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安睁大眼睛,在祁泽将令牌扔过来的刹那毫不犹豫的紧紧抓在手里。
花盛念瑶的钱她会有罪恶感。
但是秦胜这群好兄弟送上来的钱花起来那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不花白不花。
更重要的是祁泽给她用来取钱的终于不是那该死的玉佩了。
老天,离了祁泽还有谁能对她这么好?
楚易安看着祁泽,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帅。
背后仿佛散发着光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看得她眼泪汪汪。
祁泽:……
楚易安吸了吸鼻子,一脸感动:“你真是个好人。”
祁泽:……
秦让:……
秦让牙酸不已,桌下又踹了楚易安一脚。
一块令牌而已,她至于吗?
楚易安扭头瞪了秦让一眼:“你别打扰我。”
说完又看向祁泽:“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倒贴货了,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们只想威胁我,让我离秦胜远点,从来不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我的处境。”
“但是你不一样,你真的……太好了,祁小四,你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你身上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在你的光辉之下,我都自惭形秽。”
祁泽:……
秦让:……
秦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楚易安有时候说话离谱,但没想到能离谱成这样。
这是夸赞吗?
看给祁泽夸的,脸黑黢黢的,差点就原地掉头直接走人了。
祁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道:“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还有,你叫谁祁小四?想死是吧?”
秦让咳了一声,强行插话:“那光辉哥,站着干什么?坐啊。”
祁泽:……
楚易安:“哈哈哈!!!”
谁懂她的笑点,她真的很认真的在夸祁泽,绝对没有掺杂一点别的意思。
更没有嘲笑。
秦让这一嗓子,真的让她扛不住啊。
祁泽脸色越发难看,将下人都给赶了出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恼火,但祁泽也深知楚易安是个什么德行。
只是不知道秦家人为什么都纵着她。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秦让,嗤笑一声:“你们就惯着她吧,总有一日会给秦家闯出祸来。”
这话楚易安就不乐意听了,眉头皱起:“我刚对你改观,你别逼我改回去啊。”
祁泽:……
秦让笑了笑,压根没搭祁泽的话。
楚易安就算闯祸又能闯出多大的祸来?
她除了有些神经兮兮脑子不好之外,在外人面前一向装乖卖巧,从不越矩。
若非要说她能闯出祸事,那大概是被人给算计了,牵连秦家。
人家的目标本来就是秦家。
秦家在大顺伫立多年,敢算计秦家的还真没几个。
既然被算计,那这事就该他们出面解决。
而不是推楚易安这个脑子本来就不好的人出去被人接着卖。
看懂秦让的意思,祁泽皱了皱眉,想到昨日他父皇看楚易安那慈爱的眼神,识趣的闭了嘴。
下边嘈杂,说话声吵得整个状元楼久久安静不下来。
等了好一会,楼下的座位除了给那些大儒安排的位置之外,其他座位均已坐满。
楼上雅间人也来齐。
楚易安一直留意着楼下,没见皇上和秦淮书从大门进来。
估摸着从哪个小门悄悄来了。
侧着耳朵悄悄听下边的学子都在讨论什么。
结果热火朝天的,不是在期待大鹏的到来,就是在骂她书不更新了。
不过更多的人倒是都能体谅,猜测大鹏应该是在为今日做准备,所以没时间写书。
等今日事完,相信她一定会更加勤奋,把之前欠的统统补上。
楚易安:……
好不容易偷懒了几天,补上?
不可能的。
只是楼下人山人海,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全都来了。
就为了见她一面,或是听她与董靖文以及其他大儒辩论一番。
董靖文把她架得真是有够高的。
若是这样了大鹏都不露面,会被骂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楚易安暗暗咬牙,希望秦淮书的安排能为她好好出口恶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面基本安定下来。
仍旧是管事主持,楼主虽未主持,为表重视却也露了面。
流程很公式化,不过比起上次又多了几分郑重。
一群大儒被恭敬的请到了离台子最近的地方坐好。
很快,董靖文也来了。
虽然知道今日是专门为大鹏设的场,但状元楼显然设想过大鹏不来的场景。
她若是不来,总不能真让这么多人空等着,白白耗费掉光阴。
所以大鹏若是不来,今日这场宴便会变成大儒们的交流宴。
这么多大儒聚在一起讨论学问也是极其稀有的事。
由于在场大儒太多,管事没有详细介绍,只简单一两句便带过了。
介绍完在场的大儒后,管事也不废话,高声道:“不知大鹏先生可到了楼内?”
“若是已到,烦请上台一叙。”
说完恭敬的弯下了腰,行了个郑重的弟子礼。
此话落下,在场的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无数学子跟着行礼,连大儒们亦是齐齐站了起来。
可以说给足了大鹏体面,将她放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
没有人抬头去看大鹏是谁,全都恭敬的弯着腰,等着管事的声音。
楚易安也默默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望着楼下的各个通道口,想知道秦淮书到底有什么安排。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鹏没有露面,楼下依旧安静的针落可闻。
管事声音拔高,再次邀请:“不知大鹏先生可到了楼内?若是已到,烦请上台一叙。”
时间再次过去,大鹏依旧没有露面。
楚易安的心悬了起来。
楼下满心期待的学子们开始窃窃私语,甚至连隔壁的议论声都传了过来。
“大鹏肯定不敢露面,这要是露面了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不露面也会声名受损,从此被天下读书人唾弃,也不知她要如何收场。”
楼下管事再次郑重邀请,声音跟着继续拔高:“不知大鹏先生可到了楼内?若是已到,烦请上台一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各个出口。
第三次邀请了,就算拿乔,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雅间里的所有人都站在了窗户边,没有一个人坐着。
连口口声声对大鹏不感兴趣的秦让也是。
秦让还在幸灾乐祸:“这场鸿门宴,大鹏来不来都很难收场。”
“今日过后,她要么隐退山林,要么死,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