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从水月戒里拿出碧柳神髓。
看起来像一团荧绿色的果冻,梦幻瑰丽,如同万千星河汇集。
像它的主人一样,纯净而美好。
溪云把碧柳神髓交给雪衣:“比预想中的顺利。”
雪衣接过,收进储物戒里:“先借用一下圣祈安的力量,去拿回我的力量。”
月白道:“溪云,你现在该学《大玄真经》第二层「坐忘」,用「听气」引气入体太慢,已经不适合你。”
月白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催动术法,点在溪云的眉心间,把「坐忘」的心法传进溪云的脑海里。
月白吩咐:“现在开始运行「坐忘」。”
“不急。”溪云的脸凑近雪衣:“雪衣,我为了取到碧柳神髓,平白受了一顿生不如死的折磨。”
雪衣笑意吟吟的问她:“你想如何?”
溪云拉住雪衣的手,把他从座椅上拉起来,跟月白说一声:“师尊,我明天一早来见你。”
她带着雪衣御乐游琵琶飞往梅园。
元婴境可以御空飞行,但在其他人的眼里,溪云还是金丹初期境界。
现在还不是暴露系统的时候,溪云尚需要隐藏修为。
二人走了后,月白直接冷下脸赶屿澈:“你怎么还不走!”
屿澈杯中酒还没有喝完,见月白的面色不是很好,也不敢继续喝,“老祖,我告退了。”识趣的赶忙走了。
他一个厨子,可没招谁惹谁。
次日一早,溪云来见月白。
月白正闭目躺在荷塘旁边的躺椅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的洒在大地上,满池荷花笼了一层灿金色,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月白的周身也被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阳光是金色的笔触,勾勒出他绝美的面庞和身形。
他的衣服穿的较为松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隐约可见精雕细琢般、宛如艺术品的锁骨。
溪云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靠近月白。
月白的眼皮子轻轻颤动一下。
溪云俯身凑近月白的脸。
月白没有睁眼,嘴角弯起的同时,一把抱住溪云。
溪云顺势倒进月白的怀里,吻上他的唇。
玩够了,月白吩咐:“该修炼了。”
他祭出留音仙盒,美妙的古乐流泻而出。
溪云就地盘膝而坐,尝试运行「坐忘」。
月白适时的从旁给予指点,到了傍晚的吃饭时间,溪云就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坐忘」。
「坐忘」吸收的音波,是「听气」的十倍,修炼进度更有了翻倍的提升。
雪衣来了,坐下吃饭。月白问他:“碧柳神髓用起来趁手吗?”
雪衣回答:“可用。去妖族没问题。”
月白点点头:“那就好。”
雪衣:“我想尽早去。”
月白不参与:“你们决定。”
不用月白特意交代,溪云一边吃饭,一边运行「坐忘」吸收音波。
得了圣祈安的碧柳仙水,溪云现在已经有了控制植物的能力。
但要掌握这项能力,还需要多加练习。
溪云对控制植物没什么兴趣,多学这项技能,对她而言用处不大。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学这项能力。
溪云和雪衣飞往江边,这里栽种有几棵柳树。
其中最大的柳树,已经有上万年之久。
万年柳树的树干皱皱巴巴,像年迈老人脸上的皱纹,每一道都是岁月的痕迹。
中间已经空了,但树洞里却黑黢黢的,像是火灼烧过的痕迹。
大柳树树冠开阔,宛如千丝万缕的翠绿垂帘。
柔软的柳枝随风轻轻摇曳,叶子狭长翠绿,映着阳光,闪烁着点点金光。
两个人站在柳树前,雪衣抬头看着这棵垂柳,感慨的回忆往昔:“月白可有告诉你,这棵垂柳,是当年他亲手栽下?”
溪云有些吃惊的看向雪衣:“没有。”
雪衣道:“这棵柳树可大有来头。”
溪云猜到柳树有来头,但没有问过月白。
她顺着雪衣的话问:“什么来头?”
雪衣的目光虽然看着柳树,但却像是穿透柳树,看向遥远的回忆:“这是生长在妖族雪灵山上的柳树。”
“由天地孕育,吸收雪灵山上充沛精纯的灵气生长,长年累月,滋生出一抹仙灵。”
“树洞里这些黑色的火灼痕迹,是它生出仙灵时的雷劫,被天雷劈的。当年月白第一次尝试飞升,挖来这棵柳树。”
“要用柳树的仙灵提升成功几率,但失败了。他本来有机会成为最年轻的飞升者。”
月白现在走的路是对的,否则他永远别想飞升。
溪云皱了一下眉头:“万年前?”
溪云背过苍虞大陆修仙界的历史,清晰的记得,万年前,可以说,称得上一次修仙界的大转折。
溪云道:“修仙界的历史上讲,万年前发生过很多事情。这一切的开端,正是从天圣家族的消亡,拉开序幕。”
雪衣收回视线,抬手摘下一片柳叶,拿在手里把玩:“对啊。”
“当年的修仙界可不像现在,当年苍虞大陆灵气浓郁,阴煞气几近消亡,几乎无法滋生出邪祟。”
“苍虞大陆被称为修仙乐土,平均每十年就有一名修士飞升到上界,是所有小世界中,飞升修士最多的。”
雪衣回忆往昔,不由眼眸里露出一抹淡笑,那是对过往的向往和憧憬。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现实,眼眸暗了下来,苦笑一下:“哪里像现在,阴煞气浓的几乎要压过灵气。”
“这才会滋生出山妖,也才会有古雅寨的那群邪修。”
“星染的幻境,新弟子考核中的邪婴,归墟地宫,水妖和它分化出的人面怪鸟,大安城盛家的邪祟,等等。”
“溪云,这些都是你的亲身经历,你应该有感觉到吧?”
溪云笑了一下:“修仙界虽然危险重重,但我的经历未免太危险了。不但危险,还很恐怖,胆子小的都会被吓破胆。”
雪衣把玩着一片柳叶,催动一星点灵力,让柳叶在指尖转动:“可不是嘛,危险又恐怖。”
“我这次飞升,有预料会失败,所以做了两手准备。果不其然,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