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私自上来帮他们对付我,就是不守承诺。”
那女鬼如同被抢走糖果的孩子,满心委屈与愤怒。
“我什么时候说过上来帮他们了?”
薛老故作一副委屈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听闻,那女鬼的声音有些咆哮的成份:“那你怎么帮他们驱散我的煞气。”
“笑话!”
薛老大呼一声,旋即正色道,“我都说了,我无聊了,上来走走而已,哪知道现在这里情况是这样的?如果我不驱散你的煞气,难不成让它们来迷惑老夫?”
言语间,薛老仿若理直气壮的辩手,能言善辩,头头是道,见招拆招。
“你……”
那女鬼被气得哑口,沉默了许久,又愤愤道,“根据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每一个月只能上来两趟,你今天上来干嘛?”
“哦,那我现在没有违规吧?如果有违规了,老夫现在就走。”
薛老又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仿若悠闲散步的老者,气定神闲。
“薛无极,你今天已经上来过了,约定上说,一天之内不能上来两次。” 那女鬼十分气愤,拿出事实,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那是昨天的事儿了,因为现在已经是 24:00 了。” 薛老仿若智珠在握的谋士,巧妙化解危机。
见此,张天师几人相视一笑。
他们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非得过了午夜子时才上来了。
“你……”
那女鬼再次被气得哑口,又沉默片刻,愤愤道,“你平时都是每隔十五天才上来一次的,怎么现在连续两天都上来?”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这阴森的走廊,宣泄满心的怨怼。
“我乐意,怎么着?大不了今儿过后,这一整月我都不再上来了。”
薛老脚步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边走边抽空瞄了张天师几人一眼,那眼神仿若带着几分促狭,又似藏着深意,让张天师几人心头一暖。
“快快快,小赵、小庞,快扶我跟上去。”
张天师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将玉瓶收起,同时急忙示意赵、庞两人过来搀扶自己,跟上薛老的脚步。
自薛老现身之后,那女鬼原本汹涌澎湃、仿若要吞天噬地的煞气,竟如同见到天敌一般,被薛老周身散发的气息一步步逼退。
随着煞气的消退,那玉瓶也像是感知到危险解除,自动收起了瓶口,原本疯狂喷涌的气运瞬间平息,不再有丝毫泄漏,仿佛一个刚经历激战、疲惫不堪的战士,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
“哼,薛无极,就算你把他们带过来,又能怎样?”
这时,女鬼的声音再次从通道尽头幽幽传来,此刻的她,满心愤懑,那声音都仿佛带着实质化的怨毒,“毕竟他们那瓶子里的东西所剩无几了,到了这般田地,你以为他们还能封印得了我吗?别白日做梦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好似已经站在了胜利的巅峰,对张天师等人的处境嗤之以鼻。
听闻此言,薛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而淡淡开口:“他们封不封印你,与老夫何干?老夫刚才也说了,无聊,老夫只不过是上来随便走走,散散心罢了。”
那语气轻松随意,仿若这紧张万分、生死一线的局面,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闹剧。
“哼,你知道就好!”
女鬼冷哼一声,语气中的泄愤之意溢于言表。
她似乎认定了薛老只是在故作姿态,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又一次被戏耍后的无奈发泄。
见此情形,薛老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古朴的酒葫芦,抬手拔开塞子,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随即满脸陶醉之色。
不久后,他赞叹道:“啊,真是好酒啊!这酒可是老夫耗费心血,用世间罕有的珍贵药材,历经数年才酿制而成的珍品呐。”
说着,他竟还拿着酒葫芦,慢悠悠地递向那女鬼的煞气前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老朋友,好歹咱们也在这里共处了数年,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了,你要不要也来尝尝这人间佳酿?”
“薛无极,你别乱来!”
女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惊恐与慌乱,就连那由煞气凝聚而成的坚如磐石的 “墙”,都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震,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仿佛随时可能都会崩塌。
显然,她对薛老这酒葫芦里的酒忌惮至极,仿若那是能让她魂飞魄散的毒药。
见女鬼这般反应,薛老又是淡然一笑,脸上露出些许“歉意”:“哦,不好意思,老夫差点都忘了,你们这些邪祟天生惧怕老夫用天地灵药酿制的美酒,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酒气,都能让你们胆战心惊,避之不及。”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自得,又似在有意无意地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手段。
“薛…… 薛老,您…… 您究竟是人还是鬼?”
这时,张天师举手,满是敬畏与疑惑,战战兢兢地问道。
他实在是被薛老这一系列让人捉摸不透的举动弄糊涂了:
刚才明明听闻鬼物都惧这酒,可薛老却旁若无人地大口畅饮,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满是不解,仿若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哈哈哈!”
薛老仰头放声大笑,笑声在走廊里回荡,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许久之后,他才止住笑声,目光玩味地看向张天师,反问道:“道友,你觉得老夫是人是鬼?”
那语气,好似在逗弄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又似藏着不愿轻易示人的秘密。
“这……”
张天师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想起在楼下初见薛老时,他那周身散发的阴森气息,分明昭示着他是个道行高深、让人胆寒的鬼物。
可现在这情形,又显然没那么简单,薛老的身份仿若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愈发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见此,薛老也不再言语,只是再次将酒葫芦凑近嘴边,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那豪迈的架势,仿若世间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只是,他刚才可能喝得太急,酒液从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淌落,在地面溅起朵朵酒花。
“哎,真是浪费啊!”
薛老见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仿若那洒落的不是酒,而是他的心头肉,“我这酒如此名贵,竟这般洒了一地。”
说来也奇怪,那酒刚一沾地,便发出 “滋滋滋” 一连串剧烈的声响,仿若酒水与地面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化学反应。
紧接着,一团团浓郁的酒蒸汽袅袅升腾而起,源源不断地向四周弥漫开来,瞬间将这一片区域笼罩其中,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酒香。
张天师见状,心中顿时恍然,心领神会之下,赶忙掏出玉瓶,小心翼翼地将那弥漫的酒气吸纳其中。
此刻的玉瓶,仿若一个久旱逢甘霖的行者,贪婪地吸收着这珍贵的酒气,原本黯淡的瓶身竟隐隐泛起一层微光,仿若重新焕发出了一层生机。
“薛无极,你无耻、无耻!刚才你还说你不帮他们的。”
通道尽头,那女鬼的怒吼声再次如炸雷般响起……
她满心愤怒,仿若被彻底激怒的猛兽,那声音中的怨愤之意,似乎要将这走廊都震塌,宣泄着对薛老的不满与不甘。
下一刻,一股股更加阴森恐怖的煞气和魔气朝几人席卷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