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把梁秀云安全送走,许昭阳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有人喊道:“许队,你看这里。”
车子的大灯照射在仓库的墙上,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原来这个仓库就是林过云的暗室。
不光有冲洗照片的地方,仓库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受害者的照片,每一幅照片都记录着她们最后的时刻,让人不忍直视。
而在刚才被解救的梁秀云位置前方,还放着一台摄像机,显然是定时启动的。
他们走近查看,发现摄像机拍下了许昭阳解救梁秀云的过程。
“这应该安装了定时器,”黄昊推测道,“只是为了记录梁秀云死亡的瞬间。”
“md,真是畜牲不如!”
“许处,这里还有几盒录像带,你看。”黄昊递过来几盒录像带,上面赫然写着“严肃的秘密”和“雨夜行动”。
“把这些录像带和所有证据一起带走,”许昭阳命令道,“我们要尽快查清楚每一个细节。”
审问室里的林过云还不知道梁秀云已经被警察营救了,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疯狂的“罗刹日”计划。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痴迷,仿佛已经沉浸在那个扭曲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得到消息的江淮重新拿起了怀表,怀表滴答滴答作响,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用非常平静又带着一丝悠然声音说:“林过云,你醒过来。”
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林过云一抬头,似乎瞬间变了一个人。
他的表情变得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脸拒不承认自己和那几个受害者有关的模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没有证据。”
林过云冷淡地说道,试图用这种态度来拖延时间,保持自己的心理优势。
邓小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你不要再狡辩了!梁秀云我们已经救到了,等她身体恢复后,就可以出庭指认你了。
你最好赶快老实交代,好歹可以从宽处理。”
林过云的身体微微一震,显然被这个消息击中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和不安。
“你们……你们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她的。”
林过云的声音明显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
江淮的声音依然平静,“林过云,我们知道你的一切。你的每一个行动、每一个细节,我们都早已预料到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林过云看了一眼,依旧摇头,不肯相信:“不可能,你们又诈我。”
邓小伦没有再多费口舌,直接将现场拍摄的视频递给林过云:“怎么?还是骗你的?”
视频中清晰地记录了许昭阳解救梁秀云的过程,以及她被安全带离现场的画面。
林过云接过视频,眼神逐渐变得呆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看着屏幕上的每一个画面,心中的幻想和现实之间的壁垒瞬间崩塌。
“你们……你们破坏了罗刹日计划,”林过云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你们把完美的梁秀云破坏了,你们……你们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狂热逐渐转变为绝望和愤怒。
林过云意识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化为泡影,那些他认为可以掌控的灵魂和命运,如今都成了无法挽回的失败。
江淮的声音依然平静,“林过云,你认为通过这些行为能够获得什么?
你所谓的‘完美’和‘控制’,实际上只是让你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现在,你还有机会面对现实,老实交代你的犯罪行为,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林过云脸色煞白,似乎并没有从绝望的神情中缓解出来。
他没有回答江淮的话,只是嘴里念念有词:“罗刹日,鬼魂,信仰,灵魂……”
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精神迷雾中,双眼也变得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对现实的认知。
周言见状,意识到林过云可能在试图逃避现实,甚至装疯卖傻以躲避法律责任。
他猛地用文件夹敲了敲桌子,声音严厉而充满威慑力:“林过云,你不要装疯卖傻!
老实交代问题,你是怎么得到那个罗刹鬼项链的?你是不是进入了什么邪教组织?”
林过云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醒。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空洞的状态。
他知道,此时再怎么伪装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你们不会明白的,”林过云的声音低沉而无力,“罗刹日是我的信仰,我的灵魂与它相连。
你们破坏了一切,我……我该怎么办?”
邓小伦顺着林过云的话问:“你到底收集了多少个灵魂?”
林过云抬起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充满了诡异和病态。
“警官,你也相信这个是不是?”
他轻蔑地说道,“罗刹让我收集几个,我就收集几个。只有这样收集来的灵魂才是纯正的。”
邓小伦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而愤怒:“你把受害者拷住,用电缆线勒死,再肢解尸体,收集性器官。
你说这是纯正的灵魂?”
林过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仿佛在描述某种令人作呕的仪式。“何止收集,我还生吃过,”
他诡异一笑,“不过实在不好吃,我才吐掉了。”
周言听着这些话,感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几乎要呕吐出来。
“所以你是说……”他强忍着不适,继续问道,“你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你所谓的‘信仰’?”
林过云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意:“对,这就是我的信仰。
你们这些凡人是不会明白的,这种力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他是我的力量源泉。”
审讯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所有人都感到无比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