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苍茫的大海上!
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
有一只海鸥在——
“我滴说两句,海鸥桑,不要再叫了!”流浪世间的武士轻声道。
靠坐在了望塔的桅杆上,枫原万叶极目远眺,而在视界的角落,几只白鸟乘风渡海,几丝淡淡的哀伤在心间弥漫,于是——
“八嘎呀路!”
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万叶被吓的立刻伸手抽刀,但见眼前一道极细极细的金光穿过那几只海鸥核桃大小的脑瓜,它们身体一抽,坠落下去。
万叶以为船上出了什么事,乘着风,跳了下去,降落在甲板上,只见一位身材高大、身穿银盔的汉子指尖捏着一根绣花针,而他的脚前则是刚刚那几只海鸥,已经断了气。
“叫!叫!叫!本来我这九个脑瓜子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动静吵的生疼,正好那老蜈蚣吃的有些腻味,今天就拿你们打打牙祭!”
那汉子面色红润,一脸贪食,将绣花针插回那老蜈蚣身上,后背却蔓延出几只如水史莱姆般黏腻湿滑的触手,三两下便把这几只海鸥脱了衣,净了身。
“稻妻鬼子,借个火。”汉子喊道。
“老子三昧真火喷死你丫的!”牛蹄赤皮、尖牙恶面的夜叉就像他嘴里的话那般暴躁。
“烧鸟分你一半。”
“在哪里点火?”
两只大妖迅速完成了交易,以令万叶瞠目结舌的速度,离开了船头。
“可叹,落叶飘零。”
万叶感慨了一句,跳上了望塔,继续守望。
“呜呜呜呜!有好吃的居然不叫我!”一只小白色团子猛的吸了吸鼻子,手上抓着把削好的签子,窜到汉子和夜叉中间,满眼幽怨道。
“你这小饭桶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那汉子嗔怪道。
那小团子气的跺脚,“啊啊啊啊!你个臭章鱼!人家还是全提瓦特最好的向导呢!”
“哎呦,有好吃的叫我好大哥,翻脸了叫我臭章鱼,你这崽子倒是随了那猪头。”汉子戏谑道。
“老九,我现在一肚子火气…要不我把你烤了吃怎样?”夜叉给了汉子一个眼神,后者不动声色的夺过派蒙手中的签子,串了上去,接着递给夜叉。
虽然得了那漩涡魔神之身,可那三昧真火到底不是凡火,熄灭这火,汉子需要些时间,他并不想摊上这无妄之灾。
“我不跟你这孩子一般见识。”汉子嘴硬道。
“哼。”夜叉瞥了眼汉子,只是继续烤着海鸥。
“等等!别忘了把这些撒上!”小团子又拿出好几瓶香料,在夜叉的默许下,熟练的将香料撒了上去,一股焦香味道随着海风逐渐飘散至船头…
嗅~嗅~
天蓬的鼻子抽了抽,烤乳鸥的气味勾起了他胃中的馋虫,让他心里刺挠,不争气的泪水自嘴角落下,接着他感觉眼前一黑,显然是某个人在他身后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娘子~”独属于蜘蛛的特别气味儿让天蓬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他身后之人的身份。
“啊哈~”穿着一身紫色轻纱的千里(紫蛛儿)应了一声,放下双手,满心欢喜。
“You will not to get the hurt ~嗯?俺老猪咋还蹦出来一句鸟文?”八戒转过身,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妻子。
“哥哥,你在——”
“嘘~”天蓬打断了千里的问题,“把手给我。”他伸出手,千里毫不犹豫的搭了上去,满眼爱意。
“现在,闭上眼睛。”天蓬轻声道。
千里歪了歪头,闭上了眼,对夫君的信赖以及感官的闭塞带来的些许紧张感让她有些期待。
“来~上来。”天蓬牵着千里的手,将她引至身前——船头的边缘。
“抓紧栏杆,眼睛闭好。”八戒接着道,千里越发期待,紧闭的眼皮似乎压不住眼底的兴奋,只是在八戒的一声声“莫要偷看”才勉强坚持到最后一刻,在八戒的指引下,她发觉自己已经站在船头的木围栏上,正当她怀疑天蓬会不会就此把她推下去的时候——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当天蓬将手伸向千里的双肘下,接着慢慢抬高,直指千里完全展开双臂,天蓬的手落在千里腰间,稳稳把住;而他的头轻轻抵在千里的肩上…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千里睁开眼,眼前所见,是一轮将落未落的血红残阳,倒映在海面上,映的那深海漆黑,却显得那金发青年踏着老鱼冲浪时所绽开的涟漪是那般引人注目;那晚霞就像仙女们扬起的各色的轻纱,许是那残阳即将下班,它也乐于将最后的光热分享给天边的绵绵薄云。
“呼…”海风温柔的牵起千里一身轻纱,千里有种重回天宫的缥缈感,她不禁回想起那日失魂落魄的天蓬撞倒了她,只那一眼…便情定三生!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天蓬情不自禁的吟唱起来,千里的眼中也早已噙满泪水,情至至深处,她终于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堵住了天蓬的嘴…
“啊~师叔是真会玩儿啊。”
天蓬的引吭高歌,行者自然是听见了的,对于师叔夫妻重聚,他是真的很高兴,也很担忧——只怕师叔重蹈了那牛魔王的覆辙。
一旦有了牵挂的人事物,那或许是让人前进的动力,也容易成为向他人低头的软肋。
行者盘坐在老鱼背上,尾巴耷拉在海中,一摇一晃。
不知为何,他望着天边的晚霞,却想起那位被大圣爷打杀了三次的白骨夫人——她曾经是大圣爷自以为的唯一的软肋。
“您,是否释怀了呢?”他摸了摸脑根,轻声道。
却无人应答。
——你在跟谁说话?
衔珠海皇的鱼鳃起伏着,发出某种频率,向行者传达着这样的信息。
“一只俺最尊敬的猴儿。”行者道,“老登,你有什么最在意的东西吗?”
——老朽么?你多孝敬老朽几瓶鱼油便好,稻妻产的鱼油元素污染太重,你换点别的地区产的。
“这样么 ,好啊!等到了璃月,定给你整点上好的假龙油尝尝,要不要弄点炮鲀眼睛,吃啥补啥不是么?”行者笑嘻嘻地说道。
——你说啥是啥吧,老朽有的吃就好。
“……你别这样,整得俺好像什么坏人似的。”行者有些尴尬,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掏出芭蕉扇对着海面扇了一扇,霎时间狂风大作,鸣雷不止,怒浪狂涛,令行者心潮澎湃。
“老登!带着俺再冲一次吧!”
——惯会折腾老朽…走你!
在天蓬那一声声“该死的弼马温”下,行者踏着衔珠海皇冲浪,他握着“梦想一心”,一刀又一刀的斩断迎面而来的巨浪,好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