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另丰:“??什么?你说清楚,她跳什么楼?”
黄采晴:“汶汶,多打几个字不会多收你流量费,小河是救要跳楼的人。”
祁另丰:“你吓死我了!”
高汶:“我的错,是我手快了。”
祁另丰:“这是三次热搜啊,我数了。”
黄伟超:“除了这回顾照元官宣的热搜,其他排名都在二十开外。娱乐榜都没冲上前十。”
祁另丰:“那俩都是社会新闻,在这里上不了热搜不是很正常?大姐又没火。他们只想吃瓜而已。”
高汶:“@祁另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祁另丰:“有啊,我经纪人不同意我上下一期。”
被质问的祁另丰迅速发出一句话以后,立马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按着自己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部位。
很难说高汶冷不丁直白的询问有多击中他。
缓过来以后,祁另丰喝了一口水,把蓝今河跳楼救人的新闻慢慢看了好几遍。
她毫无顾忌冲上去的时候,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挡她。
她勇敢,她正义,她敬畏生命。
那一瞬间,她就像一个天神,从天而降,救人于危难。
不是,她是一个人。她就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而已。
什么神啊不神的,只是寄托情感的虚无,只有在人不能救人的时候,才会寄托给神。
如果当初他足够细致敏感,或许他可以提前发现,或许就可以阻止他。
“所以,快点来帮我,我想录这个综艺,录到天荒地老。”
黄采晴:“不会吧,只录了一期,你就已经爱得如此深沉了吗?”
祁另丰:“那是,我的故事都还没有编完,大姐说了要从语文开始学起。”
高汶:“哈哈哈哈,我的快写完了!就等着和你们的整合到一起了!”
黄采晴:“你怎么那么快?我还没有开始。我晚上睡觉睡不着我就会想故事,结果一开始想,立马就睡着。”
高汶:“因为没有别的活干啊,最近也没人邀请我去唱歌,综艺晚会没有,音乐节也没有。”
祁另丰:“采晴没写啊,那伟超哥写了吗?”
黄伟超:“写了啊。”
黄伟超立马拍了个手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纸页上来。
祁另丰看了两眼看得头疼,“哥,你怎么这么能写?”
黄伟超:“只要你每一次拍戏,都坚持给自己的角色写人物小传就会了。拍戏本来就不是你把台词念出来就够了,你要学会揣摩角色的内心,你要把角色当成你,你要变成他。”
黄采晴:“不愧是前辈,真是吾辈楷模也!”
黄伟超:“别吹,好好试你的戏,试完赶紧来写。”
高汶:“啊啊啊,看了两眼,瞬间觉得我写的就是一坨臭狗屎。”
黄伟超:“汶汶童鞋怎么可以这样讲,能写出来就已经走在人类的前沿了。”
高汶:“感动!伟超哥你真善良。”
祁另丰:“喂!就没有人看看我,帮我想想,怎么说服我经纪人呀!”
群里七嘴八舌瞎聊,一直被期盼着上线的蓝今河拎着小水桶,桶里装着两只大螃蟹。
这是老爷子辛苦一天的收获,钓鱼佬不会空军的。
“爷爷,我身体真的好了,你看看,我现在都能跑八百米障碍了。”
跟她旁边走着的霍建山见到她,就哭嚎着嗓子,人都快从湖泊走出去了,还拉着她问个不停,压根忘了俩月前他就跑回去看过苏醒的小孙女,那时候就已经能跑能跳了。
蓝今河也没拆穿他,爷爷也不姓顾啊,为啥跟顾照元像一个家里养的。
她今天照旧一身运动装扮,见霍建山唠唠叨叨的,就在她跟前直接翻了几个跟头,全方位展示她健全的手和脚。
不仅如此,她还高抬腿跳了几个八拍,对着训练场地上的八百米障碍跑道跃跃欲试。
把水桶往旁边一放,蓝今河噔噔噔就冲向了这个满是泥巴地的露天大操场。
训练场紧邻湖泊,四周没有设置铁丝网,是对疗养院全体开放的。
平日里经常有人做户外复健,上了年纪的也爱来溜达溜达。
今天也不知怎地,训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
蓝今河冲得很猛,速度过了两关障碍,从杠上跳下来的时候,一个滑铲,噗通一声掉进了前面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深坑。
“啊!”
“哎哟,我的小宝,你还活着吧!”霍建山上一秒还在努力挤眼泪的眼睛,立马瞪得溜圆,几步跑到深坑旁边,冲着里面大喊。
刚刚活过来的孙女啊,不会又要没了吧。
“噗!活着,还活着呢!”蓝今河吐掉扑进嘴里的草料和泥土,顶着乱蓬蓬的毛头,伸手挥了挥。
“小宝,你是不是长矮了?你的手咋比这坑还低呢?”霍建山蹲在大坑边沿,纳闷地看着距离坑口好几十公分的两只小手。
霍建山伸手扒拉着坑口一团又一团绿得要命的杂草,想把洞口的杂物清理干净,好去拉里头那两只乱扑腾的小手。
越扒拉越纳闷,这草长得也太茂密了些,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伸手都够不着的地方,头有点晕。
沉默了两秒,霍建山拿出手机打了个投诉电话:“喂!小牛,你们怎么回事儿?训练场都长草了,也不来打理?你们这是改变训练形式了?要玩野外生存了?”
牛金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室内健身房给卯足了牛劲儿做复健的施明光做功课。
这位施同志,受伤了过来疗养,医生说好至少得休养半年。他倒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身体,死了命地造,劝什么都是说只想尽快返回单位。
他懂,他年轻没退的时候也这样。
但现在他是疗养院院长,大家身份转换了,那必然是不能惯着这些不科学休养的年轻人了。
何况,这还是老朋友家的孩子。
“啊?什么?你们打理了?打理了怎么坑里这么多草?天上掉的啊?”霍建山闲着那只手抓着一把草,一扯一大团,恨恨地往坑里扔了下去。
蓝今河坐在坑底下观察泥巴的颜色,坑底下有些凉快,下方的泥土颜色要比上方深一些。
正托着下巴想事情呢,就被兜头淋了一把草。
“爷啊……”
冷不丁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老爷子要把她就地埋了,满脸惊恐地抬头,正好听见老爷子对着手机那头的人怒喷一口唾沫。
刚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这坑,她跳一跳其实可以爬上来的。
不过这当口,先让老爷子发挥一下吧。万一老爷子不顺心把她当豌豆给种了,给她淋大粪咋办。
“你掉没掉我不知道,我孙女掉坑里去了,你们快来个人帮我救人。”
“啊?什么?你孙女掉坑里了?什么坑?一米五的坑怎么会爬不上来?”牛金刚听着可稀奇了,那个训练场长期有人训练,整个场地都是定期清理的,不应该啊。
“见不着人的坑?怎么可能?我们院里没有比一米五还深的坑!”
他前几天还去跑了一回八百米障碍,老胳膊老腿的,差点散了架。
那坑有多深,他能不知道吗?
平时来疗养院看老人的小屁孩儿,最喜欢去那儿玩,六年级往上的好几个大小伙子跳下去还能露个头出来。
他每次都要把他们撵出来,让那群一米高的去玩儿。
牛金刚难得接到一次霍建山的电话,一接通就把他骂了一通,对面的话他是越听越惊奇。
老首长是他老上司,年轻的时候跟过一阵,是个笑面虎,年纪上去了也不爱发脾气,干什么都笑呵呵的。
吃得好睡得好身体也没大毛病,成天看着都没什么烦恼一样,年纪上去了也还在坚持锻炼,快八十岁的人了看着跟六十岁的差不多。
挂了电话,牛金刚拿起衣服就要走,走了两步想起来自己这一趟的目的,停下来掉头叮嘱施明光,“明光啊……”
哪知,只是一瞥,牛金刚操心的一张脸忽然正色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脸色有异的施明光,心中升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测来。
“那个坑?坑,你不要告诉我,是你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