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着额头,脑子已经被气晕乎了。
什么叫救不救看她?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就是要用道德绑架她嘛。
“可恶。”她憋了半天,只骂出两个字。
僵立片刻,南迁月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向屋内。
在距离床榻六米处的桌案旁,南迁月站住脚,抱着手臂死死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这乍一看,不是好好的么。
“喂,快死了吗?”南迁月冷冷道。
秦奕垂着头,一向笔挺的背脊此刻无力的弓着,两掌按在膝盖上做支撑。
听见南迁月的声音,他僵硬的抬起头,目光没有焦距,眉眼间隐忍与痛苦交织。
南迁月紧紧闭上眼睛,默了几秒后,转身去将门关上。
为了平复心情,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却不知,这茶水里有药,是白书尝试以毒攻毒的药。
她抹了抹嘴角,一副赴死的模样走到秦奕面前。
“我们先说好,今日我救你,从明日开始你便不能再约束我的自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能再干涉我。”
“这是我救你的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走,等你死了,就没人管我了。”
秦奕面色痛苦,没有回答她。
南迁月怀疑的凑近他,“你听不见?”
还是没有回应。
南迁月猜测他真听不见,于是迅速取来纸笔,将她的条件写下,拿着印泥过来,粗鲁的抓起秦奕的手指,在纸上按下指印。
“行了。”南迁月收好承诺书。
再次站在秦奕面前,就显得有些手脚凌乱。
“你你你…你自己躺下。”南迁月戳了戳秦奕胸口。
换来他一声闷哼。
南迁月慌忙收回手,感觉指尖火辣辣的。
白书说他还中了软骨散,那就是全由她来?
可她也没经验啊。
“早死早超生!”
南迁月秉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猛地将秦奕推倒,抱着他的腿九十度转弯,使他平躺在床上。
帘子拉下,里面的温度骤然升高。
南迁月眯着眼去脱秦奕的衣服,边脱边解释,“按理说脱你裤子就行,但是我要看着你胸口上的红纹,所以只能全给你脱了。”
她的手刚触碰到秦奕胸口,余光便瞥见他身下......
“你……”
南迁月小脸通红,咬着唇瓣一鼓作气将秦奕扒干净,而自己只脱了下面。
她不敢多看,凭着感觉坐好……
疼痛让她控制不住的抠住秦奕腹部,十个指尖很用力,几乎要抓破秦奕的皮肤。
“嗯……”身下人闷哼愈发厚重,急促的呼吸惹的人浑身灼烫。
开始生涩,到了后面逐渐适应,越练越明白。
……一个时辰后,南迁月累的直不起腰。
然而令她崩溃的是,秦奕胸口的红纹只消了一点点。
南迁月气闷的伸手抠,试图将红纹抠掉。
当她抠第三下时,身下的人动了。
南迁月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画面清晰时,她已被秦奕压在身下。
“你你…你不是没力气吗?”
秦奕的眼睛依旧没有焦距,但里面的灼热气息很浓。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近南迁月,嗓音过分沙哑,“药效已经退了……”
南迁月目光慌乱,还想要说什么,却淹没在交吻的口中,“唔……”
毫无意外,她被扒光,身上的人行为疯狂。
身体明明很疲惫,但她却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奇怪的是,脑袋越来越晕,晕到全无理智……
……太阳悄无声息的升上高空。
明亮的光线穿过雕花窗在床幔上漏下光斑。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床幔后响起女子不舒适的哼唧声。
“好热……”南迁月被热醒。
她慢慢撑起酸痛的身体,一脚拽开被子。
凉爽了一丢丢,但还不够。
身上全是汗,她只想跳进凉水里泡一泡。
简单的披上衣服,撩开床幔便见屋内已摆好浴桶,冒着热气。
“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南迁月吐槽了一句,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她也拥有传说中沙哑的嗓音了。
拖着一身疲惫,行动艰难的泡进浴桶,旁边摆有不同茶水,南迁月随便端起一杯漱口。
“王爷,长公主想见您。”外面响起青衣的声音。
南迁月险些呛住,心跳猛然加速,秦奕在屋内?
她目光慌乱的在屋内寻找,人没找着却听见外间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秦奕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继续关着。”
青衣语气担忧,“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若一直关着长公主,怕陛下会怪罪。”
声音蓦地止住,耳边安静了下来。
南迁月莫名升起一股羞臊之意,所以秦奕一直在外间?!
那他为什么不发出一点声音,装死似的。
南迁月已顾不得外面说什么,快速洗完穿好衣服,猛灌了几口温茶就欲出去。
然而走至门口时,居然不敢开门,怕看到……他?
这种想法很快被莫名的理直气壮和表面的从容淡定打败,她大力拉开门。
好巧不巧,秦奕刚好端着膳食走到门口。
两人视线相交,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尴尬。
最后,秦奕打破沉默,嗓音从未有过的柔和,“饿了吧,先用膳。”
南迁月视线下移,落在膳食上沉默良久后,伸手接过托盘。
但秦奕不松手。
南迁月眉间轻蹙,几丝不悦从眸里浸出,“这不是给我的吗?”
秦奕神色出现一瞬的慌乱,说话略有些结巴,“我…我和你一起吃。”
说完,他端着膳食绕过南迁月走进屋中。
南迁月脸上的排斥之意明显,她并不想再与秦奕接触。
她揉了揉腰转身走向桌子,无视秦奕的存在,坐下自个儿吃起来。
比起她的淡定与冷漠,秦奕就显得过分局促与不安。
他捏着筷子半天不动,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认真的说:
“我会对你负责。”
“咳咳……”
一句负责成功让南迁月呛住。
秦奕赶忙轻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倒了杯茶给她,“快喝点水。”
南迁月捧着茶杯喝了几口,缓过来后拧眉看着秦奕,平静道,“我不需要你负责。”
说完,她将秦奕附在她背上的手推开。
秦奕的神情说不出的落寞,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屋内的氛围很是怪异,秦奕微微垂着头,良久闷声道,“……我需要。”
“什么?”南迁月怀疑自己的耳朵。
秦奕抬起眼眸,没有半分玩笑之意,“你占了我的身,你要对我负责。”
南迁月险些跌掉下巴,“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秦奕脸不红心不过分跳,“虽然你是出于救我,但性质上你就是占了我的身。”
南迁月忍住将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选择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莫不是忘了,昨夜说好的,我救你,你便不能再干涉我。”
秦奕底气十足,“我什么也没听见。”
南迁月指着他讽笑,“好好好,就知道你会赖账,等着!”
她冲进内间,拉开床头桌匣,里面却是空的。
承诺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