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侯府内,宇文成都、沮授、田丰三人聚集在张禟的书房内,李元芳今晚在皇宫里当值,不在府里。
沮授和田丰听后宇文成都的讲述,对视一眼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宇文成都也不说话,生怕打扰他们思考。
良久过后,田丰缓缓说道:“听你的意思是说,在中山国督邮进宫之后,侯爷也被叫进去了。”
“之后就有人来到府里,取走了一些侯爷的衣物,说是侯爷这段时间住在皇宫里传授董侯练武心得,也不让你们见侯爷。”
“这个中山国督邮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宫来。”
宇文成都满面焦急地回答道:“对,就是这样的。”
“田先生,侯爷到底有没有危险?”
见宇文成都这个样子,沮授先示意宇文成都不要着急,安抚道:“成都,你不必担心。”
“授保证侯爷一定会没事的,如果陛下真的要害侯爷,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人来府里取走侯爷一些衣物。”
宇文成都当然也知道这个意思,但君子不立危墙,张禟没有安全出来前,忠心耿耿的他还是很担心张禟。
田丰分析道:“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侯爷在皇宫不能出来,一定和这个中山国督邮有关。”
宇文成都回忆道:“这个中山国督邮,之前我和侯爷在洛阳城门口有见过,一起的还有平原郡的督邮。”
沮授和田丰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问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宇文成都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天侯爷和他们有说了一会儿话,但那个时候侯爷让我们散开,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田丰和沮授思索片刻之后,田丰说道:“一定是中山国督邮在陛下面前诬陷侯爷,然后侯爷和中山国督邮都留在宫里,就等平原郡督邮回来证明其中一个人的清白。”
“现如今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侯爷有大将军和皇后娘娘相帮,不会有性命之忧。”
“成都,从现在开始北平侯府上下一干人等除了日常采购需要出府的,其他人全部都要深居简出,不得擅自外出。”
“尤其是成都,绝对不能去宫中问关于侯爷的任何情况。我们知道你心系侯爷,但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宇文成都听后,一脸担忧地问道:“难道我们不做一点什么,就坐视侯爷被困在皇宫里?”
“或者我们派人提前找到平原郡督邮,让他替侯爷好几句好话。”
沮授耐心地解释道:“侯爷为人心思缜密,而且头脑灵活。就算是中山国的督邮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侯爷也是有办法证明自己清白。”
“如果我们派人找平原郡督邮的时候,被陛下发现,就等于害了侯爷。”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侯爷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成都,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还不相信侯爷吗?”
宇文成都闻言,思量再三后,才缓缓开口道:“侯爷常常说两位先生足智多谋,成都当然相信两位先生,愿意听从两位先生之命。”
“但愿一切都如两位先生所言。”
夜里,宇文成都一个人久久没有入睡,只是默默地擦拭着凤翅镏金镋,心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
与此同时,何进也得知张禟被“软禁”在皇宫里面的事情,急忙进宫找何皇后商议此事。
何皇后倒是一脸不担心地说道:“兄长,虽然本宫不知道匡胤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你别忘了,匡胤可是会观星之术的,说不准早就算到自己会这么一劫的。”
何进解释道:“但是匡胤说过他不能算自己的星象。”
何皇后依旧不急不慢地说道:“如果匡胤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还有什么资格当我们妹夫。”
何进问道:“这点小事?皇后娘娘你知道是什么事?”
何皇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何进一时间语塞了。
不仅是何氏兄妹,就连袁隗、袁绍等人也在关注这件事。
……
数日之后,平原郡督邮被刘和安然无恙地给带回来了。
这段时间张禟可以说是无聊至极,除了第一天刘宏带他见过刘协一面,后面张禟就一直呆在一处院子里。
虽然张禟吃喝不愁,但张禟觉得至少也派一个美女来陪他解解闷。
刘宏、张让、赵忠等人第一批先到书房。
张禟则是第二个到。
中山国督邮第三个到。
最后登场的才是刘和以及平原郡督邮两人。
平原郡督邮在进入书房的那个瞬间,不着痕迹地朝着张让点了一个“你放心”的头,便对刘宏拱手,朗声道:“微臣平原郡督邮拜见陛下。”
刘宏示意平原郡督邮免礼后,先是看向刘和,问道:“这一路上,他(平原郡督邮)可曾有接触过别人?”
刘和一脸肯定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找到平原郡督邮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让他接触过任何人。哪怕是吃饭、睡觉、如厕都有专人陪同着,确定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当下刘宏不再啰嗦,就问道:“当日,北平侯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地说给朕听。”
平原郡督邮清了清嗓子,顿时露出一脸的委屈,随后声情并茂地说道:“陛下,当日北平侯说的话,可谓是胆大至极,口出狂言,罪大恶极。”
“微臣顾忌他和陛下是连襟关系,再加上他是大将军和皇后娘娘的妹夫,微臣担心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会信,所以才迟迟没向陛下汇报。”
“但现在陛下说了,微臣就算是冒着得罪皇后娘娘和大将军的风险,微臣也要说了。”
听着平原郡督邮的样子,张让、中山国督邮心里由衷地给平原郡督邮的演技点了一个赞,这才是专业的。
这时,平原郡督邮面露慷慨之色,指着张禟,大义凛然地说道:“陛下,那日张禟出言辱骂陛下昏庸无道,是大汉的亡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