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泷正容道:“此次探查至关重要,关乎后续行动成败。待令狐兄和慧姑娘出发后,我们也不能闲着,一方面留意京城内各方势力动向,另一方面着手筹备应对之策,一旦掌握墨玉青巢穴详情,便可迅速出击。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有丝毫懈怠。”
古文明沉吟片刻后道:“阿修罗教那两个护法妖女,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们擅长魅惑之术,且心狠手辣,一旦被她们盯上,麻烦就大了。听说她们最近得了一本邪派秘籍,武功恐怕又精进了不少。”
甄不羁讶道:“古兄你似乎对阿修罗教非常熟悉,莫非曾与他们交过手?还是有其他渊源?”
古文明叹了一口气,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道:“二十年前,老夫曾和阿修罗教的大头僧有过一场恶战。那大头僧力大无穷,一手‘裂地金刚掌’刚猛无匹,所过之处砖石俱碎。当时我与几位好友结伴而行,途径一座小镇,正遇那大头僧在镇上为非作歹,强抢民女。”
“我们自是不能坐视不管,当即与他交手。那一战,直杀得昏天黑地,我那几位好友都伤在他掌下,我拼了命才将他击退,救下那女子。但经此一役,我也身负重伤,修养了数月才得以恢复。”
“后来听说,这大头僧在阿修罗教地位颇高,想必经此一役,他们也对我怀恨在心。如今阿修罗教掺和进来,恐怕少不了一番恶斗。”
袁四海忽道:“牛大哥的《玄功秘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听闻这秘诀所载功法,能固本培元,提升内力,修炼到高深境界,或许可抵御那妖女的魅惑之术。只是不知牛大哥是否愿意相借。”
洛清涟笑道:“我们直接去找牛大哥就行了,他之前已经打败过阿修罗教的赤焰僧和大力僧,想必对阿修罗教的功法特点有所了解,说不定《玄功秘诀》确实有克制之法。牛大哥为人仗义,只要我们说明缘由,他定会相助。”
夜长风赞同道:“洛姑娘所言极是,牛大哥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此前既已与阿修罗教交过手,想必对他们的手段有应对之策。咱们这就去找他,一来借《玄功秘诀》研究,二来向他讨教对付阿修罗教的经验,如此可解当前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血魔老祖看着车窗外不住转换的景色,神情静若止水。蹄声响起,黑鹰策骑来到车旁,恭敬报告道:“老祖,前方来报,墨玉青已在京城布下重重暗桩,就等您一到,便按计划行事。只是……听闻正道那边也有所察觉,似乎正在商议对策。”
血魔老祖嘴角飘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黑鹰道:“老祖何出此笑?是觉得正道之人不足为惧吗?”
血魔老祖叹道:“我笑自己一生纵横,到头来却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即便此次能助墨玉青成事,又能如何?背后那股势力,岂会容我善终。”黑鹰愕然无语。
血魔老祖淡然一笑道:“蓝莲花一事交李神棍亲自处理,只要杀死江海泷,事情自会了结。”黑鹰连忙应是。
血魔老祖精神一振道:“听说柳生十一郎已到了京城,此人剑术高超,在扶桑声名远扬。他既然掺和进来,想必燕国公许了他不少好处。不过,他若敢挡我路,我便让他有来无回。你去查查他的行踪,看看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是,老祖!属下这就去办,定将柳生十一郎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及时向您汇报。”黑鹰一甩缰绳,策马扬尘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在车后弥漫消散。
墨玉青是血魔老祖的爱徒,他当然知道墨玉青的野心,那是对江湖至高权力的觊觎,妄图以铁血手段掌控整个武林,建立属于自己的霸业。可血魔老祖也明白,这野心背后,是墨玉青被权力蒙蔽的心。
他暗自思忖,自己一路扶持墨玉青,本是期望他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却不想如今这局面,早已脱离掌控。此次与各方势力的纷争,看似是墨玉青的谋划,实则背后有更复杂的势力交织。
血魔老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他清楚,自己若想全身而退已无可能,唯有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尽力周旋,为自己和墨玉青寻得一线生机。只是,这生机又在何处?
李神棍早立定主意,要在朴夫人接触江海泷前将他杀死。
江海泷在街上见来的是李神棍,魂飞魄散,顺手举起街边小摊上的一根木棍,勉力摆出防御的架势,声音微微颤抖道:“李神棍,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李神棍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刀身闪烁着森寒的光,“江海泷,你不该卷入这场纷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猛地欺身而上,长刀如毒蛇般刺向江海泷咽喉。
甄不羁及时赶到,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尖轻点李神棍持刀的手腕。李神棍察觉腕间劲风袭来,急忙变招,长刀一横,挡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却也因此攻势一滞。
甄不羁顺势侧身挡在江海泷身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李神棍,冷笑道:“李神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你当这京城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李神棍面色一沉,恶狠狠地说道:“甄不羁,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你最好别插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甄不羁神色不变,悠然道:“你与他的恩怨我不管,但想在我面前伤人,恐怕你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袁四海见王海生和崔振赫两人分两个方向扑来,雄心奋起,瞬间展开华山剑法。只见他剑花闪烁,身形灵动如燕,剑身挽出朵朵剑花,分别迎向两人。
王海生身形魁梧,使一把厚重的大刀,他大喝一声,刀光霍霍,如开山裂石般朝着袁四海劈去,刀风呼呼作响。袁四海脚尖轻点,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刀,同时剑走偏锋,刺向王海生肋下。
另一边,崔振赫身形敏捷,手持双钩,如鬼魅般欺近袁四海。双钩闪烁着寒光,一招“双龙戏珠”,直取袁四海双眼。袁四海不慌不忙,剑身一抖,“当”的一声,荡开崔振赫的双钩,顺势向前一刺,逼得崔振赫连忙后退。
袁四海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华山剑法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一时间,刀光、钩影与剑花交织在一起,引得周围路人纷纷惊呼和躲避。
王海生手臂发麻时,左肩鲜血飞溅,原来是袁四海的剑如灵蛇般突破他的防御,在他肩头划开一道口子。剧痛袭来,王海生却并未退缩,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怒吼一声,不顾伤口,双手紧握大刀,施展出一套刚猛的刀法,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似要将袁四海劈成两半。
崔振赫见状,也加紧攻势。他双钩舞动,时而锁住袁四海的剑,时而找准破绽攻击他的要害,配合着王海生,试图让袁四海顾此失彼。
袁四海却镇定自若,华山剑法连绵不绝,以巧劲化解王海生的刚猛,又以凌厉剑招逼退崔振赫。他瞅准时机,身形如电,避开王海生一记猛劈,同时反手一剑刺向崔振赫。崔振赫躲避不及,衣袖被划破,惊出一身冷汗。
甄不羁眼看得手,忙加重力道,疾敲下去,竟发觉敲在空处。原来李神棍奇迹地在空中,以一种诡异至极的身法扭转了身形,如同一团黑色的烟雾,瞬间飘向一侧。
李神棍稳住身形后,脸上挂着一抹阴森的笑,“甄不羁,你也太小瞧我了。这‘鬼影步’可不是吃素的。”手中长刀挽出几个刀花,再次朝着甄不羁攻来,刀身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刀风呼呼作响,直逼甄不羁咽喉。
甄不羁神色凝重,他深知李神棍这一招来势汹汹,当下不敢大意。手中折扇快速旋转,扇骨上的寒光隐隐与长刀的光芒相互辉映。只见他猛地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扇尖如针,朝着李神棍持刀的手腕刺去。
江海泷早跌实地上,见甄不羁性命危如累卵,两手一按地面,炮弹般斜冲而起,一拳轰出。这一拳裹挟着千钧之力,带起呼呼风声,目标正是李神棍的后心。李神棍正全力对付甄不羁,陡然间察觉背后这股凌厉拳风,心中暗叫不好。
他来不及回身全力抵挡,只能匆忙侧身闪躲。然而,江海泷这一拳势大力沉,李神棍虽侧身避开要害,却仍被拳风扫中,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数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甄不羁长舒一口气,朝江海泷投去感激的目光:“小子,多谢你及时出手,不然我今日可就危险了。”
江海泷摆了摆手,目光警惕地盯着李神棍,以防他再次发难:“老头客气了,咱们同仇敌忾,理当相互照应。”
此时,李神棍缓缓从地上爬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怨毒地看着江海泷和甄不羁,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别高兴得太早,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要你们加倍奉还!” 他猛地一跺脚,转身消失在街角。
李神棍走后,王海生和崔振赫也无心恋战。王海生肩头鲜血直流,本就被袁四海压制,此刻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抽身便退。崔振赫同样萌生退意,手中双钩舞得密不透风,护住周身,与王海生相互掩护,朝着相反方向逃窜而去。
袁四海也不追赶,收剑入鞘,长舒一口气。这时,甄不羁和江海泷快步走来。江海泷心有余悸道:“好险,若不是袁兄及时赶来,我和甄老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袁四海笑道:“江兄客气了,咱们共同对抗奸邪,本就该守望相助。只是这李神棍、王海生和崔振赫背后定有主谋,此次逃脱,日后怕是还会生出不少事端。”
甄不羁点头,神色凝重:“不错,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尽快找出幕后黑手,彻底解决此事,否则江湖永无宁日。” 三人相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坚定之意,随后一同朝着他们商议好的方向走去。
微风客栈那边,牛大力睡眼惺忪地看着突然到访的夜长风、洛清涟等人,挠挠头道:“你们咋来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夜长风一脸严肃地说道:“牛大哥,确实出大事了。阿修罗教掺和进了这场纷争,他们的护法妖女擅长魅惑之术,极为棘手。我们听闻您之前打败过阿修罗教的赤焰僧和大力僧,又有《玄功秘诀》,想着或许能找到应对之法。”
牛大力一听,顿时清醒过来,神色认真道:“阿修罗教这帮家伙,向来行事狠辣,手段诡异。《玄功秘诀》倒的确有一些稳固心神的功法,或许能抵御那魅惑之术。只是这功法修炼起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不知你们时间是否来得及。”
洛清涟焦急地问道:“牛大哥,那有没有相对快速一些的办法?哪怕只能暂时抵御也好。”
牛大力思索片刻,说道:“有倒是有个法子。秘诀中有一式静气凝神的口诀,配合特定的呼吸吐纳之法,短时间内或许能让人心神稳固。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无惧他们的魅惑,还得下苦功夫修炼。”
夜长风连忙说道:“牛大哥,那就请您先将这口诀和呼吸之法传授给我们,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牛大力点头,当下便将口诀和呼吸之法详细地告知众人。众人用心记下,反复演练,力求尽快掌握这暂时抵御阿修罗教魅惑之术的方法。
且说独孤求醉和沐澜溪对坐静室里,四掌相抵。独孤求醉不住把先天真气,缓缓注入她的经脉里,助她梳理紊乱的气息。沐澜溪面色略显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在独孤求醉真气的引导下,体内那股因与人激斗而逆行的内力,渐渐归复正轨。
静室中安静至极,唯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沐澜溪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紧锁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终于,独孤求醉收回手掌,长舒一口气道:“好了,你体内的伤势已无大碍,但仍需调养些时日,切不可再轻易动武。”
沐澜溪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前辈,若不是前辈出手相助,澜溪此次恐怕要吃大亏。”
独孤求醉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慈爱:“你我朋友,无需言谢。此次受伤,你也当吸取教训,往后行事,切不可莽撞。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多加小心为妙。”
沐澜溪乖巧地应道:“澜溪记住了。只是如今江湖风云变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该如何应对?”
独孤求醉神色一凛,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道:“如今局势错综复杂,我们不宜贸然行事。先静观其变,暗中留意各方动向。你伤势痊愈后,可与其他同门一道,探寻各方势力的意图,以便我们早做准备。”
沐澜溪坚定地说道:“是,前辈。澜溪定不负您的期望。”
在屋外护法的无念大师此时走了进来,在两人身侧盘膝趺坐,悠然一笑道:“两位,如今这江湖纷争渐起,恰似风卷云涌,各方势力皆粉墨登场,阿修罗教、血魔老祖等搅弄风云,怕是要有一场恶战。”
独孤求醉颔首叹道:“是啊,此次纷争,波及之广、影响之深,前所未见。正道与邪派的矛盾日益尖锐,稍有不慎,江湖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是不知这背后是否还有更深的阴谋。”
沐澜溪淡然道:“前辈说得极是,如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明争暗斗不断,看似是江湖门派间的冲突,实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图谋。阿修罗教与血魔老祖等人向来行事狠辣,不择手段,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不只是为了争夺江湖地位这么简单。”
无念大师微微点头,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澜溪所言甚是。老衲近日也听闻一些传言,似乎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操控,利用各方矛盾,挑起纷争,妄图坐收渔利。只是这股势力隐藏极深,难以察觉其踪迹。”
独孤求醉神色凝重:“若真有这样一股势力存在,那局势便更加复杂了。我们需尽快查明真相,联合正道力量,共同应对。否则,江湖将永无宁日。”
沐澜溪道:“前辈放心,澜溪愿尽绵薄之力,与正道同仁携手,一同探寻这背后的真相,还江湖一片安宁。”
独孤求醉微笑道:“有你这般心系江湖的后辈,实乃江湖之幸。
沐澜溪轻轻道:“澜溪定会不负前辈的期望,努力提升自己,为江湖正义贡献力量。只是如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该从何处着手调查这背后的神秘势力呢?”
无念大师双手合十道:“澜溪莫急,此事急不得。老衲以为,不妨从阿修罗教与血魔老祖这两方入手。他们在江湖上动作频繁,与各方势力多有纠葛,且与那神秘势力或有交集。咱们可留意他们近期的动向、交易,以及与哪些势力往来密切,从中抽丝剥茧,或许能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