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必须查!”
“东西丢了就丢了,他们敢对金泽下手,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个仇要是不报,我李大力以后还怎么混?”
宽敞病房里,李大力看到陷在病床里动弹不得、呼吸微弱的宝贝儿子,心疼得不行。
他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打造的厚实桌面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怒目圆瞪,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凶狠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李管家强忍悲痛,“先生,小勐可是带了整整一队人啊,他们手里都有枪的,结果全都折进去了,而且咱们的东西也丢了,这明显就是冲着咱李家来的呀,会不会是韩家和赵家动的手?”
得了消息没多久,李大力心急如焚,强撑着往Z城医疗队赶去,抵达医疗队时,李大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的李金泽。
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双腿软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几乎瘫倒,现场乱成一团。
魏柯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面对李大力威严而愤怒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李叔叔,我们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是柳老二的车子抛锚,登记口堵了,我们没想到有人敢在登记……”
李大力挥手打断,不想听他辩解,也不想问李金泽好好在家关禁闭,为什么会跑去Z城。
“你把当时情况再说一遍。”李大力望着儿子,心里闪过诸多想法,面色沉沉。
真的是韩家和赵家?这两家或许会抢物资,但不应该对李金泽下手。
到底还有谁?
深吸一口气后,魏柯颤巍巍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是亲历,比他详细地描述了每一个细节,不敢有丝毫遗漏或隐瞒。
随着他的叙述,李大力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起来。
当魏柯讲到关键之处时,他的声音变得更低沉了,甚至有些结巴。
魏柯犹犹豫豫地递上纸条,“我们去检查了面包车,一开始以为是意外,直到看到开车的人是中枪死的,还、还发现是李勐,知道事情可能有问题。
李叔叔,这是面包车上贴的,当时现场混乱,有人看到了字条还读了出来……现在……”
说到这里,魏柯突然停住了,他低下头,不敢再看李大力一眼。
儿子生死未卜,要是再知道中伤儿子的黄谣已经满天飞,李大力不知道能做出什么。
魏柯等李大力接走字条,才说:“我们让登记口的人帮忙守着面包车,说不定可以从车上找到点线索。”
李大力拳头紧握,纸条攥成团,狠狠丢到一边。
“我知道了。”李大力深呼吸,缓缓坐下,思绪放空。
半晌,他起身拍了拍李管家的肩膀,“小勐的仇我记在心里,你放心,李家不会亏待他,也不会亏待你,这仇,必须报。”
李管家已经泣不成声,呜咽着说:“谢谢先生。”
李大力叹气,“去陪陪小勐吧。”
李管家迟缓的唉了一声,转过身踉踉跄跄走出病房。
李大力揉了揉额头,疲惫的对魏柯说:“你也回去吧。”
魏柯两手交握,畏畏缩缩的应声,畏畏缩缩的躲了出去。
病房里没了旁人,他幽幽的对保镖说道:“增加保卫,宅子给我守住了,这几日让他们嚣张去,过些日子派几辆车把那边的物资拉回来。放在外面,我不放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保镖颔首,“好的先生。”然后退出去安排人手。
李大力摸了摸李金泽的脸,转头道:“去把流言处理掉,金泽醒来要是听到一个字,你们都滚吧。”
另一位黑色防寒服的保镖颤声道:“是,先生。”
他刚要出去,李大力喊了一句等等,把人叫住又交待道:“去发布悬赏令,能提供事故线索的奖励物资,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送到我面前的,奖励基地一间房。”
保镖应了一声是,看李大力没有别的吩咐,这才出门。
随着房门缓缓关闭,整个病房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李大力一人,他疲惫地仰倒在沙发上,双目紧闭,脑海中思绪汹涌澎湃。
他想起死在A城的老婆和女儿。
她们的死显而易见是有人蓄谋已久,针对李家,或者是针对他李大力。
但是末世到来后,李大力忙着争权夺利,掠夺物资,与他结仇的人不在少数,到底能是谁有这么大能量?
那场爆炸折了不少人,包括江家,李大力不免猜测,难道是为了那场爆炸而向李金泽复仇?
李大力脑子乱哄哄,根本想不到是谁要对李家展开报复,甚至连幕后人的目的是什么都想不到。
紧挨着殡仪馆的二层小楼里,大家围坐在矮桌旁,壁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暖融融的屋子里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大家快快乐乐吃着涮羊肉,琢磨饭后是打麻将还是打扑克。
孟潇湘吃得不安心,夹满一碗肉端到窗边吃,时不时盯着外面看几眼。
风雪愈发猛烈起来,狂风呼啸着吹过,卷起一片片雪花在空中飞舞。
清脆而密集的声响不断传来,仿佛有无数颗小石子砸在了窗户上,一时分不清是下冰雹了,还是雨水在半空冻成冰粒。
天气瞬间变得极为恶劣,孟潇湘怀疑李家暂时不会派人过来。
她转过头来,看向屋内众人,开口问道:“咱们出门的时候,种的那几盆菜有没有收起来啊?”
江邺肯定的回答:“院子里只留下两顶帐篷,最坏情况是全部吹走。”
孟潇湘放心了,大口吃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轮流守在这里约有四五天左右,除了天色越来越暗沉之外,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白又白迟疑了,总不能他们守错株了吧?
或者李大力十分自信殡仪馆的物资不会被人发现,不打算挪走?
又守了大约十来个小时,白树从帐篷里钻出来交接班,白又白刚放下望远镜,余光忽然瞥到镇子口处出现几个黑点。
“有动静,都准备起来。”
白又白提醒一声,率先扛起狙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