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回到院里,一群妇女正在开大会,你一句我一句,紧接着是一阵哄笑。
张嫂看到邵庭安载着苏梨回来,连忙起身,“苏老师,好些了吗?”
“好了,已经没大碍了。”
“哎呦,吓死我们了,警察在我们这里摸排了好几天,说是找一个刀疤脸,我才知道你受伤了。”
苏梨勾起唇角,“没事了,你们凉快着,我先回去了。”
“诶,赶紧回去躺着。”张嫂说着上前一步,低声道:“你那个学生可真不是个东西,枉你对她那么好,那报纸现在还在我们院里报务栏上贴着呢,真是个白眼狼。”
“张嫂,以后别说了,我们家邵庭安……”
张嫂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嘴,“知道,你放心!从此只字不提。”
苏梨回到家,看着家里有些灰尘,不像之前那么干净,咬唇笑了。
“庭安,欣然住在哪里?怎么就因为邻居几句闲话就搬走了?”
“她也是要面子的吗,你放心,我给了她一些钱,安顿好了,你身体完全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她。下周你们就开学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回学校去住。”邵庭安声音坦然。
苏梨叹了口气,“也行吧,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就是觉得对不住她娘。”
她声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苏梨抬了抬眼皮,垂眸暗笑,邵庭安、赵欣然,你们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既然不能一次将你们扳倒,那就慢慢磨吧!
“你回屋躺着,我去看看是谁。”
邵庭安去开门并没有看到人,而是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信封。
他捡起信封,走到楼道里上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才拿着信封回屋。
满脸疑惑地翻看着信封,发现并没有封口,便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
看到信封里的东西,心里一咯噔。
邵庭安快速将照片塞回信封,脑子不停地思索着。
会是谁?
傅锦洲吗?
他这么帮苏梨图什么呀,真当他们家会同意他娶一个二手货?
再说了,他可从来没想过会放苏梨自由。
“庭安,谁呀?”
苏梨很识时务,并没有出来,而是在卧室里叫了一声。
邵庭安快速将信封塞到口袋里,平静道:“没谁,应该是敲错门了,你先洗澡休息。”
“行。”
苏梨靠在床上,弯唇笑笑,赵欣然,照片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被人时刻盯着的滋味才开始,在别人的注视下偷情,你们会是什么感觉?
傅锦洲还挺靠谱,此时苏梨觉得有个心思缜密的战友真不错!
赵欣然下班买了菜,开门看到自家门口塞了一个信封,以为是催缴电费的。
她有些不耐烦,“这才几天就开始催费!”
进家后,放下手里的菜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照片,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地上,良久没有起身。
赵新鹏下工回来,看到她坐在地上,紧张地问:“姐,出什么事了?”
他看到赵欣然旁边的照片,捡了起来,看到的那一瞬间脸都红了。
快速将照片塞回信封,梗着脖子道:“姐,你对不起苏老师,她对我们家有恩。”
“新鹏,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们在城里无依无靠,没有庭安哥,你还在桥底下喂蚊子呢。”
赵欣然说得没错,人一旦有了贪念,便很难收心,赵新鹏不想再回桥底下,睡在床上更舒服。
“那三个人,钱已经给过,你不要再跟他们有来往,换个工作。”
赵欣然这会儿已经恢复理智,照片若真是出自苏梨之手,无疑将是一场暗中博弈。
有邵庭安在前她没什么好怕的,既然是博弈,总有输赢。
而他们必须赢,因为输了就是万丈深渊!
赵新鹏点头,“自从上次你把钱给他们,就没有再见过。”
他扶着赵欣然起身,“姐,若是庭安哥知道你对苏老师下手……”
赵欣然叹了口气,笃定道:“知道了也无所谓,他再生气也摆脱不了我们。”
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邵庭安尽快离婚,两人一旦名正言顺这些照片又算得了什么?
姐弟二人吃过饭,赵新鹏出门,他找了一个夜间的活,替一个三轮车主跑夜场,这样也能多挣点钱。
他们现在生活是过得去了,但家里娘和弟弟过的还是苦日子。
赵欣然收拾好家里,准备去看看苏梨,毕竟她今天出院。
她刚准备出门,邵庭安急匆匆过来。
赵欣然看到他还挺吃惊,“庭安哥,苏老师不是出院了吗?你怎么……”
邵庭安拉着她直接进屋,焦急道:“你有没有收到照片?”
赵欣然听邵庭安这么问并不惊讶,能找到她,那肯定也能找到邵庭安。
“有,今天下班回来,门缝里塞进来的。”
她说着将自己收到照片递给邵庭安。
两人的照片不是同一张,但确实同一个场景,是前两天送赵欣然过来时,赵欣然舍不得他走,撒娇抱着他亲的照片。
“有人跟踪我们。”邵庭安笃定道。
“是不是苏老师?”
“等等消息,若真是她,做了这么多,必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事情到了这一步邵庭安原本的愧疚,被隐隐的恨意所取代。
他恨苏梨为什么要这么决绝,两人曾经那么相爱,确切地说,他依然是爱苏梨的。
正因为爱,所以此刻才会恨。
他从未想过会跟赵欣然长久,每个男人都希望刺激,但他在心里短暂的刺激和长久的婚姻分得很清楚。
唯一的意外是苏大年,他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庭安哥,我有些怕!”
赵欣然故作胆怯,柔若无骨地抱着他。
邵庭安是她的一切,她没有退路。
“若真是苏老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那么狠心,竟然想要毁了你。”
邵庭安怕她冲动反而坏事,安抚道:“目前先弄清楚苏梨到底知不知道,毕竟我们没有证据,其他的事徐徐图之。”
赵欣然忐忑地问,“庭安哥,你会不会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