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珺知道他们是怕这几战,柔然势如破竹,再打下去落不着好!但是他们提的这个馊主意,他是真的接受不了啊!还谈和?他们只是丢了个从柔然那边打来的城池,这帮怂货这就怕了!
他道:“谈和,也该是他们提,我东昭北境的战士尚未传信提出和谈,你们这群躲在他们身后的文臣,倒是闹得挺欢呀!朕倒是想知道你们想的。和谈后续了!提和谈总得有点诚意吧!
这是站出来个兵部大臣道:“一般和谈礼分三种。给赔偿款、送美人嫁、抵重地城!”
欧阳珺道:“请问朱大人,你想的是哪种呢!”
朱靖严头顶开始冒汗了,他想的就是找个贵女嫁过去,牺牲一个女子,换天下太平,再值得不过了!可没想过什么赔银子割地呀!
他先是在脑海中,将解决办法都过了一遍,然后确定和亲是损失最小的办法,便坚定了自己去想!只是他不知道,努力的方向错了,后边再努力都不会是正确答案!
他坚定满满地说道:“臣想的是派一位有份量的贵女去和亲,恩威并施,看着他们,他们也就不会再闹事了!”
说着他看了一下,周围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点头赞同的大臣们,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想到的就是最优解。
他继续道:“皇上,这的确是目前的最优解了!这样我们也不会因为开疆拓土,把自己逼到穷得天天靠富商捐款,维持战事了!”
欧阳珺这回,是真气笑了!他道:“怎么,我东昭是战败了,还是没有儿郎了,还得搭出去一位贵女换取和平!就为了你们口中的国库穷吗?”
欧阳珺气得骂道:“你们在其位,不想着充盈国库,却总想着让朕省着花,呵呵!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官呀!这是你们的失职,可你们不思进取,又想出了个贵女和亲!朕倒是真想听听,你们心中的贵女人选了!”
朱靖严听出了皇上的愤怒,他祈祷着安排递贵女名单奏折的人,别犯二!可是这事儿没人愿意干,他就找了个憨货递名单!这回算是没头脑碰到了二憨子,都赶到一起了!
就听户部侍郎,宁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道:“皇上,这是名单!朱大人说得对,用一个人换一个国家的安宁,让东昭能够休养生息,是值得的!”
欧阳珺拿过名单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居然是他的二公主,安和,和六皇叔家的欧阳琼!她们仨,可都是为东昭做过贡献的!
且不说他们提出和亲就荒唐至极了!居然还敢将她们三个写在和亲人选里!怎么东昭的好姑娘,最后都得送出去和亲止战吗?
他冷笑道:“这就是兵部想出来的办法?将女人推出去挡箭?我东昭是没男儿了吗?简直荒唐!”
兵部官员闻言跪了一地。有位固执地官员道:“皇上,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呀!墨家军接连失利,北境粮草都快供应不上了!若是被柔然乘胜追击,东昭就危险了!”
欧阳珺道:“北境粮草为什么供应不上?三年了,你们兵部户部,都是干什么吃的,缺钱这事儿,三年前就知道了,这三年里你们都放着,不解决!怎么,筹集粮草和军饷还要我这个皇帝亲上吗!”
欧阳珺意识到不能再惯着这群蛀虫了!他决定由暗卫线,直接将银子送到墨寒川手中,他自己掏钱!至于他的损失,就先抄两个贪官补充上!
他拿出墨寒川早在三年前就给了他的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翻出了蒋梁和朱靖严的那两份。
他拿着那两份证据清单,道:“蒋梁!朕封你为巡盐使,你是把盐的咸味儿,洗到了自家的碗里了呀!”
他拿着证据,说道:“寻常官盐五分利,你记到账上不过三分!盐池产盐最差也有十万石,而你从中抽取了多少,还需要朕帮你算吗?”
说着欧阳珺又转攻一根筋的兵书侍郎宁朗。欧阳珺道:“宁大人!你们兵部说和亲是最优解!那朕倒要好好问问你了!我们与柔然这几战为什么会败!”
欧阳珺问宁朗纯粹是宁朗一根筋,不会虚与委蛇,只会说实话!就听宁朗道:“缺军饷,缺粮草,缺棉衣!”
欧阳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继续道:“朕在总结一下,就是国库不丰,缺钱!钱都去哪了,蒋梁你说!”
蒋梁刚刚早就被皇上吓得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只能死鸭子嘴硬喊着冤枉!然而铁证如山,欧阳珺才不会放过半个国库呢!
他道:“刑部、吏部,下了朝,你们去查去审,半天内,朕要见真章!”
说着欧阳珺他又看向兵部尚书朱靖严,他道:“朱靖严,你可知这是什么?”
朱靖严猜了大半,他这辈子只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收贿,卖了些官位!他想着人可能笨了点,但都是些闲散小官,旁边还有他的人看着,应该不会出事!可他没想到,皇上竟查到了这事儿上!
此时皇上没说,他自是不能乱了阵脚,他也祈祷着不是这事儿,于是道:“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结果欧阳珺不惯着他,直接将他卖官收受贿赂的事说了出来!朱靖严悬着的心终于跳了崖了!
他哭着道:“皇上,臣自己可是没用一分钱,都用到了军营里,用到了兵部上了!”
欧阳珺道:“可你把蛀虫带进了兵部,你自以为卖了三五个闲职无所谓,有人看着就行,可你没料到蛀虫干的事腐蚀性太大,你的那些人,已经被同化了大半!如今都贪上了!”
朱靖严不敢相信,他道:“不可能,我安排看着他们的人,是我精心挑选的信得过之人!他们不可能被腐蚀!皇上还请明查啊!”
欧阳珺对此也是无语至极。这朱靖严也是个奇葩,他并没有将将钱用作己用,而是都用在了兵部!说他是个好官吧,他把蛀虫放进了兵部,说他是个贪官吧,他又没自己花那些钱!
欧阳珺看着朱靖严怎么都不肯相信的样子,锐利的插了一刀。他道:“朱大人,人心才是个最难测的。你又怎知,他们不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