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才发现声音颤抖,破碎不成声,俊逸帅气的脸上依旧是笑。
宁灿秀气的眉头皱起,她觉得胸腔卡了一口气,很闷。
“你何必呢?”
他笑的像个吃了糖的孩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说好了给你的东西,我给你拿。”
他打开车座,害怕食物又凉了,他专门买的保温箱。
从保温箱拿出两个保温袋,抬脚想要向她走过去,可双腿僵硬,身体忍不住摇摆趔趄了两下。
他稳住身子,像刚学会走路的幼童,一步,一步的挪到她面前。
“给你,这回是热的,你回去就能吃。”
“...我没让你送。”
“我自己想送。”
他提着袋子的手在空中摇摇欲坠,她没有要接的意思。
最后他屈身抓起她的手,将东西送到她手里。
“...”
他嘴唇微微颤抖,嘴唇张合,看着她冰冷的脸色,颤着音。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淮望着眼前的女孩,如同看着他内心的信仰,他高高在上的神明。
语气那般虔诚,好似能卑微进泥土。
宁灿向后退了一步:“和我有关系吗?”
陆淮深邃的黑眸凝滞,面露苦涩:“以前是我不对,我会改,”
宁灿将吹散的发别到耳后:“如果你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很困扰,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和学习。”
她的每个表情都锋利如刀,每句话都阴毒似蛇,刺的他满身疮痍,四肢溃烂。
他的每句真诚的歉意,都换不来她一个正面回答。
对于她而言,他的话特别无足轻重,就像她现在不耐烦的表情。
和他多待一分钟,似乎都在浪费时间。
陆淮眸光苦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我给你跪下吗?”
宁灿扫过宿舍楼上的手机,嗤笑一声:“你不是要给我跪,你是要我死。”
“这些话和行为有什么意义,到头来不就是为难我。”
陆淮抬头,他扫过那十几层高的楼。
上面站满了人,闪光灯闪个不停。
无尽寒风穿梭垂落,光线斑驳,照在他冷白如玉的脸庞。
“是,我现在就是在为难你,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给我一次机会怎么了?”
面对他突然躁郁的语气,宁灿摇头冷笑。
“凭什么你回头我就该原谅你,你说对不起我就得说没关系,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陆淮颤抖着唇:“凭你喜欢...过我。”
宁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啊,你也说喜欢过,那不已经是过去式了吗?我现在不喜欢了。”
寒风拂动他的头发,他无言以对:“...”
宁灿道:“我再和你说一遍,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看见你就恶心,就像你曾经看到我一样。”
“...”
宁灿转身便要离开,察觉手里被塞进来的东西。
“你记得我以前给你送饭,你是怎么处理的吗?”
“...”
以前啊,以前他经常喝酒,她总是给他做醒酒汤,养胃粥。
她兴冲冲的送过去,内心高兴雀跃,渴望他哪怕喝上一口。
可他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这是你说的。”
“...”
宁灿拿着东西转身来到校门口,经过垃圾桶时,将两个精美的包装袋扔了进去。
再未回头看他一眼,朝着学校里面走进去。
夜空变得沉甸甸的。
雪开始越下越大,彤云密布的遮天蔽日,天地万物被一层白色覆盖,百米之外不见人。
世界仿若被消音了一般,万籁俱寂,细听,仿若能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很轻,很静。
陆淮的出现成了生活中小插曲,从那之后,学校再也没看见过他的身影。
宁灿在起初的几天还是学校的话题人物,后来人们已经不关注她了。
再次听到陆淮的消息是在考研的前一天。
他的经纪公司发微博宣布陆淮将不限期的退圈。
之前决定参演的谍战片,因为突然的辞演,赔付了一大笔违约金。
对于他后来的去向,经纪公司给出的解释是,他本人打算进陆氏内部发展。
饭圈因此疯狂相送,来自五湖四海的狂热粉相聚南城。
从经纪公司一直到陆氏大楼,将近十公里的距离,她们买下了路边的广告牌和大厦的tcL广告位,四处张贴着陆淮的海报,以此送别退隐的陆大明星。
此事一度在热搜上挂了一周,也算是一段奇闻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