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你和为父想到一块去了,我那么急的抓你回来,就是不想明日早朝那么被动。”
林见深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依照她当时被抓的时间,定是一下早朝就命人去抓了,抓回来先往死里打一顿,然后明天早朝把人往大殿上一抬,先一步堵上众人的嘴。
你看,虽然儿子不懂事,可也已经教训过了,人也都快要被打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其实孩儿也早料到会是如此,所以才带着礼物想亲自和父王说明缘由,也好让父王早做应对,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动作会那么快。”
林鸿风内心震惊,没想到之前那个只会闯祸的纨绔,竟然还会有这心思,可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
“他们动作快,只因现在的荣王府不再是以往的荣王府,不知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为父现今处处小心谨慎,只怕行差踏错一步,荣王府便会万劫不复。”
林见深又调取了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想明白了关键。
“就只是因为林家军吗?”
林鸿风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怀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今不仅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心思还挺活络,忍不住又多讲了一些。
“荣王府有开国之功,先帝特赐兵符不用交还,如今也就只剩下边疆那几十万林家军做倚仗,还不知道被多人盯着。”
林见深听得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现在的荣王府子孙不争气,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庶子,注定不会有什么大成就,而另一个嫡子也还未成年。
现在的荣王府青黄不接,全靠一个便宜老爹撑着,若是再失了兵权,荣王府怕是要一落千丈,怪不得人人都盯着,就等着你出错。
“所以,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儿却被他们拿来大做文章,目的只是为了针对荣王府。”
林鸿风突然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成了亲,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才会突然变得这么懂事,而不像是以前只会跟他对着干,一句话说不完两人就又开始吵架。
“以往为父对你们那么严厉,只是想你们有所建树,不说继承荣王府昔日荣光,至少能在朝中立足,毕竟为父护不了你们一辈子。”
林见深也心下感慨,原主又怎会不知,只是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庶子,又怎敢有所建树,怪不得总是对着干,只是为了好让自己的父亲早些放弃自己。
“阿弟聪慧,想必他以后定不负父王期盼。”
提起这个,林鸿风更加无奈,虽说嫡子自小聪慧,可被正房教的心术不正,奈何长子又不争气,怎么都培养不起来,如今倒是看起来靠点谱,可又入赘了出去。
“为父现在已经不指望什么了,以后你们少招惹些是非,为父就倍感欣慰,至少能让这王位顺利的传下去,即便失了实权,也算是衣食无忧。”
林见深不由得再次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孩儿知错了,竟是没体会到父王的良苦用心。”
林鸿风眼睛一红差点落下泪来,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这浪子回头的有些晚了。
“其实,为父心中的世子人选…唉、不说了,为时已晚。”
林见深倒是有些意外,可原主的身份注定做不了世子。
“父王,孩儿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世子之位当是传给阿弟才更名正言顺。”
林鸿风愧疚的看了她一眼,又是无声的叹息。
“你不用这么小心,他们私下里对你做的一切,为父又怎会不知,可为父就只你们两个儿子,你不争气,他…”
林见深心下了然,就这两个儿子,长子废了,又不能真的拿嫡子怎样,不然一个儿子都指望不上。
林鸿风见她沉默不语,眼中的愧疚之色更甚。
“不是为父刻意偏袒他,也不是不为你出头,为父也有苦衷啊…”
林见深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李世民有一匹心爱的宝马,可惜驯服不了,这时武媚娘走出来说她可以一试,结果也驯服不了,最后一生气直接拿刀把马给捅死了。
众人都以为武媚娘大祸临头的时候,李世民却并没有责怪她,只因他就这两个心爱之物,既然一个已经死了,那另一个怎么都不会舍得杀,不然只会一个都没有。
武媚娘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有恃无恐的把马给捅死。
林见深心里一声一笑,原主不就是那匹被杀死的马,而正房则是那个武媚娘。
但凡原主争一点气,就不会有之前的处境。
突然又是一愣,就依原主这身份,她又要如何争气?又怎敢真的争气?
所以她恨,恨自己为何出身在荣王府,恨自己的母亲给她这样一个身份,身心在长期折磨和矛盾中,最后终于走上了极端,才想拉着大家同归于尽。
林鸿风见她一直沉默,还以为是不愿多说。
“你早些睡吧,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要随为父一同上朝。”
林见深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也就不想再装了。
“孩儿恭送父王。”
林鸿风突然摸摸她的头。
“你头上的伤又是哪儿来的?”
“……”
林见深无语,她可不能说,不然长子不仅废,还惧内。
林鸿风又开始自责起来。“早知你身上有伤,我就命人少打几棍。”
林见深直接一个白眼,可不是,差点没把她打死。
林鸿风又恍然道:“怪不得你这次会伤的这么重,以往都是如此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林见深心里恨恨的咬牙,她本来头上就有伤,身体还透支了一夜,结果刚一回来直接二话不说就开打,她身体又哪儿能受得了。
“这还得多谢小竹,若不是她拼命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被打死了。”
“这样啊…”
林鸿风若有所思起来,突然说道:“那你便把她收了吧。”
林见深觉得这个便宜老爹听不出来好赖话。
“父王,您还是快走吧。”
林鸿风哈哈一笑,又摸了摸她的头。
“你说你的红颜知己没了,那你头上的伤该不会是你家夫人吃醋打的吧?”
突然一正神色,又认真的说道:“以后莫要再出去鬼混,小竹虽是家仆,可也比外面的那些人干净,有为父替你做主,料想你那夫人也不敢给你使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