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可怜的霍卡斯,完完全全就是因为自己才会无端地遭受到这一场飞来横祸啊!每每想到此处,林峰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一般,疼痛难忍。
他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霍卡斯。只见经过一番紧急救治之后,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并无大碍,但是那张原本充满着健康光泽的面庞,此时此刻却变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血色,看上去令人心疼不已。
要知道,雌虫通常具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可即便如此,在自己尽心尽力地照料下,霍卡斯的身体状况依然不见明显好转,那种病态般的虚弱仿佛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脸上。
林峰难以想象霍卡斯那么大的金属插进他的肩膀,身上各处都有割伤和淤青,从爆炸中活下来,他到底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和创伤。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犹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开始自责起来,如果当初霍卡斯没有选择成为自己的雌侍,或许现在他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林峰就这样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之中,甚至渐渐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昨晚看到霍卡斯时的场景:那个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身影让他心如刀绞。每回忆起一次,心口就如同被尖锐的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痛难忍。“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林峰在心里暗暗骂道,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壁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林峰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上辈子做渣男做不明白,这辈子想做个好男人也还是不行,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护着他们就可以了,但现实却一次次嘲讽他的天真。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面对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穿越过来。
林峰满心沮丧,在心中不断地自我质问。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迷茫,思绪混乱如麻:“难道我注定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为何要让我承受这一切?”此时,窗外的树叶在寒风中疯狂摇曳,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如鬼魅的嘶嚎,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无能。
为什么要我做这些,又凭什么是我。什么雄虫尊贵,都是狗屁,全都一样,没有钱没有地位你就是尊贵也还是有人会欺负你,也一样有的是人想踩死你。
系统感觉到林峰这个宿主的情绪低沉,试图安慰他:“宿主,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社会的问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自责,没有你霍卡斯早就已经精神崩了。你真很棒了。”
林峰并没有因为系统的安慰而心情舒畅,他依旧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如同一株在狂风中瑟缩的小草。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我真的能做好吗?为什么一切都这么艰难?”病房里的灯光时明时暗,让他的身影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不断切换,更显孤独。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
就在系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峰突然在心里悲伤地回了系统:“系统,我想家了。”
此时的林峰,内心被无尽的思念和孤独所占据,“那个熟悉的世界,那些熟悉的人,如今都遥不可及,我好想回去,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宁。”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泪水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系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试图安抚住林峰的情绪:“虽然原来的世界你回不去,但这里也是你的呀!你有霍卡斯,阿诺还有艾里。他们也都是你的家人。”
林峰低着头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后背重重地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在手臂里,嘴唇被他用力咬着,压抑地流泪。他不想被霍卡斯听见他哭,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哭真的很丢人。哽咽着在心里回应系统:“我真的受不了。我承担不起他们的命,霍卡斯只是因为是我的雌侍才会这样的,我好累,我真的承受不住……我想回家。”林峰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的内心仿佛被黑暗吞噬,痛苦得无法自拔。洗手间里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滴着水,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在为他的悲伤奏着绝望的乐章。水龙头上锈迹斑斑,水珠溅落在洗手盆里,泛起一圈圈冰冷的涟漪。
霍卡斯原本皱着眉看着纪录片,脑袋里在构想战争过程,进行复盘,也就没有注意到林峰的状态,听见关门声音,看着林峰低着头,身上仿佛都在散发着低气压,走进洗手间,霍卡斯又看了看投影机上的节目,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眼神时刻注意着一边的门。
“雄主怎么突然这样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霍卡斯满心担忧,却又不敢贸然打扰。此时,病房里的电视画面闪烁着,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却无人关注。屏幕上的光影跳动不定,像是一个个扭曲的幻影。
直到影片结束。林峰才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用冷水狠狠地冲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他抹了抹眼泪,又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确定看不出来哭过,才勉强让自己正常一点,走出了洗手间。镜子上布满了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仿佛也在掩盖他内心的痛苦。
窗外的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却无法照亮林峰心中的黑暗。窗外的树枝在风中摇摆,不时抽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霍卡斯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看过去。就看见林峰低着头走出来,有些奇怪和茫然:“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