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宫殿,只见殿内一共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站着,是舞乐司的司正白玉峰,苏湛江认识,便微微颔首向白玉峰行了一个注目礼。
另外一人端坐在主位上,身穿华服,气度不凡,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情不自禁便心生敬畏之情。尤其是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更是犹如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一般,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太久。
苏湛江心中暗自思忖:“这端坐在主位之上、气宇轩昂之人,想必便是传闻中的裕丰国国君裕皓晨无疑了。”
于是连忙躬身行礼,道:“王上万安,草民苏义荣应招前来拜见。”语毕眉目低垂,小心翼翼,生怕被看穿内心深处的秘密。
裕皓晨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苏湛江,那眼神之中仿佛藏着一把锐利的剑,直透人心底,带着丝丝审视之意。
只见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开口:“本王听闻,你苏义荣啊,虽身为男子,却有着一身超凡脱俗的舞蹈技艺!不知今日可否现场为本王舞上一曲,让本王亲眼目睹,开开眼界?”
苏湛江恭敬行礼,道:“草民遵旨。”
“我来为你吹笛伴奏。”白玉峰道。
“那便多谢白大人,有劳白大人了。”苏湛江冲白玉峰抱拳致谢,道。
白玉峰拿出一支竹笛吹奏起来。随着乐声响起,苏湛江翩然起舞,身姿灵动仿若游龙。裕皓晨看在眼里,暗暗称奇。
舞毕,裕皓晨微微点头,说:“确实不错。不过本王好奇,你一介平民,又是男子,怎会有这般高超的舞蹈技艺?”
“回王上,草民自幼痴迷舞蹈,幸得名师指点,又勤加练习才有今日。”苏湛江朗声回道。
“好,你且下去吧。”裕皓晨道。
“草民告退。”苏湛江应声退去。
看着苏湛江离去的背影,裕皓晨双眸微微眯起,似若有所思。
白玉峰轻声道:“王上,此人的确是个人才。留在‘皇家舞蹈学院’或许真能有所建树。”
裕皓晨用手指轻叩着桌案,不置可否道:“本王总觉得他身上似有许多秘密。得派人暗中查探一下他的底细。”
从王宫返回“万里香”酒楼后,苏湛江又与韩晏殊、麦军医、麦香三人齐聚于密室之中。
苏湛江忧心忡忡地看向韩晏殊,压低声音说:“将军,王上好像对我起了疑心,恐怕会着手展开一番调查。”
韩晏殊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镇定自若地回应道:“无妨,你三人的身份,本将军早已做好了详尽而周全的安排,谅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麦军医开口道:“看来,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将军,属下认为,此刻您实在不宜再贸然前去会那费雨菲。毕竟,稍有不慎,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功亏一篑。还是另寻更为稳妥的法子为好。”
苏湛江也连忙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若有所思地提议道:“我倒是觉着吧,若是能够创造一个契机,使得麦香有机会跟她见上一面,是最好的。毕竟麦香曾经跟了那费小姐七年,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对对对,我觉得苏大哥的提议不错。”麦香接口道:“只要有机会见到费小姐,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我也能分辨出真假。”
韩晏殊摸着下巴思考片刻,缓缓开口:“此计可行。只是麦香身份敏感,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接近费雨菲?”
众人听了韩晏殊的话,一时语塞,集体陷入沉思。
突然,麦军医眼睛一亮,说:“将军,属下听闻费雨菲每个月的初一,都会去城郊通灵寺上香祈福。麦香可以扮作香客混入其中,找机会与她搭话。”
听了麦军医的话,苏湛江连连点头称妙,麦香也频频点头表示附和。
只有韩晏殊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以那费雨菲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岂是寻常人等随意能够接近的?”
“无碍。”苏湛江看了一眼麦香,说:“麦香不是说了吗?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她也能分辨出真假。那咱们远远看便可。”
“对。”麦香看着苏湛江,再次肯定地点头,确认道。
“怎么远远看?”韩晏殊问。
“那城郊通灵寺二楼有贵宾间。我们只需提前预定,便能坐拥地利之便。”苏湛江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老麦去安排一下。”韩晏殊说:“如今苏兄的身份也比较敏感。有些事能不出面尽量别出面,以免留下后患。”
数日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通灵寺内繁茂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韩晏殊、麦香、麦军医、苏湛江四人,一大早便扮做香客的模样,踏入了城郊通灵寺——这座宁静而庄严的寺庙。
他们一进寺庙,便直奔提前预定好的二楼贵宾间。这贵宾间三面临窗,视野开阔,能清楚看到进出寺庙大殿上香拜佛的人。
不多一会儿,守着面向寺庙正门窗户的苏湛江便压低着嗓音叫了起来:“来了来了,你们快过来看。”
韩晏殊、麦香、麦军医三人连忙快步走到窗边。
只见寺庙门口刚走进来一群上香祈福的人。其中一名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只见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与常人不同的气息。
“快看,中间那女子便是准王后费雨菲。”苏湛江道。
麦香眨巴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湛江说的女子。她的身体微微一震,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惊诧之情。
苏湛江看出麦香的惊诧,连忙问:“怎么样?是你认识的费小姐吗?
听到苏湛江提问,韩晏殊和麦军医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麦香。
“不,不是,她不是费小姐。”麦香说:“她的容貌和身形虽然与费小姐有七、八分相似,但在如我这般熟悉她的人眼中,某些细微之处仍然有着明显的差异。这种差异很难用言语来准确描述,更多的是一种气质或者说神韵上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