的内容,一硫二硝三木炭,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又狠狠的把它们划掉。
“夫人,或许像你所说,只要不停实验总归会有调配出来的一天,可配置火药很危险,也极其不稳定,我不能拿着别人的性命来成全我的念想。”
段织锦猛然一愣,若真像她刚才所说,火药有如此大的杀伤力,那要真研究出来,不知又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所以,你不是没本事,你只是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不然依你的身份地位,即便再危险也无人敢抗命,只因你有一颗仁善之心。”
萧天河没有反驳,除了不愿意牺牲无辜人的性命,也是不想这么快把热武器作用于战场上,就算以后还是会出现,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不该是她。
一旦热武器真被研发制造出来,那这个世界的格局就会重新被改写,到时候爆发起来的战争就不止冷兵器这种小场面。
不由得又想起了现代的世界大战,或许她恨的不是自己没本事,而是明知道有快速报仇的方式却只能循序渐进。
“我只是打打嘴炮,发泄一下情绪,炸药的事,就当我没提。”
段织锦想象不到热武器的威力,也不知道会给后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可见她已经不再执着,也就不费心去想。
“打嘴炮又是什么意思?”
萧天河又重新拿起鹅毛笔画着内衣的图样,“就是过过嘴瘾的意思。”
段织锦瞬间明了,“就像你以前打不过我的时候就只会嘴上放放狠话,所以,你就只会打嘴炮。”
萧天河啪的一声把鹅毛笔拍在桌子上,“夫人,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
段织锦眼神一抬,“你就怎样?”
萧天河眼睛一转,又不以为意的拿起鹅毛笔,“不怎样。”
段织锦不信她会这么轻易认输,或许心里其实已经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只是见她不说,也起身下了床。
“你这画的什么?!这样的内衣真的可以穿?!”
萧天河双手比划一个半圆,又按在她的胸前,“反正是这样穿在里面,又不是穿外面给别人看。”
段织锦把她手打开,可也明白了这所谓内衣的穿法,“就算你真的设计出来,我估计也不好卖。”
萧天河知道一个新兴事物很难被大众所接受,更何况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还是在这个思想封建的时代。
“夫人,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段织锦又想到了这次大赛的广告效应,“你不会也准备给这个内衣打广告吧?”
萧天河高深莫测的神情一僵,“夫人,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聪明。”
段织锦再次想到两人的差距,之前是天差地别的身份,如今是大相径庭的思想。
“我若不聪明一点又怎能配得上你?”
萧天河见她说的认真,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刚穿过来的时候觉得她是一个心机女才想敬而远之,后来也是因为欣赏她的能力才会产生好感。
“好像我们两个才更相配一点,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门当户对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它存在的意义。”
段织锦不由一声冷哼,“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两个强强联手,在一起再适合不过,你非要走这弯路。”
萧天河尴尬,“我跟你的思想又不一样,我们都是相处了才知道合不合适,哪儿有一上来就知道会跟谁过一辈子。”
段织锦琢磨片刻,得到一个结论,“所以,你们那里的感情或者婚姻,更倾向于日久生情,自由选择。”
萧天河一心只听到一个词,“对,就是日久生情,就像咱们两个,才一次就生情了。”
???
段织锦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揪上她的耳朵,“我说的日久生情是这个意思吗?!”
萧天河反驳的理直气壮,“不是吗?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啊!”
段织锦仔细一回想,发现竟然无言反驳,脸突得一红,手上的力度也随之一松。
“好像,还真有点儿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