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叫,惊动了岸边上的人。
赵东第一个慌了起来,“少东家,这是吴三的声音!他们……他们肯定出事了。”
吕启元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他转头看向李洱,“这不是你的计划,现在我们要如何?”
赵东火急火燎地,都这会了,少东家还想听这神棍的意见。
“我们只是听到尖叫,但是没有看过火光,也就是要么这个人死了,没来得及攻击,要么,他看到了别的东西。无论哪个,现在我们贸贸然进去,就是送死。“
赵东急得脸都红了,“那,现在怎么办?”
“一个字,等……”李洱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吴三的身影跌跌撞撞从里面冲了出来。
赵东见状,刚想迎上去,就被祝孔雀一只脚给挡住了。
“赵先生,先别急,你再看清楚些。”
赵东定睛一看,这眼前的人,是吴三也不是吴三。
身上的衣服,体形都是吴三没错,可那空旷旷的眼眶里,哪里还看得到眼睛。
赵东第一次看到石窟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
祝孔雀收回一只脚,“怎么样,赵先生,你还觉得这是你的兄弟吗?”
接着,从那浓浓的白雾中,走出来另一个人影。
那是另一个“赵北”,他的头耷拉着,像一张破抹布挂在脖颈处一样,姿势扭曲得厉害,这个姿势,哪里还是人?
紧接着,另一个人影也走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不到一会的功夫,就把原本空地给填满,直逼人群所在的地方。
“看样子,这火攻是无效的了。”李洱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条出路。
随着那些石窟子人影的逼近,李洱一行人也只能一点点往后退。
再退,就要返回原来的地方了。
难道,再次失去两个人,无功而返。
吕启元眼神幽暗,一丝不甘闪烁着。他低声靠近李洱,“眼下,你有更好的方法?”声音还算冷静,但那威胁的意味却更浓厚了。
自己听了李洱的话,采取火攻,不仅无效,还白白葬送了两个人。
这回去,怎么交代?
李洱还没来的及回答,一只石窟子就扑了上来。
如同压断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后面的人影也跟着一个个扑了上来。
赵东大喊,“快跑!”他冲到前面,护着吕启元。
祝孔雀也立马反应过来,一只手的功夫,就把李洱拎了到了自己的身边,“李老头你自己注意点,这东西太多我怕不能把你顾全了。”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多长点心,刚才差点就被那石窟子给抓住了。
赵东190多的个头,用的武器是两把长刀,护在吕启元面前,像一堵巨大的墙壁一般,阻挡着那一个个扑上来的石窟子。
“少东家,你赶紧往回退,这里我扛着。”赵东一刀砍散一只扑上来的石窟子,只是下一秒,它们如同一缕轻烟一样,再次凝聚起来,变成下一只石窟子,再次扑了上来。
赵东已经杀红了眼睛,全然投入在砍杀之中。
一只,又一只,再来一只……这石窟子像是黄河之水一样,络绎不绝。
身后的吕启元已然没有来时的好脾气,他压着声音低吼着,“李洱,快想想办法,不然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那原本是退路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一个个“吴三”跟“赵北”所占据。
祝孔雀在后,赵东在前,中间夹着两个战斗力薄弱的人。
吕启元说话的功夫,一只石窟子又扑了上来,祝孔雀一脚把那坚硬如石的躯体,给踢成了碎块,他也忍不住催促着,“李老头,你赶紧地,我们就算战斗力再强,也抵不上着无止尽的车轮战。”
高手之间,一对一也好,一对二也好。
只要数量上有限制,壮硕如赵东,敏捷如孔雀,都能够一一化解。
难的是,这无止境的数量,不仅是没有杀戮的快感,更多是无穷无尽的绝望感: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人在这种环境下,往往容易产生绝望。
一旦内心力量的缺失,再强大的高手,也都会丧失本来的水平。
这就是车轮战恐怖的地方。
一时间,所有的压力都朝着李洱扑来。
他倒是不怕死,再说了,这点石窟子也真的至于能让他死。
最多,加速他的死亡而已。
可,眼下,棘手的是,怎么救吕启元一行人。
毕竟,上面还有个苏磊被压着做人质,真要他们少东家出点什么事情,那苏磊不被片成几十块都难说。
李洱脑子里快速转动着,从进来的一点点一滴滴的场景,如同车马灯一样在他面前转动,这是一个地下室,这不是有去无回的坟墓,一定,一定留有生口。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时间都像静止了一般。
他们是走进浓雾中才变成石窟子的,火攻对它们无效,它们绕着水池子产生的,前进跟后退的路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石窟子……
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之后,剩下那个,就算再离谱的,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好个奸商,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把出路告诉了我们,可越是明显的出路,越是没有人敢往前走。”
吕启元催促着,“你什么意思,出路在哪里,快说。”
李洱伸出手指,指了指那正往外冒热气的水池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就是这南姓古董商留给我们的出路,也是他地下仓库真正的入口。”
吕启元看着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的温泉池,再加上围绕在周围的石窟子,怎么看,都不觉得那是是出路。
“你确定?”
“嗯,本来我不确定,看你这表情我就更确定了。”
吕启元脸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
一只手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抵住了李洱腰间,“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再快,也快不过我手里的枪。”
“不是,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谈好不能伤害我的人吗?”
“你好像没说,我不能威胁你们的吧?”
无耻,真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