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馆最近接连出过几次事情,邻居们听到再次响起的密集枪声,赶紧熟练的报警。
大概约翰探长也没有什么心劲儿了,连来都没来,应付差事的派了俩阿三开了一辆警车过来。他们到的时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贝茨也重新出现在路口,大家这才知道危险已经过去,哀嚎着猛捶麻木的双腿,或者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等贝茨慢慢吞吞的走过来,吉冈范五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你能判断出来不?”
贝茨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大本事,你有本事你可以自己去追。”
说完理也不理他,一屁股坐进现场剩下的那辆巡捕房警车,捶打着酸痛的双腿。段福升为了留出足够的逃跑时间,一直把他拉出去5里地才放他下车。
这个时代又没有招手即停的出租车,要打车就只能打电话给汽车公司等他们慢慢安排。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自己走回来呢。
康伯巴奇安慰道:“租界外正在交战,路上密布各种检查站他们是出不去的,唯一能走的只有水路。”
日本人还不敢得罪西方列强,虽然也派来了海军舰队,但是并不阻挠悬挂外国旗帜的商船往来。段福升等人想离开沪上就必须乘坐外籍客船。
贝茨面现愁容:“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段福升师徒,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回去我就严查各个码头。”
抓段福升倒是有迹可循,可怎么抓他的小徒弟王丰?
那小子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本事,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硬是消失了!
这神出鬼没的劲儿也太吓人了!
贝茨越想越心虚:不行,得找些帮手来壮壮胆子!
凭贝茨的本事,能找到王丰才怪。在华懋酒店的时候,他窜上楼梯,消失在众人视线后便回了空间。被里奇森打伤处的麻木感已经过去,开始钻心的痛,他得赶紧回去上药。
忍住疼,他龇牙咧嘴的捏了捏左手和肋部的骨头:还算不错,断是没断,就是可能有些骨裂。
妈呀,里奇森真是没有白长那么大个子,又有劲儿,身体又坚硬,被他撞一下和真的被车撞了也没什么区别。也就是生错了年代,如果生在古代,这家伙绝对是力可扛鼎的霸王式人物。
王丰贴上一贴师门秘制的膏药,打开电磁炉开始熬药。趁着这个功夫他摆了一个桩架,慢慢的运起了太平行气法。伤了骨头肯定是不能再练易筋经了,只能改用师门秘传的行气法调理身体。
这套静功连呼吸都是极轻柔的,就算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也可以练,一个小时之后脏腑微微发热,说明体内的新陈代谢速度已经加快。
药也熬好了,喝下去十几分钟后他就开始不断的打哈欠,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入睡以后人体的修复能力会提高,故而伤药里面添加了一些含镇定成分的草药,会让他睡的时间更长,入眠更深。
在伤药的作用下,接下来2天王丰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等到一个疗程的药喝完,肋骨不疼了;左手也消了肿,只要不太用力就没有妨碍。为了保险,他又在空间里做了一天的恢复性运动。
在沪上他可以说是遍地仇家,可不敢在身体情况不佳的条件下在外面乱跑。他没敢回段公馆躲避而是先进空间疗伤,便是因为这个。
他估计自己在华懋酒店惹出来的事情已经传开,如果一直没有音讯肯定会让师父和尚美云着急;再说,去香江的船票是不是买好了?总不能错过船期吧?
他从空间里出来,打算回段公馆看看。
这时候正好是凌晨,酒店里很安静。王丰没有走大门,而是打开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攀着雨水管下到地面,骑着山地车静悄悄的回了段公馆。
距离很远他便收起自行车放出无人机,可不能没头苍蝇似的一头扎过去,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
果然出事了,花园里静悄悄的,那些昼夜不停巡逻的洪门弟兄已经不见;别墅里面黑漆漆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师父他们已经撤离了?
王丰赶紧操纵无人机往远处飞,在师父给他的三个安全屋里,有一个正好在5公里极限探索范围之内,是一座比较封闭的石库门建筑。
无人机在安全屋上午空盘旋了几圈,打开红外扫描功能没有发现里面有住人的痕迹。
他心里开始有点犯急了:师父现在是安全的还是被抓起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也就是早上六点多钟,段公馆院子里忽然有了动静。一个瘦小的安南巡捕推开大门从洋房别墅里走了出来,似乎想出门找东西吃,可是走到半路又转了回去,竟然解开裤子在喷泉池里撒尿!
噢,前半辈子没在有钱人家里的水池子撒过尿吧?这是想过过瘾?
嘿!真有你的!
王丰站在院子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的火气上来了: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管了?
无人机飞回来,他操纵绕着别墅又转了两圈,确实没有发现里面有埋伏,这才掏出瓦尔特ppq一推门闯进公馆。
为啥不用鲁格马克4?
因为不够吓人啊!
后世的人应该说见多识广了吧?应该很清楚手枪的杀伤力吧?可曾看得起过点22口径?
那玩意儿开起来跟放屁似的,能吓住谁?
有时候枪的作用就是用来恐吓,不响不吓人。
至于惊动了巡捕……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那个安南巡捕正爽的直打哆嗦呢,闭着眼睛根本就没发现有人进来。
砰,一颗子弹打在巡捕脚边,崩起的石子打在腿上,疼的他哇的一声叫起来,睁眼一看才发现那个大名鼎鼎的王丰王杀神正拿枪指着他呢。
安南巡捕反应真快,连个磕绊都没打,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是真的扑通一声,那膝盖碰在地面上的声音听着就感觉疼。
“王杀神饶命啊!”
“小人知道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王丰是真想一枪崩了他,可是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下不去手:这个小东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也就是有点贱有点蠢而已。
“你在这儿干什么?”
“回杀神大人!我在这儿等您老人家!那些该死的探长逼我给他们通风报信,等您老人家回来给他们报信!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啊,小人一片忠心……”
王丰差点给气笑了,实在听不下去:“你闭嘴!我师父到哪儿去了?”
他低估了自己在外人心里的威慑力,他现在完全被神化了,大名传扬的十分凶横。安南巡捕只想伺候这位大爷高高兴兴的,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也敢说,好像说的越多就越坦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