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鸭~想我没?”
到了第三次录制前一天,井岚提前来了湘州,定了和陈奇一家的酒店。
一见面她就风情万种的喊着陈奇,而陈奇正在画画,他打算把心墙上的浮世绘画出来,作为第二张专辑的封面。
虽然现在才两首歌,不过主题已经定下了,就是浮世绘的情绪,等集齐十首歌就可以发布了。
见井岚毫不避讳的进入他房间,他放下了铅笔:
“我说,你不怕被狗仔拍了吗?我窗帘没关。”
井岚很是自然的坐在陈奇床上,黑丝美腿翘着二郎腿:
“怕什么,不过你要是想,我们把帘子拉上一样~”
陈奇懒得搭理她,继续拿起铅笔画着素描,井岚凑近了一些:
“这是前两期的素人嘉宾?可以啊鸭鸭,画得真好,哪里学的?”
陈奇回答道:
“以前在南韩的地狱教室学过,学画画可以沉心,练习生阶段最需要的就是沉心。”
他画上是没有容貌的浮雕,不过对于井岚能够看明白这件事,陈奇已经习惯了。
井岚起身坐到了陈奇后面的沙发上,拿起茶几的烟灰缸点了一根烟:
“我从良了。”
陈奇震惊:
“你撞到头了?”
井岚翻了个白眼一个烟盒砸了过去:
“老娘只是对用身体俘获男人的游戏腻了。”
陈奇看了她一眼,默默道: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井岚微笑:
“两个意思都有。”
陈奇抬手指着门口:
“你滚。”
井岚大笑: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听不懂呢。”
陈奇转回身去,继续画画:
“我又不是纯情男大,这车都开我脸上了。”
井岚看着陈奇:
“那你不回应一下我?我可是认真的,还是说你在介意我的过去?”
陈奇摇头:
“你知道我不介意你的过去,要是介意我也不会和你玩到一起,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说着,他顿了一下:
“你也应该知道,咱俩这不是爱情。”
井岚翻了个白眼:
“所以跟你聊天很无聊,根本套不住你,要是其他男人,哎呀呀,早就面红耳赤了~”
陈奇咧嘴:
“哟呵,都用上成语了,可以可以。”
井岚咬牙:
“你这家伙,老娘好歹也是正规艺术大学毕业的,本科呢!你个南韩野鸡补习班毕业的有啥资格说我!”
陈奇转头看着他,嘴唇颤抖:
“野鸡补习班怎么了,从小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井岚被陈奇逗笑了:
“哈哈哈,你小姨知道你是穷人家的孩子吗?”
笑闹了一阵,井岚抽完烟舒适的靠着沙发看着陈奇画画,就这样呆了一阵,她开口道:
“真羡慕郑知恩啊,怎么就给她碰到你了呢。”
陈奇说道:
“缘分。”
井岚闭着眼,平静的说道:
“那你说,如果我在小时候就碰到了你,会有机会吗?”
陈奇放下了笔,震惊转头:
“卧槽...你来真的?”
他感受到井岚的藤茧竟然散发出了爱意,这还是第一次。
井岚看着陈奇的眼睛:
“我明白我们没可能,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就想知道,如果在我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遇到你,我们有没有可能。”
陈奇转身看着她: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井岚却无比认真:
“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因为我相信,我的每一个猜想,都可能存在一个平行世界,如果能帮那个世界的我,我想努力一次。”
陈奇闭眼思索,随后也很认真的回答道:
“有....同时我也说了,我从没嫌弃过你的现在,只是可惜第一个在我心上留下痕迹的人不是你而已。”
井岚笑了:
“谢谢。”
说完这句,藤茧上的爱意瞬间消失了,这并非收敛,而是直接没有了,这是井岚的个性,她明白取舍,也不会强求。
陈奇依然看着她:
“为什么是小时候....”
井岚眼里有些恍惚: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失足女的孩子吧...我出生就不知道我爸是谁,四岁就被她丢进井里,最后被救出来送到了福利院......”
说着,她内心死海翻涌,深压在最底层的黑暗暴动,连陈奇带来的阳光大手都有点护不住她了。
她嘴巴张了张,没能继续说下去:
“就说到这里吧....我现在不是很想回忆我的过去。”
陈奇也感受到藤茧裂缝内的恶意,那是他这辈子目前感受过最痛苦的情绪。
他看着井岚,有些心疼:
“你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井岚恢复了一些之前的轻佻,摸了摸自己的丝袜长腿:
“用这双腿走过来的啊,要不要摸摸看?”
但看着陈奇的眼神,她还是放下了轻佻的假面:
“等我对你的防备到了最低的时候,可能才能和你说吧....你应该也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有机会倾诉的对象了。”
陈奇问道:
“需要我怎么做?”
井岚摇头:
“我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怎么办,早就找个男人倒过去了。”
陈奇闭眼,站在了藤茧面前凝视着裂缝内的深渊。
那深渊此刻无比平静,但他知道刚刚井岚的情绪有多么糟糕。
睁开眼睛,他开口道:
“我会找到办法的,在那之前你可要努力扛住了。”
井岚浅笑:
“那我等着,你应该不会食言的。”
在看到井岚内心最深处的那片死海时,陈奇脑海里面就出现了一个词,祸水。
红颜祸水,可能就是对井岚内心那片死海最底层的最好诠释,那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祸水。
而她现在所处的黑海,和最底层的祸水似乎更不值得一提。
这一刻,陈奇明白了井岚选择对抗祸水的办法,竟然是以毒攻毒。
她主动招揽了大片的死海堆积在了祸水上方,与其在祸水里挣扎,倒还不如被死海淹没。
要是不想办法帮她根除祸水,那么清理再多死海也无用....甚至死海竟然是她现阶段最好的保护层。
跟井岚聊了一阵,她就回房间休息了,陈奇想到了自己对井岚的第一印象,叹了口气:
“这大呲花.....还真是个不祥啊。”
随后他挥了一下拳头:
“不过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身不祥的红毛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