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是人犯食困的时候,可人人都强打精神一点也不敢松懈。
徐国公府最近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才认回来的三小姐,上吊了,而偏偏是在徐令宴从她屋里出来以后上的吊。
这两个三小姐一个是徐令宴,一个是徐令妤,徐令宴是被徐家政敌掉包的假千金,而徐令妤是才认回来改了名字上了族谱的真千金。
长华郡主得知此事以后对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去狠狠地甩了徐令宴一个巴掌
徐愿宁见到以后把徐令宴护在身后却被长华郡主推开狠狠地瞪了一眼指着徐令宴斥责:“我念着养育了你十几年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你竟然对妤姐儿下此毒手!”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和她说”徐令宴被打的红了眼眶,看着从前疼爱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如此嫌恶,扑通的跪下:“母亲明鉴,是令妤拍派人叫我房中说有要事——”
还没等徐令宴说完话长华郡主便狠狠地甩开了徐令宴:“混账,还敢狡辩!”
徐令宴被这一斥责直接呆愣住了,含在眼中的眼泪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再不开口一言,如今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被信任了。
长华郡主还不停:“从你及笄那日以后,你本该回了那巷子做你的平民女,郑氏女,这些时日,你阴阳怪气,绝食落泪,委屈哭闹,都依着你,妤姐儿也让着你!可你得寸进尺竟然要害我儿性命!”
这郑氏女这几个字,徐令宴愣住了,徐愿宁也愣住了紧接着反应过来跪下来求情:“母亲,您说什么呢,三姐姐在您的身边十几年您还不知道她的为人么?”
长华郡主居高临下的睨着徐令宴宛如一个上位者:“身子里流着卑贱的血,如何高贵的起来?该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才对。”语气中的嫌恶轻贱不似作假。
“母亲.....”
长华郡主听见了徐令妤柔弱的声音慌忙的去看,留下听了长华郡主的羞辱,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徐令宴。
“母亲”徐令妤我见犹怜的模样叫谁都添了几分怜爱,病态的模样撑着身子起身:“我还是走吧,我还是回家吧。”
长华郡主拦着徐令妤的动作“好孩子,你说什么呢,这才是你的家。”长华郡主把徐令妤搂在怀里温柔的顺着她的背:“你放心以后再没有人敢伤害了你。”。
徐令妤却哭了起来越哭越凶说的话都发了狠:“今日,便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每每忍让都不够,今日却想夺了我的命去!”
徐令宴透过朦胧的纱帐看着徐令妤的身影,听着她悲悲戚戚的哭声,心中有一个想法在渐渐成型。
她骄纵蛮横确实不假可也不是突然的骄纵蛮横,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一个都没有少的。
不对,可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
徐周却突然出声:“你走吧,我会与你银钱,也算全了多年的家人之情。”
一时间,徐令妤也不哭了,好像时间也凝固住了一般,徐令宴因为压抑自己的情绪浑身都在发抖,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直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
徐令宴低头一言不发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一改要自证清白的模样:“我有几句话要和徐小姐说”
“说什么说就在这儿说。”长华郡主嫌恶之情就像是从前都没有疼爱过她一样
徐令宴咽下了心中的苦涩:“夫人,您觉得我会要了她的命?那么您是对你自己多年的教养不自信喽?”
“勤素”徐周出声将长华郡主叫了出去,长华郡主瞪了徐周一眼,又转身安抚了徐令妤几句一眼也没有看徐令妤出去了。
室内的人都走-光了,徐令宴才撑着身子起来,抬手拨开了朦胧纱幔走近了徐令妤,徐令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来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母亲对你的态度这么糟糕这么激动?”徐令妤因为被勒的狠了伤了喉咙说话的时候还很嘶哑。
她不管徐令宴有没有开口回答只自顾自的说着
“我从进府以来就开始一步步的渗透,抽离你对她在心中的地位,小到身边的婢女几句话,时间长了就会成为刺”
“兄长要去书院,二姑娘要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小公子纯良不足为惧,今日正好就是把你赶出府的好时机,抱歉,我是非要把你除掉不可的了,你必须离开徐府。”
徐令宴深呼吸了几个回合浑身发抖的问:“是谁?”
徐令妤装傻:“什么是谁?”
徐令宴猛地冲过去揪着想徐令妤的领子迫使徐令妤抬起头看着自己,两个人的眼神相撞:“进府以来我不断地针对你,你不在意,对父亲母亲,你不在意,可你今日对母亲的依赖,你若是聪明完全可以不被我发觉的把我扫地出门,何必留下把柄,叫我来日翻身?”
徐令妤并不算细腻的手握住了徐令宴纤细柔软的柔夷轻轻的拽了拽,徐令宴顺着她的力松开了手。
徐令妤扶着床边费力的下地,因为虚弱还喘着气对着徐令宴缓缓的跪下,吓的徐令宴侧了身子。
徐令妤扶着手边的床榻,卑微的恳求:“林家弃女,不要你也不要我,是郑娘子捡到了孩子,抚养我至此,娘的命于贵族并不值钱,可于我来说万金不换的,宴娘子,拿了银钱,带着娘远远离开这儿,别叫八皇子抓住了你利用了你。”
八皇子?
徐令宴想起他的身份的时候只觉得遍体生寒,只因为八皇子半年前才从冷宫出来,这么算来他从冷宫出来的两个月自己的身份便昭告天下了。
“我走不了了。”徐令宴浑身发抖:“我已经是局中人了,棋子的去留只有布局人才能决定。”
一个才从冷宫出来的皇子,徐令宴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和暴怒的情绪,抬脚离开,推门离开的时候,徐令妤叫住她:“我会,我会还你清白的。”
徐令宴没回答她,一言不发的走了,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府中的贴身丫头也没带走,一文钱都没有带的走。
反而留下了一句话:“徐令宴不再是我的名字,今日起我叫郑赝,赝品的赝。”
这个名字,诛心。
郑赝去了本家,本该属于也不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因为郑娘子养的是徐令妤,自己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愿意接受自己,想着也走到了,郑氏饭馆。
一楼是饭馆,二楼是包间后院是住处。
“回来了。”
郑赝要转身走的时候,郑娘子叫住了她,脸圆圆的讨喜的很正笑着看着自己,身形微胖,容貌大气说话的时候爽朗坦荡,手中的团扇还扇着:“进来吧。”
郑赝第一次有了无措的感觉,郑娘子下了台阶过来拉她的手:“走吧,跟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