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珒栖瞧着笑靥如花的虞黛映,眸中柔和的目光轻动,见小公公还端着一杯酒过来。
闻着醇厚香甜的酒香,也知晓是住持的藏酒。
郡主,这是想和孤共饮“长久”?
宿珒栖接过酒杯,温煦的笑意随着酒香拂过眉梢,竟觉得再品此酒,愈加香甜了些。
不知郡主,会不会也是。
瞧着郡主惬意心悦地小酌美酒,知晓,郡主亦然。
“咳咳——”
嗯?
宿珒栖瞧母妃忽然朝着他咳嗽提醒,诧异地看过去,见母妃还瘪了瘪嘴,面上尽是酸涩。
“我还是不是你的亲母妃?”
“嗯?”
雍王妃瞥了一眼儿子手上的美酒,闻着酒香,多让她这个痴爱美酒之人嘴馋啊。
可儿子呢,一坛子美酒都不舍得给她。
为此,她都酸了多久?
“你从浮光寺拿回来十几坛美酒,那酒香可整天引诱着我呢。”
“我都担心哪天晚上扛不住诱惑,一脚踹开你的库房,全都偷喝了。”
“能坚持到现在, 全是我对你满满的母爱支撑着呢。”
听着母妃的诉苦,宿珒栖忍俊不禁,可见母妃酸溜溜的神色,倒也忍住没笑出声。
刚要开口,就瞧母妃凑过来小声嘀咕:“当真,一坛子美酒都不给母妃?”
“不给。”
“......”
半分不犹豫呢。
雍王妃很受伤,还想苦涩地说着,就见儿子轻声忍笑道:“非是儿子不舍得给母妃。”
“只是这乃住持为亡妻酿的藏酒,饱含深深的情意。”
“这酒,也有夫妻长久之意。若母妃喝了此酒,多显得母妃对父王的情深意重。”
“这样?”
雍王妃瞧了瞧一旁雍王,见雍王笑哈哈的傻样,没忍住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干脆地看向儿子摇头 :“那母妃,还是不要了。”
宿珒栖没忍住,低声笑了笑,见母妃看都不想看他手上的美酒,都想哭笑不得。
却瞧母妃忽然又凑近过来,压低声音怪异问:“你特意动用你外祖父的暗卫,就是为了回雍王府取酒?”
“这可是太原府统领府的暗卫,你就用来快马加鞭,取个酒?”
“嗯。”
宿珒栖瞧母妃难以置信,还是点了点头,温声轻语:“此酒,很重要。”
酒当然重要了。
雍王妃都觉得自己嗜酒如命呢,瞧儿子笑得别有深意,瞄了瞄那边笑盈盈喝酒的郡主。
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还扬了扬。
“那是应该动用咱们统领府的暗卫。”
说着,还温柔地问:“母妃觉得一坛子美酒不够,要不你再动用一次,再取一坛子来?”
“倒也无须。”
宿珒栖忍俊不禁,轻笑摇头,看向惬意酌酒的郡主,瞧她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时不时小酌一口。
住持的藏酒,果然需要慢品。
一坛子,足够宴会结束。
可瞧皇祖父还在朝臣们拉扯休沐,实在哭笑不得。
那今晚的宴会,不会到深夜都结束不了吧?
甘相爷他们这些重臣,也是有此顾虑,瞧皇上还乐此不疲,其他朝臣也是杠上了。
不禁无奈失笑,不管休不休,待回了皇城,一堆朝政等着他们这些重臣。
那看着他们和皇上拉扯休沐,还是很有趣的。
可眼瞧月光浓郁,皇上还不打算结束宴会,他们就不得不催促了。
夜色都深了呢,除了乐笑不停的郡主,其他女眷们可都疲惫了。
那得散了宴席,该回去休息了啊。
虞黛映瞧着宴席都散了,皇上和朝臣们的休沐之争还未有结论,都有些佩服皇上。
能和如此多的文臣争辩,还能不落于下风。
不会明日还要继续吧?
她还怪是想接着看呢。
不过明日是最后一天皇家狩猎,她自然要再去林子狩猎。
皇长孙殿下也要去狩猎林中,她还想瞧瞧殿下明日如何夺冠。
虞黛映兴致盎然,迎着月光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回营帐,就见皇长孙殿下身侧的小公公来了。
“郡主,这是殿下吩咐御厨熬的安神汤,也有醒酒的功效。”
“殿下说,住持的美酒后劲足,叮嘱郡主饮了安神汤再入睡,不然明早起来会难受。”
虞黛映笑眯眯接过安神汤,她可是打算睡饱了才起来狩猎,自然不怕宿醉。
可这安神汤,也可以喝。
却听着小公公还有话嘱咐:“殿下说,明日一早,殿下就要去狩猎,先去林中等郡主。”
“待郡主休息好了,再来狩猎林中,会有皇家侍卫为郡主引路。”
殿下这是要认真狩猎了?
不知道殿下拉弓射箭,是何等画面。
殿下,应该拉得动弓箭吧?
虞黛映还蛮期待,点头嗯了一声,就见小公公行礼退下了。
瞧着外面都夜深了,那她也要休息了,却见自己的侍卫回来了,有事禀告。
笑了笑:“可都传扬出去了?”
“回郡主,文轩赛,蔺鲁两家要送藏书的消息,已经遍布皇城。”
侍卫点头: “听郡主的吩咐,我们特意在皇城内外的各大学院传着。”
“想必今年参加文轩赛的人,会很多。”
“嗯。”
虞黛映勾了勾嘴角,皇家狩猎明日结束了,文轩赛的热闹也得继续嘛。
不过。
虞黛映忽然想起来,笑盈盈嘱咐侍卫:“我给父王写的信,要快马加鞭送往王府。”
“我可是帮父王平了婚事的骂名,父王怎么能不给我奖赏呢。”
侍卫听着,想到郡主在信中要的东西,都能知晓王爷会是何等的暴躁。
必然要逮着郡主大骂。
这也是王府的常事了。
“对了!”
侍卫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高兴道:“郡主上回给老王爷送去了美酒,老王爷收到了,还给郡主寄来急信。”
“哦?”
“祖父这般快就收到了呀。”
虞黛映还有些惊喜,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信,瞧着信中长长的内容,目光不禁柔和。
可看着最后一句,甚是惊讶。
“祖父和祖母,要来皇城了?”
他们不是多年不入皇城,怎么忽然朝着皇城来了。
“郡主。”
侍卫想起什么,同郡主小声禀告:“暗哨来报,皇长孙殿下也给老王爷送了一封信,还给戚家也去了信。”
“属下觉得,老王爷会来皇城,是殿下请来的。”
“哎?是殿下将祖父祖母请来的皇城? ”
虞黛映瞧着祖父的信,忽然有笑意拂过嘴角。
这样呀,那戚家是不是也会有人来皇城?
她可是定南王府和戚家最宠爱的珍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