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桃桃也送他们别的蔬菜,虽然都比他们自己种的好吃太多,但还是远远比不上这次的草莓。
也不知道是草莓格外好吃还是什么原因。
……
远在省城的林静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桃桃几次三番在信里提及草莓。
这是有多好吃啊?
她现在正在医院里。
林爱华又发烧了,林静玉干脆直接在医院中租了个单间方便陪护。
她一向为人俭朴,早年家中颇有资财,后来当了老师、教授。每月收入很可观,却花不出去多少钱,便都存了起来。
现在就这样不事生产,给女儿寻医求药,存款也经得起耗。
为了方便接收天南海北的朋友的回信,林静玉专门雇了人定期去邮局取信送信。
她接到桃桃的包裹和信时,林爱华刚刚退烧,睡得安稳了点。
读完整封信,最让她感到疑惑的就是那个草莓酱。
打开包裹。里面有两瓶黄瓜条,一瓶腌辣椒,一瓶腌糖蒜。
剩下两个罐子,一个红色偏粉,一个大红色酱料。应该就是桃桃信里说的番茄酱和草莓酱。
桃桃说请她务必将草莓酱泡水给林爱华喝。
林静玉是很犹豫的。
林爱华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吃喝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拆开草莓酱的的罐头瓶子,轻轻“咦”了一声。
好香啊。
是草莓清新的果香,浓郁非常。
桃桃直接称呼自己种出来的是草莓,但其实野草莓和人工种植的品种并不一样,外观有差别。
但是打成酱就没什么差别了。
林静玉曾经在东北支援建设的时候吃过那边的“维多利亚”,是从外国传进来的草莓品种,也叫“胜利”。
不过她从没闻过比这一罐草莓酱味道更浓郁的草莓香气。
甚至闻一闻就让人觉得浑身舒服。
这是什么新品种?
是错觉吧。
林静玉心想。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过草莓,一时之间忘记了它的味道。
她用筷子尖蘸了一点放进嘴里,不禁惊讶于它的甘美甜润,把外观看了又看,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
林静玉又尝一口,忍不住眯起眼睛。连日来的郁闷和烦躁好像也被这口美味抚顺。
其实这东西看着是草莓酱,按照桃桃传输灵气的浓度,基本可以说是一罐灵气水。
普通人接触到浓缩的灵气水,不舒服才怪。身体越差的人,吃了就越舒服。
林静玉这辈子也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她并不嗜甜,但在尝过之后已经将这罐草莓酱列为平生罕见美味榜首。
想起林爱华没胃口的样子,她连忙出门去问主治医生。
得知“可以吃一点,但是要温水下肚”后,林静玉立刻擓一小勺草莓酱兑水。
等林爱华醒来,草莓水也到合适的温度,林静玉端给她喝。
发烧的时候容易口干舌燥,林爱华喝进一大口,咽下去的时候下意识咂嘴。
欸,这什么?
还挺好喝的。
很奇怪的是,明明水里只掺了一小勺草莓酱,喝起来的味道却并不淡。
林爱华低头一看,就是普通的泛着粉色的温水。
“我一位朋友送来的草莓酱。”林静玉说:“怎么样?”
林爱华没说话,端起杯子吨吨吨喝完:“妈,再给我来一杯。”
林静玉:“……”
那就是好喝了。
她又倒了一杯,这次多放了点草莓酱,又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拧紧,放进橱柜深处。
“草莓就是这个味儿啊。”林爱华咂嘴。
她都没吃过。
感觉好奇怪,这一杯水下肚以后,她觉得好像全身都慢慢热了起来。
又发烧了?
量一量,正常温度。
而且她的大脑很清醒。
等到第二杯水放凉的时候,林爱华开始发汗。
半个小时以后,她扶着床沿下地:“妈,我好了?”
“咋好这么快?我不烧了?”
不仅如此。
平时冰冰凉凉的手脚好像也暖和了点,发软酸痛的双腿好像也有了力气。
她甚至走了两步,沉疴病重的身体真的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
林爱华摸摸自己额头:“我烧傻了?”
就连见多识广的林静玉也有些茫然。
这怎么回事?
也没听说过发烧能调理身体啊?
不然林爱华怎么以前发一次烧就比没发烧虚弱一点。
林静玉都做好一烧四五天的准备了,结果这次竟然好得这么快?
是医生开的药不一样吗?
不用她说,作为医生,林爱华已经问:“妈,我吃的退烧药在哪儿?”
林静玉正要说话,又反应过来:“你这次还没吃药。”
现在的退烧药就是安乃近。林爱华身体太虚弱了,不是实在退不了烧,绝对不会吃药。
入院以后除了物理降温,林静玉啥也没干……
等会,这次发烧唯一特殊的是,林爱华喝了两杯草莓酱泡的水。
林静玉转身把草莓酱罐头取出来,动作稍微有些急切。
她一把拧开罐头盖,擓了勺就往林爱华嘴里送:“吃,你吃一勺。”
林爱华的职业习惯上来:“我这病得忌口,妈……唔……”
一口九分甜一分酸的草莓酱进嘴,林爱华不说话了,细细品味起来。
真好吃啊,我妈从哪儿来的这么好的朋友?
难不成是农学相关的老师?这是培育出来的草莓新品种?
林爱华胡思乱想起来。
等一整勺下肚,没两分钟她就坐回床上赶紧盖好被子:“妈,我好热。该不会又烧了……”
除了热,没有别的身体发软的症状,再用温度计,体温还是正常范围。
反而是她让被子一捂,更热了,出了一脑门的汗。
林爱华憋了一会,还是憋不住,掀开被子。
这下总算舒服了点,而且是她卧床一年从未有过的舒服。
“那草莓酱——”
林爱华双眸睁大,消瘦的面颊上总算有了鲜活气:“那草莓酱是啥灵丹妙药啊?妈!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是劲儿!”
林静玉也完全没想过,一瓶普普通通的草莓酱竟然有这种效果,她把罐头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好放下,没好气地说:“啥灵丹妙药?应该就是新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