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肆端起茶杯漱了一下口,把袖子里藏着的装着鸡血的兽皮小布袋拿出来递到魏玖宁面前,“是鸡血啦,小兽皮袋是皇兄送我的,说可以让我装病装得更像,那鸡血是我刚刚去御膳房偷的,还是热乎的呢。”
魏泽宇刚走的院门外就看到本应该在魏泽肆身边侍候的无责正站门口外张贴着什么。
他好奇的走过去,“无责,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责朝他抱拳行了一礼,“见过四殿下,回四殿下,是主子让我给长公主的院子外张贴告示。”
“告示?什么告示?”他一把推开挡在那张纸前的无责。
待他看到那张纸后,他脸都黑完了。
因为上面写的是:魏泽宇与蛇虫鼠蚁不得入内!
“魏泽肆!”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要往长公主府走去。
无责挡在了他身前,一脸的歉意,“四殿下,主子如今受不得任何刺激,还请四殿下见谅。”
魏泽宇满脸的看着他,“无责,你可知道,本皇子若要搞你,光是你的名字就能让你掉层皮?”
无责毕恭毕敬的朝他抱拳,神色淡然,“无责的名字是主子赏赐的,无责没得选择,但若主子出了事情,无责绝对也会跟着陪葬,还请四殿下不要为难小的。”
“哼!”再次吃了瘪的魏泽宇又冷哼了一声,魏玖宁在里面,他确实不能放肆。
正当他要走时,就见魏玖宁身边的丫鬟拿了个坐垫出来朝他行了个礼,就把垫子交给无责,“无责公子,这是六殿下让奴婢交给你的,他让你去买条狗回来给长公主殿下守院门,这垫子用来给狗睡觉用。”
无责点点头,“是,麻烦帮我通报主子,属下知道了,这就去买狗。”
说着不等魏泽宇反应就离开了。
反应过来的魏泽宇握紧了拳头,魏泽肆!
这坐垫不用猜他都知道是他刚刚坐的那个。
这笔账他记下了,你最好永远待魏玖宁这里别出来,否则你自己气死的可怪不了他!
魏玖宁又给他拿了个新杯子,给他倒了杯茶,“阿肆,这一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何你这么久了才回来,皇兄怎么样了?没事吧?”
魏泽肆漱了好几次口觉得嘴里没有血腥味了才开口,“嗯,皇兄没事,皇姐,你猜得太对了,那些老贼果然会克扣下那些军饷,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皇兄可能就出事了。”
魏玖宁握着拳头,捶了一下桌面,满脸愤然,“这群吃里扒外的狗贼果然动手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魏泽肆,“那你呢?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魏泽肆点点头,满脸沉重,“我除了把皇姐你跟父皇交给我的那些粮食带去给了皇兄,途经半路,我还把那些原本给皇兄送去的军饷也一并抢了回来,有了那些军饷皇兄他们至少一年之内都不愁吃的了,我带过去的人也都给了皇兄,只带了几个人回来,但,我们半路遇到了叛党,我带回来的人都为了保护我死了,我也差一点点就回不来了。”
“可知道是谁的人?”魏玖宁眼眸暗沉,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魏泽肆轻笑着拉过她的手,把她手指掰开,“皇姐,我没事,你别伤了自己,别人皇兄回来可要打我了,我回来这么晚是因为我去调查了一个人,只是查完了回来快到凌台城时遭了暗算,不过我幸运,被两个好心人救了。”
魏玖宁反手拉住他的手,把他里衬窄小的袖子撸上去,她瞬间红了眼,咬了咬唇,“疼不疼?”
魏泽肆摇了摇头,满脸笑意,“不疼了,刚伤到的时候挺疼的,但没疼多久,我遇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那个姐姐是个医女,她给我的药一擦就不疼了,还结痂了,如今这伤口只要在上点去疤膏过几个月应该也就看不出来了,幸好我平常就喜欢在里面穿这些窄袖子的衣服,而且如今还是冬天,他们看不出来我受伤的。”
魏玖宁皱了皱眉,“那对夫妇可知道是什么人?既受了人恩惠,那咱们也该报答他们的。”
魏泽肆点点头,满脸的笑意,“皇姐放心,我把他们安置在我西街那边那处不要的宅子里了,还派了人去保护他们了。”
“他们也来了京城?还有你刚刚说去调查的人是谁?”魏玖宁皱起眉头,心下多了一丝警惕。
魏泽肆马上就猜到了魏玖宁的顾虑,他宽慰的拉过魏玖宁的手撒娇,“皇姐放心啦,他们不知道我身份,宅子也是我生拖硬拽送给他们的,他们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呢,至于我去调查的人,皇姐绝对猜不到。”
魏玖宁拍了一下他的手,“都多大了,还撒娇。”
魏泽肆指了指自己的脸,满脸的委屈,“皇姐,你看着我,难道我不像小孩子了吗?还是皇姐你不疼我了,皇姐,你知道的,太子皇兄一直对我很严厉,父皇也对我严厉,咱们都是没娘疼的孩子,都说长姐如母,皇姐,我的母爱可都没有在你身上寻求来的,你不能也像父皇皇兄那样对我的。”
魏玖宁满头黑线,“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信不信这话传到父皇耳里,不用母后半夜回来抽你几棍子,父皇就能先把你送下去陪母后?”
魏泽肆撇撇嘴,一脸委屈,“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谎,母后那么疼我,才不会抽我棍子呢,这周围百里都是皇姐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话才不会传父皇耳朵里呢,毕竟皇姐最疼我嘛。”
魏玖宁无奈的摇了摇头,魏泽肆自小因为生病经常送到寺庙里给他祈福,后来病好了,他性子就越发的野了,但又幸好有他,皇帝跟太子和他才能两个在明他跟魏玖宁在暗,倒也解决了不少朝廷隐患。
“你去调查谁了?还有为什么还要派人去保护他们?”
魏泽肆正经起来,拿起眼前的棋子,自顾自的下着,“太傅,父皇跟皇兄的先生,徐淮之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