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那不是我的孩子!”
他重申过后,拇指滑过她的掌心,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满是柔情的眸子盯着她:“等大禹东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对外公布事情真相,把这些都解决好。”
秦意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的脸了。
上一次,还是扇他耳光的时候短暂的接触。
此刻掌心是他脸上的温度,猛然间给人一种久违之感。
然而,她并未贪恋。
女人很快把手抽了出来,看着他时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公布的真相,大众就一定会信吗?舆论最喜欢的是捕风捉影,营销号需要的是足够精彩的故事博取流量,在那些不知情也不想知情的人看来,我只要跟你复婚,就会被永久钉死在小三上位的耻辱柱上。”
盛经纶脸颊还有她指腹微凉的余温。
看向她时,微微拧眉:“别人怎么看重要吗?日子终究是我们两个人过的!”
秦意一时没忍住 ,笑出了声。
男人脸色难看。
她此刻的眼神格外轻蔑:“被骂的是我,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也是我,你当然觉得不重要了。”
他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毫不在意地道:“随便你什么意思。”
盛经纶见她一副完全不想沟通的样子,眸色沉了沉。
从前秦意对他态度也冷淡,比今天冷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无力。
也许,他不应该逼她太狠。
现在她人在世纪云顶,他们的孩子也还在她肚子里。
他可以给她点思考和冷静的空间。
这么想着,男人转移了话题:“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做晚饭。”
秦意没接话,不过在沙发上坐下了。
盛经纶心生庆幸,忙不迭地朝厨房去了。
电视机播放着综艺节目,被邀请的女嘉宾正在和男嘉宾吵架,数落对方在婚姻中的种种罪过。
秦意心不在焉地看着,思绪整个都放空了。
呆呆地坐了会儿,她上楼回了房间。
没多久,房门被人敲响。
坐在阳台上出神的女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盛经纶穿着一件白衬衣走了进来,领带摘了,扣子也敞开了两颗。
她就那么看着他一点点走近自己,看着他脚步站定,对她说:“晚饭做好了,下去吃饭?”
“我不饿。”
“多少吃点?”
秦意拒绝得干脆:“不吃。”
丢下这两个字她就收回了落在他脸上的视线。
男人有点无奈,但又不好勉强她,于是温声提议:“你不想下楼吃的话,我端上来?”
“我不饿。”
“对不起。”
没来由的三个字,嗓音极沉,听起来说不出的认真。
秦意没接话。
盛经纶一改往日霸道作风,好脾气地道:“你实在不想吃就算了,晚上如果饿了我重新做。”
她还是沉默。
没什么好说的。
她只觉得现在和盛经纶多说一句话,就是多给他一分希望。
他以为事情会按照他预料和以为的方向发展的希望。
“这段时间我的确挺混账的,你不喜欢我排斥我甚至讨厌我我都可以理解,我也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欺负你惹你伤心。”
“我看得出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今晚我睡次卧。”
“你早点休息。”
男人一连说了很多话,最后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拒绝沟通的样子,沉默着转身出了主卧。
秦意在房间门关上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才一个多月,根本看不出什么。
若是没有那根验孕棒,若是没有医院的检查单,她根本想不到这里已经开始孕育生命了。
其实今天她是意外的。
意外盛经纶和黄薇之间的关系,原来只是合作。
意外之余,她心底其实也生出了点其他的感受。
比如庆幸。
庆幸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三者。
……
翌日一早。
秦意起床洗漱。
下楼时,听到动静的盛经纶从餐厅出来。
他越过数十米的空气看向正下楼的她:“早餐刚做好,还是热的,一起吃点?”
她没说话,但朝餐厅走去了。
昨晚没吃饭,现在的确有点饿了。
有现成的,吃点也没什么。
只是进客厅后,她发现早餐的种类过于多了。
豆浆油条包子小米粥牛奶面包饭团年糕清汤面,南北方早餐应有尽有。
有些夸张。
做这么多根本就吃不完。
他在讨好她,这事实不言而喻了。
秦意除了看到时眼底露出片刻意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她喝了一杯豆浆,吃了一个包子,又尝了半根油条。
豆浆的最后一口喝完后,女人抬眸看向了纸巾盒的方向,刚要伸手,盛经纶就已经起身抽出一张递了过来。
那殷勤模样,说他是舔狗,毫不夸张。
秦意抿唇看他一眼。
男人笑笑:“不是要纸么?”
她没接话,手绕过他,从纸巾盒里抽了另一张。
盛经纶也不气恼,规矩坐下:“早上做饭的时候我给爸打了个电话,他说朝阳集团接下来的收购程序由你跟我对接,还说会发微信跟你说,你收到了吗?”
秦意微微拧眉。
这就开始了吗?
假公济私!
借着工作的名义和她相处,妄图看着她,不让她有机可乘,这样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安稳得待着了,等三月期满孩子成型,他就继续以他死缠烂打的把戏,逼她妥协复婚?!
这手算盘打得不错。
可她凭什么要配合?
女人淡淡道:“我会辞掉朝阳集团所有的职务,对接的事情,盛总另请高明。”
盛经纶捏着餐具的手微微收紧:“为了躲着我,你连工作都不管了?”
“我想休息,不行么?”
“当然可以,我私下找人打听过了,这些年你为了朝阳集团一直很拼,的确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趁着怀孕歇歇也是好的,我陪你。”
秦意脸色变冷:“我不需要。”
他声音重了些,半是劝诫半是威胁:“小意,我问过医生了,你第一次是宫外孕,这次直接宫内妊娠怀上孩子很幸运,流产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纵然医生没有明说一定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可不能预料的那些危险,你确定你都承担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