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乔曼发觉不对,将打开瓶塞的药瓶送到自己嘴边。
“你们敢抢我就吃下去,让你们谁也得不到。”
曲畔冷笑,“既然我得不到,你吃不吃关我什么事,上。”
“曲畔!”楚汉良疾言厉色,“楚沛绝不能出事,马上让他们停下。”
曲畔眼眸猩红,“楚汉良,小满才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那么狠心?”
楚汉良摆手,隐在暗处的暗卫齐齐冲出来将乔曼围在中间。
曲畔的人并不把这二十多人放在眼里,但曲畔没有下绝杀令,他们必须等。
“楚沛一人的生死关系的不只是你我,曲畔,你应该为大局着想。”
楚沛是闫新月的孩子,是大总统的亲外甥,虽然身为父亲曲瀚之对楚沛这个儿子并无多少关注,但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楚沛若是死了曲瀚之会怎样,而如今曲瀚之决定着华东与华中的安稳,他不能赌。
“什么大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连家人都护不了的人,没资格谈论何为护佑天下。”
曲畔着急救儿子都要急疯了。
楚汉良打开车门踉跄下车,曲兰想拦,被高山掣住手腕甩开。
楚汉良吃力地一步步挪到曲畔面前,再也坚持不住扑到曲畔身上抱住曲畔。
“相信我,小满会没事,马上带小满进去找古医生和罗医生。”
说罢,楚汉良佯装被曲畔推开,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乔曼看到,狞笑着大叫,“你们再不下决定,两个都救不了。”
楚汉良勉强从地上站起,走向乔曼。
曲畔死死盯着楚汉良却没有下令拦截。
洪林扶着楚汉良,护着乔曼走到车边。
“把解药给我。”楚汉良命令乔曼。
乔曼将药瓶放到楚汉良手里,嘴角阴狠的笑一闪而过。
楚沛已经神智不清,呼吸困难,楚汉良接过药瓶却没有马上喂给楚沛。
乔曼嘲讽道,“少帅不会是想从我手里骗走解药给自己儿子吧?呵,真是好算计。”
楚汉良轻晃药瓶,听出里面是液体,用手在瓶口扇动间轻嗅。
“这根本不是解药这是水……”楚汉良大手倏地攥紧药瓶。
乔曼哈哈大笑,“看你们两个蠢货为了假的解药翻脸真是有趣。”
说罢,乔曼骤然停下笑,像是恨不能饮血啖肉般一字一句。
“我就是要让曲畔生不如死,让她比我痛苦百倍千倍才对得起我受过的苦难。”
楚汉良转头看向客栈院里,曲畔母子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的他可以随时随地离开,可是一想到楚小满生死未卜,想到曲畔刚刚说的那些话,楚汉良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私。
“上车……”楚汉良咬牙下令。
曲畔的人没有阻拦,楚汉良在手下的搀扶下坐回车里。
楚汉良命乔曼指路,回到楚振海的临时住所,一栋位于客栈西面十公里外的院落。
乔曼和被卸掉身上炸药的楚振海被拖进柴房,分别绑在两根柱子上,楚汉良亲自动手。
敢对楚小满下手,楚汉良先命人堵住二人的嘴动刑,直到再举不动鞭子才停手。
酷刑下乔曼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早就想招了,可惜嘴堵着说不出话,被拿掉堵嘴的布立马倒豆似的全说了。
当初乔曼被送出华东,前脚刚踏上华南的地面,后脚便被人抓住糟蹋了三天三夜,之后被锁在一间空房子里。
房子被淋了煤油点着火,乔曼拼命砸碎窗户,从火海里逃出来,半张脸却毁了。
乔曼没钱治伤高烧倒在街边,被人救后养好伤,才见到她真正的救命恩人傅玲玉。
“傅玲玉让我和楚二少一起救少帅出来,并挑拨您和曲畔的关系……
傅玲玉说,只要您不再护着曲畔,曲畔随便我处置。”
当时在许家的宴会上,乔曼没机会见识曲畔身边的高手如云,所以在她眼里,曲畔能够平安无事全靠有楚汉良护着。
如今看到楚汉良在曲畔手底下都照样吃瘪,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傅玲玉的当。
“毒蛇是谁给你的?”楚汉良早有预料,但他必须确认。
“是傅玲玉,她说她和曲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了楚小满等于杀了曲畔。”
七步蛇毒性发作极快,虽然不至于被咬中后真的走七步就死,但能活下来的也是九死一生。
他的姆妈居然为了报复曲畔要杀了小满,楚汉良眼里隐隐泛起水光。
楚振海被一桶冷水泼醒,浑身疼得几乎又要背过气去。
楚汉良用鞭柄挑起楚振海下颌,冷血无情如同人间阎罗。
“是你出的主意?”
楚振海半昏半醒,两眼毫无焦距地望着楚汉良,许久才反应过来楚汉良问的是什么。
“不是的,我和曲兰说好了,由她找机会说服楚沛拐走小满,再用小满逼曲畔放了你,可我不知道姆妈派来的人是乔曼,哥,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楚振海是什么德行楚汉良很清楚,有靠山时为虎作伥,没后盾时就是缩头乌龟,这种挑战他底线的计谋不是楚振海能想得出来的。
“少帅,老夫人到了。”
一身常服的傅玲玉被洪林押进来。
看到血葫芦似的楚振海,傅玲玉眸色微漾。
“姆妈,是你让乔曼动的手?”楚汉良背对傅玲玉,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
傅玲玉冷嗤,“是又怎样,我是你姆妈,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不敢……”楚汉良声音冷得彻骨,“姆妈可否告知我哪里来的毒蛇?”
傅玲玉怎么可能告诉楚汉良,楚振海却急吼吼大叫。
“哥,只要你放了我,我告诉你。”
楚汉良颔首,楚振海被解开绳子放下来。
“楚振海,你敢!”傅玲玉厉声呵斥。
楚振海瘫在地上疼得不停抽搐,仰望着一丝心疼表情都没有的傅玲玉冷笑连连。
“我为什么不敢,你连我的生死都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为你考虑。”
说罢,楚振海转向楚汉良道,“这座院子后面的山上有蛇窝,姆妈抓了不少蛇回来,就放在后院的地窖里。”
话落,楚汉良静默良久,蓦地抓住傅玲玉直奔后院。
打开地窖门,地窖里的蛇群随即躁动起来,各个昂着头不停吐着信子。
楚汉良抓着傅玲玉的手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