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你是否曾觉得自己低贱,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才会离开我,对吗?”男人嘶哑着嗓音开口。
祁珍珍愣了一下,她不愿去回想当时的心境,毕竟,心上人就在眼前,她只想向前看。
男人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继续说着:“低贱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才是那个最肮脏,最低贱的存在。”
“怎么会?你就是最好的,所以我才会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你。”祁珍珍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格外心疼男人这副模样。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是那样阳光,肆意又青春,耀眼的他一下子就闯入了祁珍珍的心。
即使是很久之后,才得知他不为人知的隐密,也足以让祁珍珍将他放在心上,许久不忘。
“珍珍,你知道为什么念念叫老太太奶奶?”程斯南在黑暗中看着祁珍珍的眼睛。
祁珍珍听到他的话,回想起刚才自己纠正念念的称呼,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炸裂开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斯南。
程斯南看着祁珍珍眼中的震惊,扯起唇角嘲讽的笑了笑,开始讲述着他的来历。
程栾鹰是程家的第三个孩子,前面还有两个男孩,却都因为幼时患病早早夭折。
程栾鹰出生后也曾在幼时得过一场大病,许是老天可怜程家,他终于是侥幸活了下来,但是程家却并未被老天眷顾太多。
在程栾鹰十八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导致今后可能无法生育,程家寻遍名医,却最终无果。
早熟敏感的程栾鹰在得知这一事情后,性格也变得更加阴郁古怪,只有对温家的大女儿温若楠是个特例。
而程栾鹰为了能够改变他身体的残缺,甚至不惜通过非法的手段,进行非法研究。
可是却一无所获,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了换血延长寿命的方法,经过多番实验以后,确定可行。
但是这换血的对象必须是自己的直系亲属,且一定要比自己年轻,可是程栾鹰没有自己的子女,也没有亲兄弟。
他通过父母的基因检测,发现程家的孩子之所以早逝,是因为他父亲基因有问题才导致的。
而他如果想获得一个可以实施换血的对象,只有从他母亲身上下手。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丧尽天良的办法,程栾鹰从全球找来了基因最佳的十名男子,分别将他们的蝌蚪和自己母亲的卵子匹配。
最终筛选出了最合适的三人,强制他们与自己母亲发生关系,那三人当中,最年轻的才十七岁,而她的母亲当时已经四十多岁。
终于,在实操了八十多次后,老太太成功受孕,并在八个月后成功剖腹生产了一名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程斯南。
但是程家一直对外宣称,程斯南和程栾鹰乃父子关系,而非兄弟。
程斯南甚至连自己的生物学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不过也不必知道,因为奉献基因的那些男子,在老太太成功受孕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程家原本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后来因为老爷子靠着毒品和地下赌场发了家。
又凭借自己的雷霆手段,在短短几年内,一跃成为淮城的四大家族之一。
而老太太心地善良,认定了是因为程家造的孽太多,这才报应在自家的子嗣上。
从那以后,她潜心修佛,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虔诚打动了佛祖,还是因为没有沾染他父亲那劣质的基因。
程斯南虽是早产,可是从小就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完全不同于程家的额其他三个孩子。
终于等程斯南成年,便开始定期向程栾鹰输血,也是那个时候,程斯南才知道这掩藏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肮脏的真相。
听完程斯南的讲述,祁珍珍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她流着泪伸出手,想要再次抚摸程斯南苍白的脸庞。
程斯南还是想要向后躲闪,祁珍珍却不再给他机会,俯身上前吻住男人冰凉的唇瓣。
她紧紧将程斯南抱在怀中,久久不愿松开。
程斯南像一只心灵无处安放的流浪小狗,安静的依靠在祁珍珍的怀中,冰凉刺痛的心,渐渐温暖了起来。
这天夜里,老太太去世了,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
程家毕竟是世家大族,老太太的葬礼自然也要风光大办,程斯南毫不避讳的带着祁珍珍出席葬礼,丝毫不管众人怎么议论。
似乎伤感总在下雨天,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前来吊唁的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撑着黑色的雨伞。
葬礼结束后,老太太的骨灰被葬在了西郊的程家墓园里,祁珍珍也随之前往。
一切结束,程斯南有些事情要处理,祁珍珍便带着念念先去墓园外等候。
祁珍珍抱着念念正向外走去,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迎面走来,祁珍珍并未注意到。
两人不可避免的撞到一起,祁珍珍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肩膀,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男人胸口的项链上,瞬间忘记了肩膀上的疼痛。
“小姐没事吧?”男人粗粝的声音问道。
祁珍珍摇了摇头,男人看着祁珍珍的眼神又问:“小姐见过?”
祁珍珍立马移开视线,摇头回道:“没见过。”随即抱着念念立即离开了。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没有错过方才,祁珍珍眼中那个心虚的表情,男人拇指摩擦着胸前的项链,若有所思。
很快程斯南便出来了,几人没再过多的停留,驾车离开了。
刚一回到公寓,程斯南就一脸严肃的将祁珍珍拉进了卧室,“怎么了?”祁珍珍不解。
“珍珍,你愿意跟我走吗?”程斯南问?
“走?去哪儿?”祁珍珍。
“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带着念念, 再也不回来,你愿意吗?”程斯南急切地说道。
祁珍珍挣开程斯南握着她手臂的双手,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那条项链,她语气有些敷衍:“为什么这么突然?”
程斯南意识到自己的急切,转而缓了缓语气道:“没事,不急珍珍,你可以慢慢考虑。”说完他将祁珍珍抱进自己怀中。
祁珍珍这次没再挣扎,只是脑海里不停的想着那条项链,准确的说,是项链上的那枚挂坠。
但是此刻程斯南和祁珍珍两人都各怀心思,自然也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