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眼眸晶亮,等着江邺给出反应。
江邺忽然笑了,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倒是有个法子,你和我回江家,就说我们要结婚办婚礼,肯定让李家父子送上门。”
白又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办婚礼也只能让他们去江家,找不到机会解决他们,一样白搭。”
白又白停顿一会,斜眼看江邺:“你想让我们的婚礼变成凶杀现场?”
江邺一愣,猛地转头,“我是说假结婚……你……”
这会轮到白又白愣住了,红晕爬上脸颊,呆了一会,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脑袋。
江邺忽然埋在她肩头,低声闷笑。
白又白让他笑得有点恼,想推开他,却被江邺箍住手腕,等她要挣脱时,江邺捧住她的脸扭过来,低头亲上去。
车后座又不是无人区,亲密接触没多久,前排的小情侣先后发现后排不对劲。
两人没吱声,使了个眼色便转过头看旁边。
瘫在最后面的白树一无所知,哼哼着好累好饿。
白又白好不容易推开他,整个人红成了煮熟大虾。
江邺的低笑声再次传来,帮她擦了擦唇角,“这算不算,答应我求婚了?”
白又白拍开他的手,“求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邺了然,“那我现在求……”
白又白捶了他一拳,“想得美,赶紧让开。”
她看到前面的孟潇湘贼兮兮回头偷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邺难得看见她害羞的样子,没能忍住,又俯身亲下去。
这回动作大了点,引起后面白树的注意。
白树扒着座椅探头,不满提醒:“咳咳!你们忘记车上还有孩子吗?”
江邺一把按住白又白,藏在自己怀里,“你已经成年了,小树。”
白树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去问白又白,“姐,以后我要叫他姐夫吗?”
白又白头秃,抱着脑袋假装没听见。
白树得意了,给江邺一个挑衅的眼神。
江邺微笑,转头,无视他的挑衅。
确实还是个小孩子。
吵吵闹闹,他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别墅区,回到111号。
回家并不是就歇着了,孟潇湘和白树商量去赵师兄家里带什么东西合适,白又白则是和江邺一起翻找地图。
他们要确定基地方位和范围,再看Z城周边的景点和设施。
无人区嘛,很容易建设一些秘密基地。
高烽把外面收拾好,进门和白又白他们一起规划一份粗略的路线。
大家正忙着,商量哪些地方最适合藏东西,说着说着,他们注意到手边茶杯在震动。
确切的说,是茶杯里的水在震动,荡起圈圈波纹。
“地震!”
安稳了太久,无灾无难的Z城仿佛带大家回到了末世前,以至于忘记灾难随时发生。
孟潇湘速度飞快,一左一右拉着身边人钻到桌子底下。
不是他们小题大做,末世后谁也不敢保证眼下的小灾难会不会变成严重的灾害。
果然,等他们抱头钻进桌底,震动的不只是水杯和水,地面开始摇晃,集成房屋发出咣当咣当的动静。
好在是集成房屋,牢固,稳定,除了震动剧烈,暂时没有大问题。
白又白瞄一眼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隐在云层深处,天色灰蒙蒙。
“遭了,不会要下雨吧?”
“不怕下雨,就怕下酸雨,超浓的那种。”
高烽:“我已经适应这个强度了,要不我去把玻璃架起来,咱们的屋子可不能毁了。”
江邺:“我和你一起吧,是我疏忽了,忘记防酸雨。”
两人只是想着预防一下,心里却是祈祷最好别下。
白又白:“我和你们一起。”
实在是孟潇湘动作太快,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在桌底,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强度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何况躲桌底不一定就安全,万一裂缝,全军覆没。
三人胳膊挽胳膊,略显踉跄的出门。
抬头一看,不仅天色变得更黑沉了,乌云压顶,周围竟然泛起白雾。
白又白鼻子翕动,赶紧挥开难闻气体,“完了,还真有酸雨,已经起酸雾了。”
三人只想赶在下酸雨之前搭好玻璃顶,因为太过仓促,几块大的钢化玻璃就那么赤裸裸的铺在遮雨棚顶部,再搬来几块巨石压在上面,防止刮风。
江邺不太满意,但眼下只能这样,等事后再重新拼接出新的玻璃棚。
几乎是他们刚爬下来,豆大的雨滴降下,慢慢湿润了干涸土地。
等他们迈进门,雨水已经哗啦啦。
“好险好险,幸好我们动作快。”高烽抖了抖冲锋衣,拍去水珠。
他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外套,“还行,浓度不高,不然就该烧出几个洞了。”
高烽好像有那个乌鸦嘴,话刚说完,旁边种着菜苗的泡沫盒子多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仔细看,每有一滴雨落上去,就有一个雨滴大的坑。
“卧槽,突然变浓了?”
白又白赶紧推了一把江邺,江邺反应迅速,马上跑到房子中间,收走了三辆车,顺带收走墙边一排菜苗,又把大家晒在外面的衣服收走。
高烽几次想试试现在浓度有多强,可都退缩了,实在是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闻着就不太妙。
他发誓,这是他们从A城到Z城以来,见过最浓酸雨,腐蚀性前所未有的强。
白又白好奇的盯着院墙,想看看这一块块深黑岩石能不能挡住腐蚀。
三人扶着门,看大地摇摇晃晃,看天上雨雾绵绵。
一阵夹着刺鼻味道的风卷过,大家忽然一激灵。
“降温了吧,有点冷呢。”白又白嘟囔一句,裹紧外套。
他们守在门边,看外面情况能发展成什么样,实在不行,躲空间。
地震渐渐平息的,偶尔震两下,轰鸣声不知不觉停止,别墅区东南方向传来一片哭嚎声。
竖耳朵听一会,不少是才搬来的幸存者,暂时找不到避雨地方,遭难了,他们哭着嚎着叫疼。
执勤队伍撑开特制的伞,尽可能容纳更多人。
但伞就那么大,人太多,难免发生争执摩擦,哭嚎声渐渐让叫骂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