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看着对方的脸,一晃神又想到了过往。
她不可能认错,这是血脉相近时的脉动,是她能在此苦等多年的理由。
可是,他淡然而冷静的神色直面室外,一个人在这个雪山里行走,却毫不畏惧,她怎么能不心疼。
“你……”白玛也不敢立刻上前生怕吓到对方,小心翼翼的问,“孩子,你父母呢?”
“……”
张起灵罕见的皱起眉头。
胸口很痛……像坚冰破碎般的感觉。
这张脸……好像也有点点眼熟。
可是他分明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有一种熟悉到苦涩的滋味。
“……孩子?”
“没有,”张起灵的话一向简短,“没见过。”
白玛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而与此同时,张起灵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雪山受伤而胸口痛。
是心,是心脏抽动的疼痛。
熟悉的面颊……分明是有自己的几分轮廓,不对,应当是自己与对方有几分相似。
……母亲?
“哎。”
老喇嘛看着两个互相凝视的人叹气。
“二位,或许应当好好聊聊。”
白玛一听,像是终于确认了目标,止不住激动的眼泪开口:“上师,就是他,就是小官,对吗?”
毕竟世人皆说,这喇嘛庙的人,能看清世间因果。
老喇嘛看向张起灵:“我原以为,你们的相见还需一样东西。但既然有人愿意为你们改了结局,现在也不应当过多的浪费良机。”
小喇嘛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却被自家师父快速的拉走了,独留二人无语凝噎。
“……”张起灵稍稍偏过身子,有些不太习惯对方热切的眼神。
没有人教过他应该怎么面对亲人。
张家,他是族长,族长之前的事,好像记不起来了,但是没关系,他只需要负责处理好工作就好了。
他不需要记忆,不需要过往,处理好张家和青铜门,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理由。
白玛是个心细的人,看到对方的举动,不知他是否排斥,即使眼泪夺眶而出也不敢上前,生怕刺激到对方。
……她好像哭了。
哭了……怎么解决。
张起灵罕见的思考起应该如何安慰人——虽然这个以前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崽啊,哄人可简单了,抱抱就好。】
这是谁的声音?面前的画面,好像又是模糊不清……
“别哭,”张起灵抿唇,虽然想不起突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但还是抱了过去,“我在。”
白玛的愣了一下,缓缓的抱紧。
这是时隔多年,她重新捧起了她的孩子。
张起灵感受着胸口的暖意。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自己在这个世上,不是一个人。
他的本能,比他的感情更在意这份亲情。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
白玛不语,只是对于独自回忆着曾经失去孩子的痛苦。
谁会给一个被爱着的孩子取这般与殡葬有关的名字。
而张起灵显然并不是很在意名字这种东西,白玛一时也不敢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直接改名。
“小官,你的乳名是小官。我可以这么唤你吗?”
张起灵点点头。
“对了,”温存不过一会,白玛很快反应过来,急切的抓住张起灵的手上楼,“跟我来。我们还有事情,小南那孩子恐怕急坏了。”
“?”
谁是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