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想滚蛋吗?”被吵醒的老者直接不耐烦的从椅子上坐直起身子来。
“怎么回事?”待看清楚苏晚儿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时,他才赶紧跑到她身边,把拱她脖子的小黑球提起来直接往后丢,“拱什么拱,想让她死快点吗?”
他把手搭到苏晚儿的手腕上,皱了皱眉,又伸手探了下她颈脉上,咬牙切齿的朝后院的方向吼了一句,“傅辛夷,你给我死出来!”
他赶紧起来去拿他的银针过来扶起苏晚儿,往她颈后扎入了四根银针。
苏晚儿呼吸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老者这才狠狠瞪了眼刚出来就吓傻得呆愣在原地的傅辛夷,“还愣着做甚,还不过来搭把手?”
“啊?哦。”傅辛夷怯怯的走过去想帮忙扶起苏晚儿。
苏晚儿先他们一步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有点无力的笑了下,“已经不难受了,谢谢师傅。”
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喝这个傅辛夷给她熬的药了,她发烧都没感觉过那种快要窒息而亡的感觉,就喝了一碗他熬的药,她差点没死掉。
老者站起来扶住她的手,“别乱动,你风门穴跟肺俞穴那里还插着银针呢,想死吗?还有别喊我师傅,你还不是我的徒弟,我叫傅江蓠,别人都喊我傅大夫,没通过考核前你就这么喊我就行。”
“好,多谢傅大夫的救命之恩。”苏晚儿瞬间站定,不敢动弹。
傅大夫怕这个莽莽撞撞的丫头等下把银针全弄进去了,就把她脖子后银子拔了出来,才又回头朝傅辛夷吼道:“还发什么愣?还不过来扶她去休息!”
苏晚儿原本想说她现在除了有点无力,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想到对方是大夫,大夫让休息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就又默默闭上了嘴。
傅辛夷赶紧过来扶住苏晚儿,一刻也不敢耽搁。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傅辛夷把苏晚儿扶到后院的病榻上后,眼眶都红完了。
他刚刚出去就看到苏晚儿脸色苍白的可怕,额头还冒着冷汗,一副即将窒息而亡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苏晚儿现在看着这个比她还矮一截的男孩,还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可怕。
苏晚儿摸了摸刚刚傅大夫给她插针的地方,心里止不住的有些佩服,她刚刚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这个傅大夫竟然只用了几根银针就把她救活了。
傅辛夷心里自责,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又传来了傅大夫的怒吼声,“傅辛夷,还不出去看铺子,想让铺子让人搬空吗?”
傅辛夷一个激灵,“好,我马上来,姐姐,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苏晚儿点点头,看着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看来那药他真的是好心熬给她治风寒的,只是放错了药吧。
哎,她就不能因为他是大夫的孙子随意喝了他的药,也不知道那药还有没有其他的坏处。
完全睡不着,苏晚儿躺在塌上看着天花板,全无睡意,早知道刚刚应该把那本书也一起拿进来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回忆着刚刚背的内容。
“麻黄,株高尺余,小枝较直,节间明显,花丝相并,至熟色呈肉红,圆润若珠,径约八分,其子常双,隐于苞片内,色黑红或灰褐,卵圆形,外色淡绿若葱,或微黄,性耐寒耐热,不择水土肥瘦,唯喜沙壤,厌湿恶涝,喜干燥。
性味:辛、微苦、温、无毒;主中风,伤寒头痛,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症坚积聚。
白芷,根若圆柱,外皮褐黄,长约数寸至盈尺,气浓香馥,质坚若石,断面粉白,皮间油点密列,中虚有纹,下部滑泽无毛,近花处有柔毛,缘有齿,硬白如骨,花成伞状,梗柄皆糙,果实双悬,椭圆若片,色呈黄白,浅棕相间,分果有棱,双侧展翼,生于和暖润腴、光煦丰足之地,畏寒热之极。
性味:辛、温、无毒;治鼻渊、鼻衄、齿痛、眉棱骨痛,大肠风秘,小便去血,妇人血风眩运,翻胃吐食;解砒毒,蛇伤,刀箭金疮。
……
泽兰,呈方柱状,枝少,四面皆具浅沟,径若箸,表色黄绿或兼紫晕,节处紫彰,覆有茸毛,质脆易折,断面粉白,内中空虚,叶相对而生,花成簇于叶腋,状若轮生,或为轮伞之序,花冠易落,唯苞片与花萼常存,色呈黄褐,果状类倒卵三棱,微小若粟,色褐无毛,喜暖湿,可御寒,多长于谷阴之地。
性味:苦、微温、无毒;主乳妇内衄,中风余疾,大腹、大腹……”
“大腹水肿,身面四肢浮肿,骨节中水,金疮,痈肿疮毒 。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傅大夫端着药从门口走了进来。
苏晚儿闻声马上坐了起来,微微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脖子,“傅大夫,已经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就是还有点无力。”
“把这药喝了吧,你还有哮疾?”傅大夫蹙着眉看她,他刚刚竟然完全没看出来。
“啊?没有啊。”苏晚儿接药的手一顿,瞬间又有点怀疑眼前这碗药她该不该喝了。
“从前可有过气促胸闷或者其他症状?”傅大夫直接换了一个问法。
苏晚儿皱着眉头微微思考起来,“唔……没怎么注意过,不过嗅到长春花跟风信子会觉得胸闷,其他的花嗅多了也会有这种情况,还有要是咳嗽的话会比较难好,每次我跟我弟害了风寒咳嗽的时候,他都会比我好得比较快,哦,对了,我娘有哮疾。”
“那就对了。”傅大夫点点头,难怪他刚刚看不出来,“你有哮疾,但太轻微,只要不接触到与之相克的一般不会加重,刚刚你喝了辛夷给你熬的药了吧。”
苏晚儿点点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嗯,他见我刚刚一直打喷嚏,怕我害了风寒,给我熬了碗预防风寒的药,是那药里面有跟哮疾相克的药物所以诱发了我哮疾严重了吗?”
“不是。”傅大夫无奈的扶了下额头,“他刚刚给你熬的确实是普通的风寒药,只是他拿了我刚刚扔的那些甘草清洗了一下也一起放下去了,那些甘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同甘遂放到了一块,甘草跟甘遂是两种相克的药物,两者同服可能会成为夺命的药物,而那些甘草上面已经沾染了甘遂的气味,旁人吃可能不会有很大的症状,你前段日子得过风寒咳嗽刚好吧?身子还比较虚所以你吃反而把你的哮疾诱发了。”
这都能看出来,苏晚儿惊讶,她确实咳嗽刚好就赶镇子上来了。
傅大夫盯着她手上的药碗,“这药再不喝,凉了药效就大打折扣了。”
“哦,好,我现在就喝。”苏晚儿也不再疑他,直接仰头一口就闷了。
“倒是个不怕苦的。”傅大夫赞赏的点点头,对苏晚儿的印象瞬间就好了不少,比那些喝个药都扭扭捏捏的好多了,“以后少抱你那只狼,动物的毛发嗅多了对你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