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见楚天玉前来,急忙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公主,风大人。”
楚天玉面容平和,轻声说道:“免礼。”
继而表明来意:“我来探视何耀祖。”
衙役连忙侧身,恭敬地回应:“是,公主请。”
何耀祖在牢中听闻动静,抬眼瞧见楚天玉,不禁轻声唤道:“公主?”何夫人也赶忙行礼:“臣妇参见公主。”
楚天玉微微抬手示意:“起来吧。”
何夫人心急如焚,脱口问道:“公主是答应嫁给耀祖了吗?”
楚天玉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反问道:“你觉得呢?”而后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他。”
何夫人仍不死心,还欲再言:“公主……”
何耀祖见状,急忙说道:“娘,您莫要再讲了,让我与公主单独叙话吧。”
何夫人虽满心不甘,但也只能应道:“好,公主,臣妇暂且告退。”
楚天玉又对风生衣说道:“风生衣,你也先出去吧。”
风生衣领命:“是。”
待众人离去,楚天玉柔声道:“我亲手做了几样点心,你尝尝吧。”
何耀祖心怀感激,却又略带愧疚地说道:“公主,我娘对您所言,您万莫放在心上,也莫要怪罪于她。此并非我之本意,我亦未料到娘真会前去求您。”
楚天玉轻轻摇头,温言说道:“我知晓,我并未怪她。何公子,你有一位好母亲。”
她微微顿了顿,又接着说:“虽说她的溺爱致使你犯下诸多错事,然我能看出,她是真心疼爱于你。所幸你能迷途知返,未再一错再错,我甚感欣慰。”
何耀祖凝视着楚天玉,目光中满是期许,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我有一心愿,不知公主能否助我达成?”
楚天玉毫不犹豫地应道:“你且说来,若能相助,我定然尽力。”
何耀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欲带你外出游玩一日。”
楚天玉略作思索,便点头应允:“好,我应下你,我这便去与衙役言说,让他明日放你出去。”
傍晚时分,楚天玉离开大牢,返回行馆。她径直走向楚天佑,问道:“大哥,何耀祖之事,一月之期将近,大哥欲如何处置?”
楚天佑面露犹豫之色,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丁五味在旁嘻嘻哈哈地插言:“莫要这般踌躇了,你本就是假国主,再过三两日咱们便悄然离去便是。你何不留下一道赦免何耀祖的圣旨,如此岂不甚好,皆大欢喜了嘛。”
楚天玉仿若未闻丁五味之言,转而对楚天佑说道:“大哥,我已应允明日陪何耀祖外出走走,不知大哥明日可否允他出来一日?”
赵羽听闻,不禁心生疑虑:“何耀祖怎会突然邀约小姐外出?难道……?”
楚天玉赶忙解释:“小羽哥,你莫要多心,我料想他应无恶意。”
风生衣也在旁说道:“小姐的安危不容小觑,还是让属下陪同前往吧。”
楚天玉却坚定地摇头:“无需如此,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楚天佑沉思片刻,说道:“不可,玉儿,此事风生衣所言甚是。大哥怎能放心让你孤身前去?如此吧,明日让小羽与风生衣远远跟随于你,若平安无事便罢,若有变故,亦可护你周全。”
楚天玉思索一番,觉得此计可行,便应道:“也好。”
次日,何耀祖引领楚天玉来到郊外瀑布之畔。何耀祖满脸期待地问道:“玉儿,你看此处景致如何?是否秀丽?”
楚天玉放眼望去,只见瀑布如银练垂落,水花飞溅似玉珠洒落,周围青山叠翠,绿树成荫,仿若一幅天然画卷,不禁由衷赞叹:“嗯,美极了!”
何耀祖望着楚天玉那灿烂若花的笑容,心中满是欢喜:“见你这般灿烂笑容,我甚是愉悦。”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与懊悔,缓缓说道:“你可知晓,自初次见你,我便深陷情网,倾心于你。往昔我总以为,但凡我心仪之物,便定要据为己有。故而即便你心有不愿,即便你是被逼无奈,我仍执意要你嫁我。”
楚天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过往之事,莫要再提。纵使你我无夫妻之缘,然仍可结为挚友。”
何耀祖苦笑一声:“挚友?你果真愿与我为友?只可惜当我知晓自身过错时,已然太晚。”
楚天玉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何公子,诚心悔过,不分迟早。何公子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往昔过失。”
何耀祖听了,心中似有一丝慰藉,点头道:“诚然,我尚余几日时光,足矣。玉儿,你是我此生所遇最为美好善良之女子。我仿若突然领悟到人生真意,玉儿,多谢你。此生能遇你,我纵死亦无憾。”
说着,何耀祖缓缓向后退去,不知不觉间已至悬崖边缘,可他却仿若未觉,未有丝毫停顿之意。楚天玉见状,花容失色,高声呼喊:“何公子,你欲做何?身后便是悬崖,莫要再退!”
何耀祖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祝福:“玉儿,愿你早日寻得能予你幸福之人,我将永远为你祈福!”
楚天玉心急如焚,再次呼喊:“何公子……”
然而,话音未落,何耀祖便毅然纵身跳下了悬崖……
因何正杰忠君爱国、大公无私,楚天佑特赦了何耀祖的死罪。经此一事,何耀祖仿若历经重生,大彻大悟。他于乡间开办了一间私塾,免费教导穷苦孩子读书识字,以自身经历现身说法,劝诫众人。
诸事已了,众人继续踏上旅途。丁五味又开始自吹自擂:“若非我假冒丁公公,此事焉能圆满了结?”
白珊珊听了,不禁冷笑一声,转而对赵羽和风生衣说道:“赵羽哥,风生衣,你二人武艺高强,方才见你们半空救何耀祖那一幕,当真精彩绝伦,我需修习多久方能如你等这般厉害啊。”
风生衣谦逊地回应:“白姑娘谬赞了。”
丁五味一听,赶忙凑上前去:“徒弟,你且听听,跟他学武功?跟我学,轻松又获利,你说是也不是?”
楚天佑笑着打趣道:“是啊,似你这般聪慧之人,自是无需学武,哈哈哈。”
楚天玉也微笑着说道:“然最令我欣慰者,当属清河县之事终得圆满结局。”
丁五味听了楚天玉的话,越发得意忘形:“提及此事,徒弟,玉儿,你二人这假国主与假公主,竟颇具真国主与真公主之风范,连何大人那般高官都对你二人跪地叩首、毕恭毕敬,委实了得。这徒弟扮国主竟能如此神似,我乃其师,我便不再扮那丁公公了,我欲扮那,太上王,嘿嘿嘿。”
楚天佑故作好奇地问道:“五味啊,你难道不愿再扮丁公公了?”
丁五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岂能总扮公公?恐假戏成真,我尚未娶妻生子呢。”
他越说越兴奋:“我便欲做那高官,这世间最大之官不就是太上王嘛,哈哈哈。”
楚天玉忍不住调侃道:“五味哥,你可真有胆魄啊。”
丁五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喃喃自语:“太上王……”
赵羽看着他,笑着问道:“五味,你不想当国主啊?”
丁五味连忙摆手:“我哪有此等能耐,不不不。”
白珊珊也问道:“那丁公公你也不愿当了?”
丁五味头摇得似拨浪鼓:“不不不,皆不当了,定要当那太上王,吼吼吼。”
风生衣和赵羽对视一眼,皆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风生衣小声嘀咕道:“脑子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