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6)
张赛出来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后,听到有人在喊我们:“嘿,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没电了,加上这边太吹风了,我就去校门口的奶茶店充电来着。”迎面走来的是表演班的同学,他今天是跟着老师来玩的,估计老师就派他在这等我们了。
“我都出来十几分钟了,她出来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老师他们都走了吗?”我和张赛接过了这位男同学递过来的我们的衣服。
“是的,回去接晚上考试的人了。这一批来的人都考完,就还有三个人了,除了你们应该还有一个人,老师让我拿着你们的衣服等你们。”
“那我们的书包还在车上,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到这?”我问他,因为我比较关心啥时候能回去,我刚看了手机时间,现在已经四点钟了。
“嗯,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应该快了吧,开车来也就半个小时,一去一来,再耽误一下,一个小时多点也差不多吧。”
我们正聊着天,背后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嗨,你们都考完了呀,这么快?”
我们回头看,是彭城。
我很惊喜:“哇塞,也太巧了吧,留到最后居然是我们仨。”
“啊?车子呢?她们都走了吗?”看着彭城呆呆的样子,我觉得好可爱。
“都考完了,都走了,只有你们仨了。”他又把彭城的衣服递了过来。
彭城边穿边说:“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等着吧,说是车子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应该快来了,包还在车上呢。”
接下来的景象就是那个男生坐在花坛边边边边打游戏,我们仨就在那聊天,聊考试的内容。等了十来分钟,机构的车子也没有来,那个男生大概觉得和我们三个女生在一块有些不自在吧,就说了句打游戏打得手机没电了,要找个地方充个电。
四点半的时候车子才来,老师一看见我们就说:“诶,你们考完了呀,我还以为你们要搞到最后的,我让李文林在这等你们的,人呢?”
“哦,他说手机没电了,说找个地方充电去了。”彭城边上车找包边说。
“估计是同我们在一块太无趣了,就走了吧。”张赛解释道。
我想了想,他手上有个充电宝,手机连着在呢,估计就是找个借口离开,毕竟我们都是女孩子,跟我们又不熟,搁这一块站着吃,多尴尬呀,也确实无趣。
我们准备上车找自己的书包,探头往车里看,就看到了初菡和王湘,是张赛先看到的:“诶,初菡,湘湘,你们晚上考啊。”
我和彭城这才闻声望去,她俩下了车,同我们站一块。话有点多的湘湘毫不掩饰她的紧张,边跺脚边挨个拉过我们的手说:“是的,把我们排到晚上考,好烦啊,我超紧张的。我到时候讲的那么差,评委老师估计都不想听,哎哟 ,我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
“你们考得怎么样撒?考完是不是贼轻松。”这个时候牛老师已经下车了。
“嗯,感觉还行吧,就是每一项没说完就被老师打断了,太紧张了,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好不好。”我咋觉得张赛的笑那么的不自信,甚至有一些担忧。
“诶,是的,但我感觉那些老师还好,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太差吧,我还把老师讲笑了。”彭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看她俩都说了,我也跟着插了一嘴:“是的,都是没说完,就被底下老师打断了,说可以进行下一项了,让人还是有点懵的。”
“那都是正常的,那些老师每天面试的人太多了,都听乏了,还不是想着快点搞完能快点下班说个一半就能判断个七七八八了,我是觉得你们都是没问题的。现在考完了,回去要主攻文化课了,文化课也不能丢下哈。不然我们搞这么久都白瞎了。”
“好嘞,老师。”我们都应合着,张赛开玩笑:“您放心,我们回去玩命的学。”
那个不爱讲话,且充当司机,但一开口往往是金句的马老师开口了:“只要学不死,啥都不是事是吧?”
张赛“嘿嘿”了两声:“没错。”
随后我们大家都笑了。
我比较关心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农业大学,所有的都考完了,就只想在舒适区呆着,把自己放空,好好享受下这难得的宁静,因为今天大家都会考完,明天我们就该返回高中了,开启最后的文化课冲刺了。
然后平常不会主动同老师讲话的我也主动问起来了:“老师,待会你们还回去吗?我们要回去的话是坐你们的车吗?”
老师思考了一下:“嗯......我们应该目前是不会回去了的,得等他们考完一起回去,你们要想坐我们的车回去的话,就得和我们一起等着了。当然,你们要是想先回去也是可以的,那就只有自己坐车回去了。”
我转过头来同张赛、彭城商量了一会:“也就是说我们要跟老师他们一起回去的话,我们就得等到九、十点了,你们怎么看?”
张赛说:“十点的话确实太晚了,现在才四点半,搁这待着也没事干,我想回去躺着,好不容易考完了,想放松放松。”
“那我们自己回去吧,我们坐公交回去,六点前就能到学校了,还能去食堂买个饭,然后回去早点洗了躺在床上。”彭城也想早点躺着。
“那我们自己回去吧。”达成一致后,我们同老师说了后就走了。我们在地铁转公交和直接坐公交直达这两个方案中选择了坐公交,实在不想走来走去的转车,现在的我们只想怎么懒怎么来。谁知道我们碰上了下班高峰期,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整了两个小时,到农业大学的时候已经七点了。两个小伙伴不想吃饭了,主要是因为,住的地方近些,要去食堂还得在往里走走,而校门口也没有啥吃的,她们就想直接回去洗漱。而我则不同,我是不想落下一顿饭的,包括她们之前为了这次考试集体减肥,晚上不吃的时候,我虽然偶尔也跟着她们没吃,但我还是比她们吃得多的。于是,我便一个人踏上了去食堂的旅程,点了一碗我在这个食堂最爱的四川担担面,六块钱,和一碗香浓的豆浆,才五毛钱,不得不说农业大学的饭菜是又好吃又便宜,明天离开之后怕是再也吃不着了,主要是我也没那个能力考到这个学校来,毕竟是所双一流大学,像我这种菜鸟连考个普通大学都费劲,所以,好好享受这可能是最后一餐农业大学的饭了吧。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我们都睡到自然醒,说真的,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在这边集训是没有周末的。我们起床收拾了会,就是吃了饭,回来继续收拾完后,就准备离开了,我们看着一下子就空了的房间,眼睛舍不得离开,现在的它太干净了,就如同我们刚来的时候,没有了我们住在这里时桌面的凌乱了。初菡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她第一个出的房间门,我是最后一个,还回过头来看了好几眼。我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我能学会离开,学会分离。可又仔细想了想,我感觉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今天是星期五,回学校赶上了晚自习,正好是班头的晚自习,上课前还特地强调要我们好好学习:“哎呀,今天班上同学多了好多,好多空位都坐了人,还蛮不习惯的。学传媒的同学回来了是吧,既然传媒考完试了,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把心收回来了哈,接下来就要一心一意把文化课搞好,不然你传媒考再高的分都没用。”
说完便开始讲课, 按理说回来调整得是个过程,就算赶进度,也得个一天缓回来吧,毕竟传媒的课堂虽然有压力,但欢声笑语在,感觉还是蛮不错的。现在在学校的宿舍总有些恍惚,用水龙头习惯向上开,高中的水龙头是左右开的,等我打不开水龙头才想起:“哦,这不是农业大学学术交流中心的酒店了。”不
仅仅是在学校,周六上完课后,就回家了,家里有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爸妈说快两个月没见到我了,感觉我还有点不一样了,仪态方面有点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爸妈太久没见到我,产生的一种错觉,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变化的,不过这变化可能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因为这样的改变不过是因为考试,是短暂的。等我回来全身心投入文化课的学习,还没完全养成的习惯便会烟消云散了。搁家里用水也是有惯性的,家里的水龙头连接的管子是松的,只是用了一根铁丝稍微固定了一下,都给我弄松动了。我还同爸妈说:回来之后,好多东西都不太习惯了,这个水龙头回来用了那么多次,总是以为是还是农业大学那种拧开的方法,就是商场里那种。
爸爸同妈妈说,我听到了:“肯定是在那边住的好,住习惯了,回到我们这破地方嫌弃了。”
然后我妈就接着问我:“是不是在外面住太好了,回来就不习惯我们这破屋了。”
我很讨厌每次他们这么说,但也不好反驳,因为那边确实比家里好太多了,但终归不是家呀:“哪有,我只是那边的水龙头用习惯了,我一下子还没转换过来。而且也就你们说那地方好,我们刚到那的时候,我同学贼嫌弃了,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
说到这,我便想起来第一次租房无果,最终还是来到农业大学的第一天,当时我们互相串门来着,张赛和沈迪一进门就说:“啊?怎么是这样的,太烂了吧,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也太拉胯了,我不想住了。”
当时听着她们的吐槽,我没有做声,我说不来违心的话,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装修得那么整洁,除了那个马桶我不喜欢外,其它的都挺好的。
妈妈笑了:“好好好,又没说你什么。”
一个月后,传媒成绩出来了,表演没过线,差了四分,意料之中,但差四分我又觉得挺可惜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播音分数比编导低一点,也是意料之中的,而是险过,过了分数线五分,编导也没有多高,就比播音高了四分,比分数线高了九分,反正是过了,要是能考上大学,再考虑学哪个专业吧,按这个形式,我大概率会选编导。有有一个人让我特别佩服,就是小鞠同学,她不过学了三个多月,她的编导成绩却很高,在我们这个传媒机构是排名很靠前的,据说在我们省排名都是靠前的,她考试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她说就跟玩一样,跟平常上课一样。果然是有天赋的,加上好的心态,果真是很优秀,我的朋友都很优秀,哈哈哈哈。
高中十七
学习已经够累了,怎么会有心思耍心机呢,再者说了,就算我现在辍学了,我也没有那头脑和心思。可就算你没有,也总有人在你身边做些小动作,真的很讨厌。我已经回学校一个多星期了,有天吃完晚饭回教室准备上晚自习,本来正在奋笔疾书的我的数学师傅喊住了我,同我讲刚刚有个人找我,问我在哪,座位在哪?
我在想会不会是隔壁班的朋友,初中一起考上来的,就问:“谁呀?”
“不知道啊,不认识?“”
“男的女的?是我们高三的不?你见过他没?”
“女的,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高三的,看着不太像。”
我脑子里已经开始过滤人了:徐优应该不可能,就是隔壁班的,之前每次过生日,都会来我们班送我一块小蛋糕,师傅肯定会有脸熟的。难道是刘雨桐?她们班隔得远,又是美术生,没见过很正常,可是她要找我,给我发消息或是打电话不就行了,而且还不知道他们美术生的集训有没有结束呢。难道是高二的那个学妹,之前她刚考上我们学校的时候,她关系匪浅的男性朋友是我小学同学,还让我关照她,哦,现在大概是两人分道扬镳了,她找我也没理由呀。
“她就问我在不在?没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嗯,然后我就说你吃饭去了还没回。”
“好吧。”然后我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座位上,这人到底谁呀,找我干啥呀,啥也不说,整成了悬疑片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