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病房里传来的求救声,正在上厕所的民警吓得一哆嗦,裤子和鞋瞬间湿了一大片,可他顾不上这些,连忙提上裤子就往外跑。
当他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犯罪嫌疑人所在的病房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一个头部被白色纱布紧紧缠,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人正如同发狂的野兽般,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棉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打着躺在病床上的何雨柱。
目睹此景,他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地迅速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大喝道:
“住手!转过身来!立刻将双手高举过头,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这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在狭小的病房内炸响。那个原本还在抽打傻柱的易中海骤然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紧接着,他缓缓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双手把鞋子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子。
“警官同志啊,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呐!我跟您们那位安警官很熟的,我们俩还有交情呢!我现在就住在对面的病房里,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问一问安心警官呀!”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那黑洞洞的枪口,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
暗自思忖道:这要是真的挨上一枪,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得交待在这里了!想到此处,他连忙搬出安警官,试图拉近与对方的关系。
“安队长?哦……原来你就是昨晚那个持刀伤人的家伙?我记得不是已经和解了么,怎么今天你又跑到这儿来行凶作恶了?”
刑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家伙,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指着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一大爷?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不是,你为什么打我?”
傻柱听到眼前木乃伊熟悉的声音,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易中海,不过他弄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这样打自己。
“哼!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傻柱,黑市被举报的事儿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我今天中午被黑市的人砍了一刀,差点命都没了,晚上因为这事儿跟踪徐雷,差点被打死,你说这笔账该不该算到你头上?”
听到身后传来傻柱那带着疑惑和不解的问话,易中海只觉得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熊熊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对面那黑洞洞的枪口都顾不上看一眼,便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圆睁,恶狠狠地死死盯着傻柱。
他的眼中仿佛喷出了两道火焰,那凶狠的目光犹如猛兽捕食时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傻柱撕成碎片、生吞活剥。
以前他总是亲切地称呼傻柱为“柱子”,一来是因为傻柱为人憨厚老实,二来也是考虑到日后还想让傻柱给自己养老送终,因此对其还算和善。
可如今,两人已然彻底撕破脸皮,他也就不再伪装,直接毫不留情地喊出了“傻柱”二字,更懒得再装出那副和蔼可亲、德高望重的道德天尊模样。
而傻柱呢,被易中海如此充满杀意的眼神瞪着,心中不禁一阵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这……一大爷,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再说了,举报黑市那件事本来就是您让我去做的啊,我这么说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咱们俩当中肯定得有一个人倒霉。您年纪都这么大了,那些人总不能真的为了这点事情就把您给打死吧?最多也就是出口恶气罢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本来被枪口强压怒火的易中海听到傻柱竟然这样说,直接把手里的棉鞋对着傻柱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徒,打死你个王八蛋!”
傻柱知道他是人不是鬼,心里早就没了畏惧,看到棉鞋飞来,一侧头就躲了过去,随后抄起棉鞋就准备砸向易中海。
“都住手!你们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何雨柱,你别忘记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有你,是不是觉得和解了就没事了?都给我老实点!”
站在门口的刑警原本紧绷着脸,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屋内的情况。然而,当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又要大打出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焦急与恼怒。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迅速冲上前去,伸出双手,毫不费力地将那两个人硬生生地扯开。
“那个警官啊,您可别误会!我这不也是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啦嘛!俗话说得好,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人呢?我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挨着揍而不还手吧?”
傻柱一边揉着被扯疼的胳膊,一边抬头望着那位正紧紧盯着他的刑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讨好的笑容,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
听到傻柱这番话,刑警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毕竟他守在这里不仅肩负着防止何雨柱趁机逃跑的重任,同时也要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如今看到傻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要追究起来多少也存在一些失职之处。
想到这里,刑警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冷冷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易中海。
而易中海感受到刑警那不友善的眼神后,心头一紧,连忙开口辩解道:
“警官同志,我也是受害者呀!您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安警官,今天中午我可是被黑市的追杀,差点被砍死,到了晚上又因为黑市的事被打,几乎都快丢了半条命呐!这一切可都是拜傻柱所赐啊!所以我才会忍不住给他那么几下子,真的只是想出口恶气而已……”
说着说着,易中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何雨柱被打的鼻青脸肿,刑警显然不能让易中海离开,要不然明天安队长来了这事儿说不清清楚。
于是他收起来枪,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又看了一眼已经湿了的裤子和鞋面,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们可真行呀,都这样还不老实?你是叫易中海对吧?这是四人间,你就在这屋里住一晚上,我看着你俩,明天等安队长来了再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