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炎的两条税法在县城中一公布。
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两极分化的反响。
一边是底层修士的欢呼雀跃。
一边是大大小小家族的愤怒和感到了背叛。
街头巷尾那些曾经麻木的底层修士们,眼中都有了光。
好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未来能多走几步。
少了将近一半的税收,对于他们来说直接是一个近乎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利好。
对于陈士炎这位县太爷,那真是感恩戴德。
而那些家族修士就像是霜打了茄子。
毕竟家族的收益变相的变低了,他们的修行资源自然也会减少。
家族修士们感觉是苦不堪言,倒反天罡。
日子不好过了啊。
税法实行了两个月,有人抗税,被窦正远带着他组建的税吏直接给正义打击了。
他本身是县丞,还兼任判丞,直接给安上了几条罪状。
又是八九十颗人头落地。
等陈士炎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执刑场都被往生司的给收拾干净了个屁的。
窦正远来给他汇报的时候,满嘴的斗争....
有道是,投共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想来这位初受启蒙窦县丞也是如此。
将记忆中的一些内容,抄写了下来。
郑重的交给了窦正远,这是一位经天纬地之大能,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
若是悟了,白日飞升都不为过。
当时窦正远还问他叫什么名字。
陈士炎,很郑重的告诉他,名为“红色圣经”。
他也不算白来一趟,能拿出手的东西不多,什么诗词歌赋比得上直接思想去改造他们?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族们都老老实实的交税。
心里边有火气释放不出来。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在李府中,县城中有头有脸的家族族长们相聚一堂。
共商讨陈贼大业。
“诸位,本来这事儿,我李家是不愿意掺和的。”
“但是看到大家过的苦日子,我这心里啊,不得劲啊。”
李昀佑将家中的阵法打开之后,先给这次大会,定了个调子。
“不是我潜渊县修士不遵他县令大人的私税,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是温水煮青蛙,我与诸位都是这锅中的青蛙。”
“等哪天县太爷把锅盖一盖,你我也是同赴黄泉的日子。”
那些家主们纷纷认同。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起陈士炎来。
“诸位,诸位,这里是一份上书,大家若是愿意和我们这些家族站在一起呢,就留下法力印记。”
“若是不愿意,我打开阵法,你转身就走。”
李家几位筑基,看着在场的家主们。
这时候家主们才反应过来。
草,着了这李家的道儿了。
怕是不留法力印记,是不出不去了。
这李家要裹挟他们一起对抗县太爷了!
李家,县令,没一个好东西。
“我先来签。”
“我也来。”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法力印记,签了这份上书。
李昀佑很满意。
“我们会送到府城去,呈给府君大人,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知道一下民生疾苦。”
“李家主,前阵子有传言,这陈县令可是和九皇子有些关系的。”
“哈哈哈哈,你不说这事儿,我也打算讲给你们听。”
“这传言啊到了咱们这偏僻的地方,就变了味了。”
“咱们陈大人在省城的道侣,现在可是住在了九皇子的外室之中,据说九皇子稀罕的紧啊。”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九皇子真是和咱们的县老爷有些联系,‘同道中人’呐,啊,哈哈哈哈。”
这些家主们先是震惊,然后就是笑成了一片。
说通了,一切都说通了。
怪不得这位陈县令杀性如此之大了,这是人照顾了道侣,自己还不能说啥。
有些玩的花的家主,甚至想着,这陈大人说不定还得帮忙推一推,推完了还得夸好。
这些人对于陈士炎是真的恨。
阻人灵石如同杀人父母,挡人大道不共戴天。
陈士炎两样全占。
“这位陈大人啊,有人不想让他活着。”说完,李昀佑指了指天。
所有人都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还能谁呢?
肯定是九皇子呗。
“诸位,我可是亲自安排人去了府城,了解了的。”
“传言九皇子对这位陈县令,多有不满啊。”
他们这些小家族哪能理解了人家天上人物一般的想法。
就像灵农们觉得圣皇锄地用的是法宝、灵宝一样,殊不知圣皇根本就不需要锄地。
若是他们,肯定也想着把那原配给做掉。
这样才能自己独享不是。
这些家族的族长越想越觉得有理。
越想眼神中的光芒越盛,那是一种凶光。
李之有看了看李昀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诸位族长,我李之有你们是知道的,我只是稍微有些不如那陈匪之意,便将我的司丞下了。”
“正好,这次我想去讨个说法,哪怕是血溅当场。”
“不知道有哪些家族愿意一同前去。”
“若是成了,为九皇子解决了一个隐患,想必.....”
这想象空间就太大了。
不过大家都是理智的。
这李家又不是没有那个实力能把县令大人做了,甚至上次的事情,他们在场的有一部分就怀疑李家出的手。
这么一件能让九皇子注意到的事情,他李家这么好心?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我李昀佑也实话实说。”
“不是我李家不想独吞这份富贵,而是不能这么做。”
“咱们一起,加上之前的奏本,可以说是掀起了民怨,被群起而攻之。”
“最后九皇子一定能为咱们说话,再说法不责众不是。”
“但是只有我们自己,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帮着九皇子完成了这心愿,估计也得被缉拿,灭了全族。”
看着李家主诚恳的语气,和透露出来的不甘。
有些家主,真的心动了。
真的借着这个由头杀了那位县令,这府里,郡里,还真能把他们这些修士都给灭了族?
反正人都死了,谁会为死人说话呢。
这事儿啊,能办。
很快家主们开始问一些详细的事情。
李昀佑看着这一幕,心中说着,“这事儿应该成了。”
......
陈士炎在内衙,主宅的露台之上,停止了修炼。
他已经进入了筑基九层,实际上就是筑基期的最高境界。
还是那句话,巅峰,是一种心态和状态,并不是法力境界的再进一步。
可能是心境圆满,又或者功法运转更加圆润了,实力可能会比九层强一些。
而分身对这种状态的需求,可有可无。
毕竟又不能继续突破了,白花那个灵石干嘛。
从筑基八层到九层,花费了他六万六千的灵石。
之所以,有点急,是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就像这天气一样。
一片黑云从湖面上往潜渊县压来。
轰隆隆的在咆哮,就像那些家族势力,强压之下必然的挣扎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