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
惊声掠过，“袭击？”
沈乐丹目光紧张的在路佐身上扫过，看起来，路佐倒不像受伤的样子，方才舒了口气。
“没受伤就好，不过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是谁吗？”
路佐颔首低语：“是…临雾镜！”
沈乐丹拿起茶杯的手指一顿，错愕的抬起眼眸，“你，你说什么？”
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可惜，路佐重申的话语，将答案落定：“宴后，袭击我的人是，临雾镜！绝没有认错。不过她失败后，被我打伤了。”
“不，不可能。你们无冤无仇的，她怎么会……”
话音未落，沈乐丹一滞，
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此前路佐的种种话语。
在分部基地中，察觉神秘目光的注视……路佐生疑，故意扯谎说，能问灵记忆中找到更多线索……然后宴后以身入局，作为诱饵故意露出破绽，吸引潜藏之敌出手。
“所以，你根本没有喝多？”
“当然。”
“难怪，你要坚持让大家一起团建。恐怕也是想看看，到底都是谁吧？”
“没错。”
沈乐丹美眸掠过一道灵光，瞬间理解了，路佐此前隐隐反常的行事逻辑。
如此，临雾镜对路佐出手的原因，显而易见。
必然是与…路佐协助调查的，范学义与方婉身死的真相有关！
也就是说，临雾镜可能和欲之蛇众、【衔尾之蛇】甚至有关。
关键，临雾镜还是她手下的人，却……
沈乐丹深深几个呼吸，手指轻颤的将茶杯放在桌上。
她抬手搓了搓脸颊，微乱发丝落在脸颊前，隐隐遮住目光，秀拳轻握道：
“受伤后，她人去哪儿了？我必须找到她，问问…究竟是为什么？”
路佐既然无恙，那临雾镜要么逃了，要么……
闻言，路佐轻拍沈乐丹肩膀，解释道：
“沈前辈，你别太紧张。她现在就躺在医院里，经过治疗，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没苏醒！”
“医院？”沈乐丹抬眸，难以置信的望向路佐。
她知道，路佐不会无的放矢。
“你为何要帮她？她……”
路佐抿唇浅笑，回忆道：“最初我只是奇怪。可随着交手，我发现临雾镜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
交手最后，她体内潜藏的另一个精神，出现了！
一度用透支她生命力的方式，让她变成战斗至死的傀儡，巧合间被我找到时机，击晕！”
闻言，沈乐丹眉心紧蹙，“傀儡？莫非是精神操控的装备、道具、亦或是技能？”
路佐继续道：“将她送到医院后，主治医师查明……临雾镜，很可能被高等蛊影系的【蛊惑】所控制。
由此一致认为，临雾镜的行为不受控制！所以，这不是她的错。”
沈乐丹闻言心中微松，可下一瞬，便被强烈的愤怒所淹没。
她银牙紧咬，抬手重重一拍桌案，
一旁的茶杯被生生震倒，落在地上，脆响过后，裂作细小碎片，茶水在地面上绽出花蕊。
“混蛋！！！”沈乐丹怒骂道。
一方面是愤怒，一方面是自责。
她的人，竟然被莫名奇妙的控制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今日同样的情况下，不是路佐，换做分部中的其他人，岂不是还会发生意外？
“沈姐无需担心，经医师所说，操控临雾镜的意识……已经消失！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她自然苏醒就好。”路佐安抚道。
“对不起！没想到，是我将你拉入险地，却不自知。”沈乐丹抬眸对路佐深深颔首，抿唇呵气如兰。
“没有，只能说对手的强大与狠辣，非同寻常。”路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沈乐丹抬手将耳侧卷发拨到耳后，红唇勾起一抹惊艳弧度：
“然后，最重要的还是谢谢你！感谢你，救了临雾镜。”
路佐微顿，月光下一袭睡袍的沈乐丹，果然一颦一笑，都有种特有的魅力！
“沈姐，这个人情，我可记住了啊。有机会，你可得好好请我一顿饭。”路佐摸了摸下巴，笑道。
“好，到时候只请你一个人。”沈乐丹轻松削肩，笑眯美眸递了个媚眼，总有种让人误会的错觉。
对此，视若无睹的路佐很清楚，她这是摆明的戏弄，如果你当真…就输了。
孟亦珂说的倒也没错，沈乐丹这的确喜欢，戏弄小男生！虽然自己论心理年纪应该不算，也正因如此，才能抵挡。
不过倒也是好事，至少说明她心里，不再像方才那般沉重、愤怒。
路佐起身，将地上破碎的茶杯收拾起来。
一旁，似有恍然的沈乐丹，连忙起身，踢踏着拖鞋，拿起拖把，将四溢的茶水抹干。
很快整理好一切，二人相对落座，均没有一丝睡意。
路佐正色道：“其实经此一事，从临雾镜身上，倒也并非没有收获。虽然她还没醒！但我与那道操控她的意识，有过短暂的交流。”
“交流？”
“是的！首先操控她的人，在临雾镜口中，被称为主人！”路佐解释道。
沈乐丹眸光微眯，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幕后之人的恶意…已然达到顶点。
“虽然无法确定他身份！但结合事件原因，必然与衔尾之蛇的人有关。更确切说，是牵扯范学义、方婉之死的——【欲蛇伽罗】与欲之蛇众。”
“但问灵时，我见到了杀死范学义的人，是一名【空裂者】。
而影响临雾镜的人，极大概率是高等蛊影系职业！二者并非同一人。”
沈乐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错”
“然后，就是方婉！”路佐沉声解释道：
“纵使深受折磨，但她死亡时的表情，却是笑着的。而这个笑容，和今晚临雾镜脸上的笑容，极其相似！”
“怎么会？”沈乐丹一怔，陷入思索。
路佐眉心微皱，低语道：
“从范学义死前记忆推断，我认为，侮辱并杀害方婉的人，很可能就是欲蛇伽罗！
而方婉很可能也受到精神控制，才会产生和临雾镜一样的表情。”
沈乐丹红唇翕动，隐隐倒吸一口凉气，“等等，那你的意思是说……临雾镜背后的人，很可能也是欲蛇伽罗？”
“嗯！”路佐凝眸颔首。当然，这只是种感觉，缺少必要的证据支持。
“关于欲蛇的职业特点，官方是否有过记录？”
“这个，我不知道。”沈乐丹尴尬的摇摇头，
她也是今日才从路佐口中，得知欲之蛇众的存在，还没机会去全检索调查。
不过如果能确认，欲蛇伽罗的职业，是拥有蛊惑技能的蛊影系！那路佐的推断，基本就能确定。
“衔尾之蛇作为特定不法者组织，或许有相关信息。交给我来调查吧！”
“麻烦了，有机会，我也能去问问组长，看她是否了解一些信息。”
“你说孟亦珂？”沈乐丹视线微凝，隐隐不爽。
“嗯！对啊。”路佐无辜挠头。
“那你是觉得，我不如她了？她不就比我有点儿背景？”沈乐丹不服气的扬了扬下巴。
路佐心中咯噔一跳，
坏了，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她俩可既是闺蜜、又是敌蜜。
“沈姐，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多个人…就多条思路嘛。”
沈乐丹摇摇头，“就算这样吧。”
路佐摊手表示无辜，话锋一转：
“其实我真正奇怪的是，如果真的是欲蛇伽罗的话。
那他为何要对临雾镜，施加操控？大费周章的目的何在？
如果只是漫无目的的加害，那临雾镜的下场，应该和身死的方婉…差不多才对。”
沈乐丹闻言一怔，对啊，这的确值得推敲。
目标是分部基地的超凡者？还是，熙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