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去吃了一碗当地的米粉。
李莲花领着两人去景点。
天门山。
笛飞声抬眸看向远处的‘登天梯’,低声念道:“莫谓山高空仰止,此中真有上天梯。”
李莲花举着相机,侧头道:“小哥,给你拍一张啊。”
“听说这上天梯,共有五个平台。”
“两侧平台都有字,蕴含不同的寓意。”
李莲花又指挥笛飞声站过去:“来都来了,总得记录一下。”
他举起相机拍了几张,又道:“我上次录的华山视频,赞还挺多的。”
笛飞声见他说起这件事,挑眉说:“你不是还教基础剑法。”
李莲花叹了一声:“都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剑法……我现在都有十万粉。”
张起灵淡淡补充:“你露脸会更多。”
他目光落在李莲花的身上。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李莲花摆了摆手:“算了,这就是一种分享爱好,过于追求粉丝,反而失去了初心。”
“走吧,去第一个平台。”
他一边走,一边道:“我在网上看了看攻略。”
“第一个平台被称作‘有余’。”
“依次是‘琴瑟’、‘长生’、‘青云’和‘如意’。”
笛飞声闻言抬头,看向延长的台阶:“有什么寓意?”
李莲花笑着解释:“分别代表着财、喜、寿、禄、福。”
“跨过‘天门槛’,寓意‘一步登天’,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寓意不错的。”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张起灵:“希望未来的日子,我们都能心想事成。”
“诸事顺遂。”
张起灵仰头看向前方的洞口:“一定会。”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很期待。
李莲花嗯了一声,开口问:“这种台阶跑上去,需要停歇吗?”
笛飞声抬眸扫了一眼台阶,语气轻飘飘的:“练武之人。”
“这种难度的台阶,实在是家常便饭。”
“记得刚练武之时,站桩便数个时辰。”
“练了一段时间,又站在梅花桩上。”
他微顿了一下,嗓音带着几分感慨:“不论严寒酷暑,每日都是如此。”
“卯时便起,冬日的时候,天漆黑一片。”
李莲花听着他的话,开口搭话:“确实,从小便练。”
“我那时,从云隐山的山底,爬上云隐山,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爬完。”
“手脚都有冻疮。”
“后来能完成这些之后,便开始负重爬山。”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沾染上几许沧桑:“如今想来,那个时候,还真的是苦。”
张起灵听着两人的经历,点了一下头:“你们的武功不是一蹴而就。”
“而是苦练出来。”
“天才只是拥有天赋,勤学苦练才是根本。”
李莲花听张起灵说出这番话,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不也是?”
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眸底闪过疼惜:“小哥,你如今身手不凡,也是靠自己苦练。”
目光落在修长的双指:“单单就这个指头,就需要吃,别人意想不到的苦。”
他移开眸光,抱臂长长叹了口气:“总有人觉得,我们身为天下第一,如何如何厉害。”
“关于练武,我们至今也不曾懈怠。”
“那些道上的人,觉得小哥你是一个高手,却忽略了你的努力。”
“这高手,又岂是随便的人,可以当的。”
张起灵抿了抿唇,陷入了回忆。
他想到儿时的一些回忆。
确实如李莲花所言,苦不堪言。
却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些。
那些人只会认为,身手厉害,是理所当然的。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台阶。
行到一半,没有一个人喘气。
李莲花站定在平台,回身往下看去:“人生就是如此。”
“行走在一半,不是下,就得上。”
他摇了摇头:“走吧,一口气走上去。”
笛飞声见他这般,语气轻慢:“爬个山都有感悟。”
李莲花撇了撇嘴:“我看这里的诗人,登高望远,都得吟诗一首。”
“我感慨一句,为何不可。”
笛飞声没有急着搭话,却侧眸看向张起灵:“小哥,他适合用剑,在这景区,写上那么三十六句。”
“可惜没有胭脂。”
张起灵听出他调侃李莲花,突然笑了起来:“没有胭脂,依旧能留下字迹。”
这是在说李莲花年轻之时,故意输给花魁三十六局,以剑为笔,以胭脂为墨,写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
李莲花斜眼狠狠剜了一眼:“就你记性好。”
他冷哼一声脚步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