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幽灵被开了个“洞”后，罗砚很明显感觉到了异常。
曾经在地图赛里遇见的那只幽灵，在瓦莲京娜的授意下罗砚直接捏爆了它，之后他感觉那只幽灵像是一缕风从他的精神力场里消散了，就此化为了虚无。
现在手心里的这只幽灵就在“漏风”。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罗砚捏了捏那只幽灵，外面的白屏又开始滚动***。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读取幽灵的记忆，刚刚那些话既是吓幽灵的也是骗阿尼苏的，不过他确实想找个机会看看这些幽灵到底是什么构造，现在机会正好。
罗砚感觉自己用精神力包裹住的幽灵越来越小，像气球漏气了一样，而漏出来的那些“气”被他的精神力给同化了，变成了实体化“墙面”的一部分。
精神体……？罗砚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幽灵本体的构成。
白屏上的乱码越来越少，最后归于平静，阿尼苏面色凝重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罗砚转身，她问：“你读取到它的记忆了？”
“没有。”罗砚平淡道，“刚刚是骗它的，它骂我，我就想弄死它而已。”
“…………”
阿尼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给我一个装幽灵的工具，我去给你抓只新的回来。”罗砚走出来说。
“你知道去哪儿抓？”阿尼苏问。
“知道，但是联邦肯定手里也有关于幽灵的线索，告诉我，我去那儿抓。”
阿尼苏还没来得及说话，天枢的声音先一步在室内响起：“捕捉区域坐标已发送，祝顺遂。”
“谢谢。”
罗砚走出实验室，阿尼苏盯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在实验室里善后。
这趟临时行程在出发前又新增了一个任务——天枢要罗砚带着刚刚出炉还是热乎的潮汐挽歌去实验爆破。
“你对我真是放心。”罗砚回复天枢说。
“梅林议员的生命是你效忠联邦最好的保证书。”
罗砚顿了一下，“比喻用的不错。”
莫约过了十四个小时，罗砚收到了赤影的来信，她说瓦莲京娜到千夜了，魏德尔检查过后说另一个他身上没有问题。
罗砚说好，给赤影交代了下自己的行程，然后又过了半天，赤影又发信件来——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收到罗砚的回信，只是她的单方面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受不了瓦莲京娜了，她一点做客的样子都没有，她太随便啦！”
“……”
罗砚知道瓦莲京娜有多随便，不过父亲在家里，有长辈在她还能这么随便……？
有点佩服她了。
罗砚再次给赤影回信，说自己大概四天后回来，如果实在看不惯瓦莲京娜，可以把她撵走。
赤影回信：早点回家，我跟砚砚都很想你。
罗砚心中一暖，但很快又转为失落。
他靠在椅背上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直到布鲁说：“有陌生星陨机甲申请通话。”
罗砚一愣，随后沉声道：“接通。”
熟悉的女声，带着些冰凉的味道在舰舱里响起：“罗砚少将，别来无恙。”
“阿伊斯？”罗砚跟她交流着，注意到对方的位置离自己越来越近。
“还是叫我白洛洛吧，”对方说，“我更喜欢这个名字。”
“你们的隐藏手段很高明，我查过你很多次，居然一点异常都没发现过。”
“是吗？我倒是觉得漏洞蛮多的。”
几句话的功夫，银白色的战舰已经来到布鲁面前，罗砚的精神力瞬间散开，做好了随时交战的准备。
然而白洛洛贴脸后什么都没做，她好像真的只是来叙旧的，虽说罗砚跟她在过去只是点头之交。
“听说小景儿出事了？”
“他很好。”
“是么。”白洛洛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她直接转换话题：“你想杀梅林吗？我可以帮你。”
“理由？”
“过河拆桥，我们不需要他了。”
“这话倒是够直白。”罗砚说，“可惜我不需要你们的人情，他马上就会死了。”
“联邦已经能够打击幽灵了？”
罗砚没接话，静了两秒白洛洛又说：“那我重新给你提供个情报吧，作为交换，我希望你日后能帮我个忙，放心，我让你帮的忙不会让你为难。”
“先说说要我帮你什么。”
“一个异种人，我希望以后你能帮我杀了他。”
“你自己杀不了？”
“对，我杀不了他，”白洛洛说，“另外他的基因足够特殊，就算以后异种人战败了，联邦大概率也会将他活捉留下研究，我要你帮我杀了他。”
“可以。”罗砚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现在该说你的情报了。”
“天蛇星系团，我们之前在那儿交过手，那儿还有个曲径通道，里面关押着大量幽灵。”白洛洛说，“那个通道是反叛军透露给异种人军队的，似乎是某个高等文明的遗留科技产物。”
罗砚皱眉，白洛洛又说：“曲径通道坍缩后会露出核心，核心不灭，它会自动修复，这样高级的科技，说它是高等文明的遗留产物似乎也很合理。”
“那个曲径通道如果没有坍缩会通向哪里？”
“幽灵的大本营。”白洛洛笑了一声，“没想到吧，联邦找了那么久的敌人，其实就在这么个显眼又不起眼的地方。”
罗砚沉默，白洛洛又说：“不过那个曲径通道太脆弱了，哪怕派质量最轻的星舰进去都会让它崩塌，除非是五维合金晶这种可以自我修复的星舰，不然都会被绞碎。”
“你进去过？”
“没有，”白洛洛说，“不过我知道你们进去过，我还挺好奇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
代价惨重，罗砚不想说。
“好了，消息已经带到了，我知道你不会信我的话，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信的。”
银白星舰掉头，罗砚在通讯挂断前喊住她：“等等——”
“你说那个通道是高级文明的科技产物，那为什么你们围着那个通道转了这么久，都没有引来高级文明的毁灭打击？”
“不知道啊。”白洛洛说，“可能人家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人类打击其他文明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但人类在其他高维文明眼里说不定就跟蚂蚁一样，抬个脚的事儿，何必急于灭杀。”
“人类在宇宙面前，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