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凑到澜悦身边,低声说:“悦悦宝贝,他是三个月前上山寨围剿我们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那知县身边的巡检官。他怎么会那么容易把人给我们,二千多人呢?他怎么舍得。”
澜悦无所谓道:“张培,签过文书了,他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三个月前不怕,现在更不怕。等会儿出城去看看就知道啦!”听澜悦说完,花脸飞快的吃起饭来。
一伙人吃饱喝足,出了茶楼,往南门而去。为了防止大量流民涌进城,南门已经关了三天。
南门守卫看到张培一行人前来,走上前行礼道,“张大人,您要出城吗?小的这就给您开门,张培用眼神示意澜悦,澜悦拿出文书递过去,守卫检查没问题后放行。
出了城,只见远处搭满了简易帐篷。走近些,却发现流民们虽面有菜色但还算有序。澜悦心中疑惑,这不像张培的作风,不过很快便想明白。
正在这时,一个老妇人走上前来哭诉:“恩人呐,那位官爷说你们是好人,会照顾我们,还送了不少粮食过来。”澜悦愣住了,花脸也瞪大了眼睛。
张培走到澜悦面前拱手道:“姑奶奶,我知你心善,之前围剿山寨实乃职责所在。如今城中难以容纳这么多流民,而你们有安置之地,前两日我们已经做了前期的准备,刚刚我们签下文书以后,我便派人把山寨要收容他们的消息,告诉他们了。”
澜悦回过神来,笑道:“原来如此,张大人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张培有点不好意思,“能让姑奶奶对我刮目相看,是我的荣幸,接下来就辛苦你们了。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澜悦点点头,“行,你去忙吧!”张培对澜悦花脸拱拱手转身走了
花脸看着流民大多都是老人、妇女、幼童,基本没有几个青壮年,他拉着澜悦的手蹲下,跟她抱怨,“难怪那个张培那么大方,早该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澜悦拍拍他的肩,“现在是战乱时期,青壮年都拉去当壮丁了,好不好?你该不会是以为流民都是青壮年吧?”
花脸挠挠头,他哪知道这些,他现在也不过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很早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吃的,一次山匪打劫的时候,稀里糊涂的跟着一起上了山寨。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澜悦,“我哪里知道嘛?我一直在山寨,平时跟大当家、二当家在一起,又没见过流民。”
澜悦安慰他,抬头看了看那些流民。“不知道,没关系。现在知道做什么事就行,走吧,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我们呢!”
随后澜悦便安排众人将流民分批带去山寨安置。此事过后,澜悦与张培之间,竟生出几分另类的朋友之情,二人偶尔还会互通消息,共同商讨救助百姓之事。
这日,澜悦忙完,对花脸和萧峰说:“我要去看一看城西那块荒地和宅院,那是我的地方了,我打算把那里建设成商业帝国。
花脸眼睛一亮,兴奋道:“悦悦宝贝,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要是建成了,定能造福不少百姓。”萧峰也点头表示赞同。
澜悦带着两人来到城西,只见那荒地杂草丛生,宅院也是破旧不堪。澜悦却丝毫不气馁,走进宅院仔细查看起来。
突然,她发现墙角有一块松动的地砖,好奇之下用力一掀,居然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澜悦翻开一看,竟是一些经商之道,以及城西这块地曾经隐藏的商机秘密,就是不是很完善。
原来这里以前曾是一富商居住之地,只是后来经营不善发生变故,家道中落。澜悦心中大喜,这简直是老天相助。
她当即决定把册子里的方法先改善一下,宅院也要重新翻修,再逐步开发荒地。花脸和萧峰虽不知澜悦看到了什么,但看她信心满满,也充满干劲地投入到初期的清理工作当中。
澜悦对花脸说:“走,我们去请工匠,先把这破旧的宅院建起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三人转头便看见张培打马而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姑奶奶,一早听说你带人下山,到了城西这边,猜想着你是不是对这边有了规划?我给你带了工匠过来。”
澜悦看着这群人,高兴的拍手,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张培还怪好的,她奶声奶气的对张培说道:“张大人,大恩不言谢,以后你不要叫我姑奶奶了,把我都叫老了,叫我悦悦吧!”后面两人没眼看。
张培笑着看向澜悦,顺从的说道:“好,悦悦,只要你高兴,让我叫你什么都行。”萧峰两人危险的看着张培,又多一个抢悦悦的人。澜悦不想理他们,她迫不及待的带着工匠去宅院。
阳光艰难地穿透庭院中疯长的杂草和交错的枯枝,斑驳地洒在满是苔藓的青石板路上。这座荒废已久的古代宅院,犹如一位迟暮的老者,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澜悦来到破旧的宅院,看着工匠们工作。她想记住这古老宅院以旧换新的模样,如今,工匠们带着使命而来。她不想错过每一步细节,认真的看着他们工作,一眼也不错过。
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宅院中的杂物,每一片残瓦、每一根枯枝都被轻轻移开,像是在揭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随着清理工作的展开,宅院的轮廓渐渐清晰,可那破败之态也愈发明显。
工匠们开始着手修复结构。粗壮的原木被抬进院子,这些新木将代替那些已经腐朽的梁柱。他们熟练地雕琢着榫卯,新的木构件与旧有的部分严丝合缝,仿佛在延续着建筑的生命。
墙体上,砖石一块块地被重新砌筑,填补了那些岁月的缺口。泥瓦匠们如同技艺精湛的艺术家,手持瓦片,轻巧地在房顶上移动,将一片片破碎的屋顶重新变得完整。
那破碎的屋脊在他们的巧手下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装饰用的脊兽再次昂起头来,仿佛在诉说着宅院即将重生的故事。
门窗在修复后重新焕发了光彩。雕工精细的花窗棂透过新的阳光,在地面上投射出复杂而美丽的图案。
原本腐朽的门,如今被加固和重新上漆,朱红色的门在微风中缓缓开启,发出低沉而稳重的声响,仿佛在欢迎久违的生机重回这座古老的宅院。
室内的修复工作同样精细。地面的砖石被精心替换,每一块都契合得恰到好处。墙壁上的壁画,在修复人员的妙手下,颜色渐渐鲜活,人物和景致仿佛从沉睡中苏醒。
那些木雕、砖雕、石雕,经过清洗和修补,细节之处尽显曾经的繁华,它们在光影中静静伫立,见证着宅院从荒废走向新生的蜕变。
澜悦看着宅院一点点翻新,很有成就感。她对宅院没有大的改动,保留了最原始的建筑风貌。让他们用最好的材料,做了三层防护,就算是有地震也不会塌。
她对城西这一片地方有很多的规划,渐渐的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