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香没想到当初的乔藻夭是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乔藻夭。
但是她已经承受不住了,她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可是长夜漫漫林知珞怎么会允许李文香这么快就在梦境中醒来呢。
她要李文香痛苦,她知道这世界上拥有乔藻夭一样坚韧意志的人很多,但绝对不包括李文香。
在连麦的时候她也看出了李文香虽然强势,但是面对比他更强势的人,她什么也不是。
所以这场噩梦李文香不会轻易结束,甚至未来一个星期内,李文香都不会有一个好觉睡了。
李文香已经上高一了,她每天都需要早起去上学,在上学之前她得把一家人的早饭都做好。
李文香能感觉到乔藻夭在上学的路上已经很累了,路过早餐店也只是买上几个包子,早上吃一顿,中午还能对付一顿,这就是她一天的生活。
下课时间她都用来补觉。
李文香甚至能感觉到,在学校学习是她这一天当中最放松的时刻。
等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她看见乔藻夭和同桌说再见。
她忍不住疑惑,这个点就要离开学校,那为什么她每天回家都要十点半了。
果然乔藻夭没有回家,她找了一家餐厅打工,因为乔藻夭真的没有钱,这家餐厅看在乔藻夭已经到了十六岁的年龄下让她打临时工。
乔藻夭因为被李文香搅黄过工作,从那以后她对待每一份工作都很认真,她把每一天的工作都当成最后一天来对待。
好在上了高中以后“李文香”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乔念惜的身上,她反而没有时间来管乔藻夭做什么。
她打工的这一家是管晚饭的,乔藻夭是吃饱了回去的
在她身体里的李文香感觉自己饥饿了一天,终于有些力气了。
回到家中,李文香看到杯盘狼藉的餐桌,乔藻夭默不作声地把所有东西都静悄悄地处理好了。
如果打扰到李文香和乔念惜睡觉她又得倒霉。
她甚至都没有抱怨这个家里没有给她留一口吃的。
她转身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在沙发上“李文香。”
“站住。”
她以乔藻夭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李文香”淡漠的眼神。
“今天念惜说她缺一间书房,我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你是姐姐,什么事情都让着妹妹一点,你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安排在北面的小阳台了。”
“嗯。”乔藻夭的声音很淡漠,知道自己的房间没有了以后,她转头就去了北面的小阳台,她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甚至被子都只是扔在地上。
“没关系的,在哪里睡都一样,这里是乔念惜的家。”她把被子重新铺好,简单又静悄悄地洗漱后,她躺在简单的木板床上睡着了。
乔藻夭甚至都没有难过,她在她的身体里她能感觉到乔藻夭的情绪。
明明她可以愤怒的,可是她什么情绪波动都没有。
早上乔藻夭依旧起来做早饭,然后上学,打工,回家收拾睡觉。
但是在睡觉之前,乔念惜出现在了乔藻夭阳台上。
“真可怜,比一条狗都惨。”
“你这话说的没错。”乔藻夭附和乔念惜的话。
“乔藻夭,如果我是你,我就离开这个家了。”她高高在上地看着乔藻夭,“你的爸妈不喜欢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要活着,我又不是为了你而活着。”乔藻夭情绪淡淡的。
她看着乔念惜:“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想着现在怎么提高成绩,毕竟快要期末考试了,你该想想怎么瞒过李文香,毕竟你可是数学只考了33分的天才。”
她在天才上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她一直知道乔念惜的学习有多么糟糕,她所谓的好成绩也是一次次作弊来的。
可只有李文香一直相信她的好女儿一直在好好学习。
“乔念惜,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挑衅,要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这样的贱命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乔念惜似乎被她阴冷的眼神给吓到了,她后退一步扭头就走。
从那天开始这个家里只有李文香针对她,当然没有乔念惜的挑唆她是不相信的,乔念惜也不过是从明面上转到了私底下。
到了高二年底,乔藻夭又出去打工,但是她生病了,她打工的钱都用来看病了。
李文香能感觉到乔藻夭难受至极的时候还要被她强硬地叫起来洗衣做饭,零下七八度的天里,她还不被允许用热水洗碗。
她十多天都是用打工的钱,开学要上缴的费用她凑不齐了,高三的一学期的钱也不够用。
她找到了李文香,李文香挑剔的眼神上下的看着乔藻夭:“要钱?你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上学也是家里给钱,为什么还要钱?”
“我们家没有钱,你不是能耐吗?你找做什么。”她说话阴阳怪气的,然后眉头一挑,“还有你这穿的是什么,你能不能和念惜好好学学怎么收拾自己。”
她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直直地扔到了乔藻夭的脸上,“不是要钱吗?以后我每个月会给你二十块钱,你就知足吧。”
说完她换上和蔼的表情去了乔念惜的房间。
李文香的视线一直黏在这二十块钱上。
这也是乔藻夭的视线,最后乔藻夭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捡起了这二十块钱。
她把这二十块钱放在了枕头下面,全程李文香只感觉到乔藻夭内心的平静。
但是她又是有些焦虑的。
乔藻夭知道在家里她是想不到办法的。
她出门之前遇到了乔英卓,他看到乔藻夭的样子嗫嚅了一下:“夭夭。”
只是乔藻夭只看了他一眼,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越过乔英卓。
李文香惊觉,她对乔藻夭这么多年的不公平乔英卓从来都是顺着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乔藻夭从来不和乔英卓说话,8甚至把乔英卓当成了一个透明。
乔藻夭在大街上看着有没有找临时工的,可临近年底,大家都不要,或者是已经找好人了。
乔藻夭坐在小公园的椅子上,想着如何从本就稀少的生活费中省一省。
“开学以后可以打工,但是工资得下一个月发,也没有认识的人。”乔藻夭似乎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境地。
她似乎都没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把她的嘀咕都听进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