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最后一决
白思雯张罗了一桌好饭，两口子比着劲儿往墨荷碗里夹菜，池墨荷从未想过自己能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吃上师父的手艺，看着她过寻常的幸福。
她们是习惯捕猎的猛兽，曾自诩这辈子不过问贤惠女人的二三事，大道朝天，狐狸修仙！
可如今……
她已是小女人里也数的上娇娇糯糯小妻子，自废武功甘愿收拾起衣物和灶台，再也拿不起一点儿心机和手段出来！
池墨荷百感交集，甚至处于职业习惯她迷茫的环顾四周，以为这还是在演戏或者在梦里。
白思雯理解池墨荷的心情，捏了捏关圳的大腿，男人立马会意
“你们吃啊，我去楼下给你们买一些水果回来，一会吃完饭刚好可以解解腻”
这是男人应该回避的场合。
他懂她，也宠她。
门刚带上，池墨荷就忍不住哭出声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苦的发咸。
白思雯的幸福，暗藏了太多刀割一般的心碎，看着她自己一手经营的小家，这里算不上多大多豪华，但一处处都顺着女主人的心意，由着她捯饬布置。
可如若她知道那只丢了的眼睛，是因为有人故意破坏而不是一场意外，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告诉自己：没关系，我接受一切发生吗……？
有了那一只眼睛，她会不会还是单枪匹马杀得片甲不留，绝不躲在这虽然幸福平淡的屋檐下。
她真的甘心，还是不得不得信命。
要知道她可是白思雯啊！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师父。先打破沉默
“墨荷，紫罗兰当时是我身不由己，对不起，但我没有……对不起你……”
墨荷哭的更厉害了，她还在检讨自己
“墨荷……”
“师父，我……我对……”
“我会把紫罗兰全部赠予给你！我会尽一切可能补偿你，你听我说……”
她打断了白思雯，虽然难以开口，但她认为自己必须要道歉要补偿，或者告诉她自己没饶了那恶魔，给她讲一讲血债血还的痛快，好让她心理平衡一些。
可刚一抬头，她就愣在原地……
越过白思雯，池墨荷的视线落在女人身后的餐边柜上，那里放着她结婚的那张集体合影的照片，里面有他们所有人的那张……
哪怕是Kim和蔡掷声也没有被抹掉。
更重要的是，在那张照片旁边还放了一张裱起来的遗体捐赠证书，落款是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和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
白思雯顺着池墨荷的眼光自己也回头去看，脸上一红，好像找到了答案轻轻一笑
“害，我没扔！总觉得这照片挺有意义的，过去的已经发生那就留做纪念，至少当下的那一刻是真实的，至少咱们姐几个笑到了最后，男的都死光啦，哈哈哈哈哈”
“活得久，才算赢啊！对不对”
她笑的前仰后俯，自顾自拿起红酒来碰杯，浑身上下散发着由衷的开心。
她并不知道，池墨荷其实是因为看到那张遗体捐赠证书才呆愣在原地。
原来她曾经最怕失去的，已经变成她最想奉献的！
她已经丢掉的，必定会在她死后再一次重生，长成新的身体！
池墨荷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这一次心痛里杂糅着释怀。
不明所以的白思雯连忙站起来，又开始哄小孩了。
“哎呦哎呦，让你伤心了，别哭了！我这就拿去丢掉，乖！我拿去丢了昂！”
女人拿起照片利索的丢进垃圾桶，又忙慌着去厨房给她倒水，耳畔还传来她安慰的话语：
“墨荷，别哭哦，没事的！”
池墨荷起身走近那个柜子，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那张被裱起来的证书
“我白思雯自愿在死后捐赠身体全部可利用器官……”
原来，那只眼睛早已变成勇气。
哦，还有……
紧挨着证书的左侧——
“我关圳自愿在死后捐赠身体全部可利用器官……”
原来，她少了的那只左眼，已经重新长出来，就在她的左侧，紧紧挨着。
她已经不再需要一句道歉，她有资格原谅一切。
她不需要再听报复后的痛快过瘾，她有能力一次次的幸福起来。
四下安静——
池墨荷回头，对视上站在原地拿着水杯望着自己的白思雯……
这一次
她们两个都笑了。
无需多言。
白思雯和关圳还在挽留池墨荷多住一晚，甚至小米辣也混熟了跟着汪汪叫，把墨荷的鞋子藏起来不让她走，但池墨荷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
“师父，紫罗兰空着也是空着，我已经托欧阳办了手续，以后由你全权处理，给它也找个好归宿吧”
池墨荷眨了眨眼。
又想起来还有话想交代，对身边的关圳也严肃的说道：
“这不是给你压力哈，你已经做的很好”
“谢谢你，逃婚的事太酷了，我拍了进去，找了一个巨帅的流量演你~”
“拜拜不用送，过几天还来蹭饭”
小两口把墨荷送到电梯口。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到了一楼后池墨荷突然折回原地，又一次按电梯上去，她想在门口多偷听一会她的幸福，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真的，她不是为了安慰自己在演戏。
思雯早已幸福强大的无需某种报复后的快感去填充心窝，那黑洞洞的伤口里不再是荆棘。
那里早已开满鲜花，有了骑士日夜巡回守护。
守护那颗从透明变成粉红的心脏。
吃人心的狐狸不再痴心于一张漂亮的皮，她遇到了不害怕她心狠手辣且接受她只有一只眼的男人，老天奖励她的勇气赠予她百年修性，可她改变了主意。
“那你是想要一只左眼对吗？”
害，人都贪心，老天见怪不怪。
“不，我想要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老天气的吹了胡子，就是因为她吃了这么多人心，还敢选一个男人，敢信一个男人的心才奖励她的，她还把这愿望用在这什么劳什子爱情身上！
“痴心妄想！恋爱脑天打雷劈！倒贴男人更是罪加十级！”
“求您了！我真心地！”
小狐狸虔诚跪着
“那……好吧”
老天无奈的应允，可他老人家终归是是心软，又随手附赠一颗柔软的，重新会爱也会死的，跳动的人心。
“他可能会变心哦！还会脚踏两只船！还会人到中年体力不支！发胖秃头打鼾！”
老天啰嗦个不停，毕竟这是我们都耳熟能详的关于男人、关于爱情后续的老套情节。
“害，到时候再说，我能糊涂一回是一回吧！”
“您老人家甭操心啦，我是谁呀！白思雯哎！”
小狐狸蹦蹦跳跳的走开了，并悄悄留下来了那支修炼千年才得来的……
在关圳进门之前，她小脸红扑扑的趴在池墨荷肩膀上耳语，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又像是偷吃了葡萄醉倒在丛间的小狐狸敞着肚皮。
她说：
“嘻嘻这次再也不担心露出来狐狸尾巴啦！”
“哎呦，真的啦！我确定他知道我一切还是坚定地爱着我啦！”
被爱包围的恋爱脑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你说呢？
崔芳已经出院回到家里，那间已经褪色的儿童房终于有了小主人，可本应属于夫妻的主卧却空空荡荡。
说来讽刺，原来这一生，要什么，就得失去另一样儿去换……
池墨荷按响了门铃，其实她从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崔芳。
“叮铃——”
门没锁。
池墨荷迟疑的喊了一声无人应答，一股汽油味传来，门口的烟雾报警器被卸掉扔在地上。
池墨荷心里一惊，快速走进房间，一梯一户没有邻居发生火灾其实很危险。
刚一走到正厅，就看见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崔芳，她仔仔细细化了妆脸上带着诡异的隆重，正襟危坐已等候多时，电视里放的是池墨荷作为导演的专访。
崔芳漫不经心的从电视里转过头看着老友，一脚踢翻身边的汽油桶，语气带着不屑。
“你来了”
池墨荷看着崔芳，站在原地。
“太久没见你这张脸了，一看到还是那么讨厌”
“怎么？死了丈夫才想起拍电影？啧啧……你啊，从小到大就是不安分！”
崔芳捂着嘴轻轻笑着，拿起身边的遥控器放大了声音。
池墨荷突然不知道自己开口要说些什么，这个随手涂写自己命运的故人，还在装睡。
确实，她从未觉得崔芳会是自己的对手，甚至可以说她也一直不觉得崔芳会把自己当做对手。
自始至终她认为她们两个不过是两道交叉的线。
崔芳看着发呆的池墨荷，心里的恨像沼泽地里的咕嘟咕嘟的泡沫。
她太熟悉那种表情里了，从小看到大的表情，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表情，是她面对弱小才会有的——放松警惕的表情！
从池墨荷到魏浩然，在她心里，他们这种人才是同类。
他们看自己的时候总是慢悠悠的不聚焦，好像在自己同类中看到一只矮脚鸡，他们不明白她为何要死不甘心，非要累死累活的加入自己的阵营，也不明白她为何会自不量力的以自己为敌。
多傲慢啊！
如别的塑料闺蜜一般，交集后迅速分离各自拿走属于自己的剧本，但两道平行线撕裂的180°的宿命夹角里?，一般会流传着两个故事版本——
有一则美好的叫《红玫瑰与白玫瑰》
也有一则讽刺的叫《东施效颦》
崔芳不认为自己是后者，所以她才如此扭曲！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小丑面具下是更丑陋的嘴脸，可她沾沾自喜，一想到池墨荷被自己三下两下就改了命，她就不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起码现在坐在这里给她说话的自己还不差！
起码那个魏浩然她没能夺了去！
起码出国深造的机会她没能如愿去！
好歹赢了过她几局！
“你没出成国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怨我，可我就是代替了你，替你享受了一切如何？你能奈我何？！你不也挺过来了？！你还有本事回到过去不成？！”
池墨荷凄然一笑，她把自己的过错说的多么轻快啊，心里直酸。
“你……你还在笑，呵呵，你还能笑出来！！！”
崔芳指着池墨荷的鼻子发抖，她多恨她还能站在这里笑！
“对了，你不是来问我观影心得吗？热度这么大不是全靠我贡献的剧情？没有我哪有你今天？！那就让你好闺蜜我借借光，这房子有保险，一把火烧了给你电影助助兴如何，反正你现在又不缺钱了，就当帮我个忙吧！”
池墨荷突然明白了那桶汽油的意义，原来她是想借着自己也在现场有目击者证明骗保或者说栽赃。
崔芳站起身，脸上带着兴奋！
“大火一烧，我们娘俩就被火围住，到时候你就替我好好解释一下，或者跟着赔偿我一点也是一点嘛，出于人道主义你现在……得多有钱啊……”
崔芳站起身，身上带着怨气。让人忍不住想捂住鼻子，带着厌恶想和她隔开距离。
“这个时候你也不想再惹上什么丑闻了吧？你这一生丑闻不断啊！我硬说是你前来闺蜜家纵火，你猜媒体愿不愿意听？”
“你说说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见不得你好呢？”
崔芳走的更近了，声音幽幽，好像站在布满阴虱的洞口。
她擅长的鱼死网破的阴险。
那种小人不得志的嘴脸。
这可怜的女人伸出手摸了摸池墨荷外套上的小logo，撇撇嘴
“没想到你这个县城丫头，也穿上名牌货了！”
“想想你小时候穿的化纤裙子，啧啧……这会儿你多羡慕我妈给我从市里买回来的衣服啊！”
到现在，她还在凝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假想敌，不放过她的任何角落，哪怕是一件衣服，她时时刻刻都要对比着，参照着……
池墨荷只觉得一切多么荒唐。
“崔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你爱的魏浩然，你辛苦修补的日子，你为了出国读书不惜赔上的良心，考到省城熬的长夜，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一定要毁掉我的人生吗？”
池墨荷拉住女人的手
“还记得吗，那次放烟花，你让我别碰你哥”
池墨荷垂下头无力地笑着，接着她说
“崔芳，还记得吗！？我说——崔芳，我也会前途光明的，你想的话你也会！！！”
这一问，识破惊天！
她竟然忽略了后半句！
她只记得她说自己会前途光明，却忘了……
难道，咽下万箭穿心的委屈，都只是为织一张捕风的网么？！
这半生不过如逐日的夸父，终究是噩梦一场？！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难道她……把我当过同类……？！
四目相对。
一刹那，又都别过脸去。
崔芳绝望的抽出自己的手
“我……我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了……”
“就感觉有股劲儿吊着自己，一晃神都快过去半辈子了…”
“说这些还有用吗？你今天不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来的吗？”
崔芳转过头望着那双眼睛，一滴眼泪滑落。
“唰——！”
崔芳划开了火柴，隔着火苗她问：
"；池墨荷，你……怕死吗？”
“还记得我们两个小时候调皮玩火柴，点着过一整个麦垛，咱俩怕得要死，但又不舍得走，围着它跳舞唱歌，你说遇见火可以许愿，你说你要长大过上好日子，我说我要嫁个好人，你还笑我……”
“我们的愿望……实现了吗？”
池墨荷愣在原地，她都忘记这件事了。
“你知道吗？池墨荷！我和你一样想回到过去，我不是对你忏悔，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自己……为何你追逐你的目标可以不择手段，而我不行呢……”
崔芳的脸如同融化的冰看不清表情。
皮质沙发燃烧起来，像是旅途最后一站里狂欢的篝火，预示着天人两隔。
池墨荷站在沙发外缘声音里透着急切，也许她们两个还有余地，也许今天来的目的……
“崔芳，听我说，不一定骗保，起码还有锦丰县可以回去，在老家不是还有一栋房子！”
“你还可以带着孩子，在县城好好生活下去”
她一开口就是致命伤，锦丰县？
她可真会作践人！
她怎么还是不懂呢
崔芳痛苦的揪着头发！
“池墨荷……”
“我走到今天你让我回锦丰县，那你为何不在那年我生日那天，你看着魏浩然亲你师父的时候就告诉我快回家去吧，别死撑着了，你崔芳根本没那个能耐跟上我们！”
“可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偏不！我不会和魏浩然分开，我知道你那时候特别特别想和他在一起！”
“他是唯一一个我有、你没有的、东西！！！”
“你现在让我灰溜溜的回去？！那你干嘛不回去！！！”
崔芳怀里的婴儿被火的炙热灼的哇哇大哭，那肝肠寸断的啼哭似乎在替自己的妈妈委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时光重回几十年前，我不会选择长大的，我会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生日，我会在看到背叛的那一刻夺门而出，我会有我平凡的幸福，我也会是被宠爱的妻，有一起逛街的贴心闺蜜……
而不是与你们为伍。
“崔芳，别玩火！孩子是一条命，你不要命，孩子无辜，把孩子给我吧，这火烧起来了，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你……”
崔芳摇着头狂笑着，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指着池墨荷，
“孩子！？”
“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和她妈妈我一样！！！”
“挨着你，哪怕一刻！我都怕她和我一样一辈子走不出矮人一头的憋屈！”
崔芳哑着嗓子用力哭喊着，嗓子里带着血腥的甜味。
其实她们两个从未亲密过，从幼稚的三八线到命运的起跑线，再到今天。
她以为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可她却把她当成一生的敌人。
池墨荷的瞳孔里映照出熊熊火焰，耳畔传来霹雳吧啦布料烧焦的声音，好像爆米花电影里最精彩的布景——
崔芳就这样看着女人从面容呆滞到嘴角一点点上翘
哦？
原来那是最后一层面具……
她脸上带着笑，嘴上却声嘶力竭：
“快来人啊！救救她和孩子！”
“求你们了！快一点！！”
此时外面的消防员和围观的邻居一定为她心碎着急无助的声音动容，她喊的人心痛！
可只有崔芳一个人能看清女人脸上的表情——这是池墨荷为她精心准备的独家表演。
女人的脸从容淡定带着一些期待和怂恿，那冷笑在告诉她：
你怎么还不死啊，你不应该放火应该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啊！
听你啰嗦那么多，就为了这一刻呢！
冷漠的表情配上殷切的声音，让人有种心底发毛的恐惧。
她不敢相信
“你……”
崔芳惊恐地睁大眼睛！！
她刚才就好奇为何消防员迟迟没进来，她已经演完了，她不是真的想死啊！
门不是没关吗？
她明白了。
“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歹毒！！你从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崔芳的眼睫毛被烧的弯曲，她站在客厅中间，四周围着的沙发已经很难突围出去，再这样下去皮肤就会被灼伤，然后！！！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长大了吗？！
她以为她会秉着什么“幸福者退让原则”今天只是来叙叙旧？！
只是为了听几句讽刺，只是为了展示自己如今的幸福，拜托崔芳，你小说电视剧还是看太多了，我怎么会放过你，拥抱happy ending的大结局。
池墨荷收起刚才那副窝囊可怜兮兮的表情，慢条斯理对着旁边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
“我刚才问你了，你不要命，孩子无辜。可你说她和你一样……”
池墨荷遗憾的耸耸肩。
她想让火再大一点，不着急。
拉起一旁的椅子淡定的坐在那里，望着崔芳，那是鹰盯着猎物的眼神！
“歹毒？我有动手吗？我向你一样坏的恶心吗？当初的事是你干的，但今天的火并不是我放的，我只是刚好围观了一场拙劣的，穷途末路的表演……”
“崔芳，如果今天你有好好给我说句道歉，我都不会这样，原本只想让你全身50%重度烧伤就停手呢，看来你不需要我的怜悯”
崔芳还想再开口，可墨荷已经耐心全无，她摆了摆手示意女人闭嘴。
她已经陪她玩了一会儿，该结束了。
“怎么？我有义务当一个好闺蜜吗？我需要救你于水火吗？抱歉，我从小到大没碰上过那玩意儿，也如你所说，我从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池墨荷看着眼前的“一出好戏”，感受着烈火带来的焦干气息，内心平静。
崔芳张开了嘴巴，却再也说不出来一句。
原来，进门的时候池墨荷就把屋子反锁了！她想要鱼死网破，她甘愿奉陪！如若能亲眼看到你全身黑焦，也算过瘾！
众所周知，一旦失火电子锁就失效只能从门内打开！而崔芳为了演戏已经把自己困在火海里，如果现在想出去只有靠池墨荷去打开门！
她以为她不会这么绝！
可她显然没有此意。
消防员和物业还在想办法锯开防盗门，这重金装修的婚房或者说牢房，当初用的可是最好最厚的大门，哪能一下子就打开呢……
池墨荷淡定的看向走廊的照片墙，崔芳在美国的点点滴滴……啧啧，原来这就是你偷走的东西啊，崔芳。
我今天可以好好欣赏一下了。
门外的嘈杂和门内恍如隔世。
四下无声，她望着她的背影，那台电视已经没了画面还在滔滔不绝
“那想请问一下池导，怎么看待删减的崔芳这一闺蜜角色呢？”
“下一个问题吧”
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