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相思摇了摇头，缓缓道出实情。
“我滴……这可真够离奇的！都够写一篇故事汇了。”黎明张大了嘴巴，惊讶道。
甄相思微微一笑，未作回应。
很快，警察便将老鼠洞内的东西清理干净，露出了其原本模样。
那是一个一米多深的四方深坑，里面除了些许骨头碎片，别无他物。
不过，在坑的半中央，有着一条狭小洞口，像是老鼠挖掘的。
黎明看着挖掘出的骨头碎片，瞬间静下心去，用自己毕生所学，一点点拼接起来，不久后，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在众人面前呈现。
“咦？”
黎明心中诧异，看向走过来的张文曲问道：“你们打听过姚金龙一家有几口人吗？”
“嗯？这话不该我问你们吗？你们是警察还是我们是警察？” 张文曲摆摆手，无奈说道，“不过，我从未听说姚金龙有其他孩子。”
“哎，真是件麻烦事，看这骨头的状况已经有些时日了，也不知能否鉴定出些什么？”
黎明拿起一块骨头碎片，在阳光下晃了晃。
旁边，几个警察在低声交谈，似乎有了新发现。
带队警察沉默片刻，这才做出决定。
“挖吧，我倒要瞧瞧姚金龙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挖？挖什么？”张文曲上前，疑惑地问。
带队警察顿了顿，缓缓说道：“哦，刚才我们的同志往老鼠洞里扔了个烟饼，白烟顺着老鼠洞直达姚金龙的卧室，这说明老鼠洞的源头就在他的卧室。
这里死了人，我们自然是要追查到底。
而且，从你们刚才给的书籍来看，姚金龙极有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狂，所以，这座房子底下是否还藏有其他尸体，尚不可知。
若是我们仅带着这一具尸骨离开，而没有带走其他尸骨，岂不是让民众寒心？让死者不安心？
所以，我决定了，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姚金龙的罪证。”
他声音洪亮，言辞激昂，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死去的姚金龙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从一个受害者沦为一个行凶者。
卧室内，姚金龙的床已经被搬出来，几个警察在那个位置砸了几下，地面便出现一个大洞。
“队长，有发现。”
张文曲跟上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大洞。
一名警察拿着手电筒，踩着碎石渣土弯腰顺着梯子走了下去，没过多久，他便折返回来。
他脸色煞白，神情难看。
“队长，里面有口锅。”
众人听闻，皆愣了一下。
锅？
好端端的地洞里为什么会有一口锅？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带队警察不解，狐疑地问：“你确定是一口锅？”
“是，我确定。而且，锅里还有东西，不过已霉变了。”
甄相思眼睛一亮，看向张文曲，旁边的黎明似乎也有所悟。
“里面能容纳几个人？”黎明问道。
那名警察回想片刻，不太确定地说：“大概十几个人吧。”
“好，你先上来。”
他看了一眼带队警察，见对方未反对，便走了上来。
黎明接过他手中的手电筒，指了指甄相思、张文曲和带队警察，“走，我们先下去看看。”
带队警察未作声，随三人进入洞中。
一口巨大的铁锅置于地洞中央，四周绑有四个通风管道，不知通向何处。其中一个通风管道已损坏，像是被老鼠咬断的。
在架着铁锅的地面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锅中的东西呈现黑褐色，早已布满霉斑，看上去像是许久未清理的样子。锅下有一堆黑灰，像是燃尽的木炭。
无人触碰锅里的东西。
甄相思四处打量着地洞，心中暗自推测。
“长约三米五，宽约三米，高两米五。”
“人为挖掘。”
“四周凹凸不平，无刻意修饰，像是仓促间挖成的。不过，好像也有些年头了。”
“在此做饭，又是为什么呢？”
他思索着，走到墙角。
看着地面大片黑红色，他蹲下身子，捻起一点放在两指尖查看，又凑近鼻子嗅了嗅。
一股铁锈味扑鼻而来。
他皱着眉头，唤来其他人。
“怎么了，相思？”张文曲看着眉头紧皱的甄相思，关切地问。
“这好像是血！”他指着地面。
黎明将手电筒照过去，便看到地面那大片黑红，因长时间未清理，已渗入土壤。
“是血！”
黎明并未多言，他将手电筒沿着墙角四处照射，未发现其他东西。
“除了地上的符号、血迹以及锅里的东西，再无其他了。”
“好，上去后找人采集痕迹，顺便把锅抬上去。”黎明与带队警察说着，四人便回到地面。
“队长，你说姚金龙会不会在这底下做饭吃？”甄相思看着张文曲问道。
“嗯，只能是这种可能了。”张文曲点头回应。
“可是，我仍不明白，锅旁为何会有一堆符号？”
“不会是他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吧？”关胜探过头来，小声说道。
他的话让两人陷入沉思，张文曲捏了捏口袋里的纸条，喃喃道：“祭祀仪式吗？”
他甩开杂乱的思绪，看向那个地洞。
那口锅已被人抬了上来，黎明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把锅里的东西取出。
东西 虽已霉变，但仍能看清形状。
那是一个肝脏，一截肠子以及一个心脏。
不过，保存地并不完整，像是被老鼠啃食过。
“这……怎么说？”带队警察看着黎明。
“拿去鉴定呗。”黎明白了他一眼。
“这样也行？”
“行不行都得做，至少在结果出来前，得相信它能行。”黎明叹了口气。
自从接手这个案子后，麻烦事接踵而至，而揭开这些麻烦的……
他看着正在交谈的三人，摇了摇头。
“这也未必是坏事。”
张文曲此刻头疼不已，本以为能早日了结，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
兜兜转转一圈后，他们仍未找到关键线索，他满心烦闷。
罗通今早已下达指令，期望他们尽快解决此事，可眼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解决。
“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