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拦路虎糜胜、掠地狼郭矸、跃涧豹陈贇三将,甫一被带来山谷深处,就见那没毛虎段二正同着一个身着白袍的汉子坐在一起,吃酒闲叙!
糜胜、郭矸还好,被南离朱雀石宝走马生擒的陈贇,心里本就气怒不已!
再见的这般场景,登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没毛虎段二!
枉俺们兄弟一心想着救你脱困,你却勾结外人来算计自家人!
真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莫要教俺得着机会,否则不狠狠劈你十刀八刀,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段二一听,登时把眼一瞪,朝着陈贇喝道:
“我呸!你这厮自己技不如人,遭人走马生擒!倒来怨起你家国舅爷爷啦?
还有!这里可不是你那隆中山的北麓军营,想要撒野,也须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今日当着王伦大寨主的面,糜胜将军都没有说话,焉能轮得到你先来寻俺晦气?”
陈贇怒道:“你这腌臜泼才!
若非因为救你,俺们兄弟三个焉能被陷在这乱石谷吗?
可你倒好!不但不知感激,竟还来冷嘲热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段二本来不愿意再多说,一听这话,登时又炸毛道:
“啊呀个呸!国舅爷爷甚么时候让你来救啦?
没见俺与王伦大寨主正在吃酒闲叙吗?
大寨主为人仗义遮奢,豪气无双,更是心胸宽广,英明神武!
便是尔等不来,本国舅也没有丝毫性命之忧!
倒是尔等!
俺那妹夫信任你们的武艺人才,让尔等坐镇隆中山北麓!
孰料你却轻易就被人家生擒活捉!
就区区这点儿本事,焉能当得大任?
好啦,今日王伦大寨主在此,俺也懒得与你多做争吵理论!
你还是好生听听大寨主会如何处置尔等吧!”
话音落下,陈贇还待再说时,就见糜胜朝着王伦抱拳道:
“隆中山北麓镇守大将拦路虎糜胜,见过梁山泊王伦大寨主!
不知大寨主让人将俺们兄弟带来此处,有何赐教?”
王伦笑道:“糜胜兄弟休要恁般客气!
今日某出此下策将三位请来,不为别事!
只因我听段二国舅爷说,隆中山四勇将俱是响当当的好汉!
不但个个义气过人,还人人精熟兵阵,惯战厮杀!
因此,便想着邀请诸位去我水泊梁山,一起聚义入伙!
奈何诸位早投了王庆!
万般无奈之下,某才与众兄弟商议出来这方计策!
想借着徐锦、徐韬两位将军兄弟团聚之机,再请段二国舅襄助,才把几位赚来这乱石谷!”
一听这话后,糜胜不禁犹疑道:
“王伦大寨主这般费尽心机,难道就是只为赚我等去水泊梁山入伙?”
“不错!”王伦点头笑道:
“我知诸位俱是好汉,可谓人才难道,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三位将军海涵则个!”
听得此言,刚刚气怒不已的陈贇,突然又冷声道:
“哼!莫说你这般诓骗俺们!
就算你低三下四百般讨好,俺们兄弟也不一定会答应你!
俺劝王伦大寨主还是休要再异想天开啦!
看在梁山与我淮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份上,俺再奉劝你一句!
要么就直接动手杀了俺们,我等若是皱上半点眉头,就不算好汉!
否则,你便放了俺们离去!我等可当今日之事从没发生……”
正说着,王伦不禁朗声笑道:
“哈哈!多谢陈赟将军来奉劝!
不过,某这人就是最喜欢异想天开!
正是因为我异想天开,方能让杜壆、酆泰、徐锦三位兄弟,转投了我水泊梁山!
此外,还让段二国舅襄助,将尔等三人拿来了这乱石谷!
本来我还打算好生与诸位说话,再劝得诸位心甘情愿投顺梁山!
但看陈贇将军这般刚烈,想来再劝下去,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既如此,那就没甚好说的啦!
石宝兄弟何在?
劳烦你送陈贇将军上路,且教他先做这乱石谷的第一缕亡魂吧!”
“哈哈!小弟遵命!”
石宝闻言,大笑一声,遂把劈风刀一摆,迈步上前就要朝着陈贇动手!
看那架势,竟然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旁边糜胜、郭矸见状,当下忙双双叫道:
“王伦大寨主快叫住手!”
“好汉且慢,休要杀俺四弟!”
王伦将手一摆,示意石宝且慢动手,随即看着糜胜、郭矸,笑道:
“某这里不喜欢听废话!
二位将军若是还想说一些与投顺我梁山无关的话,那就免开尊口!”
一听此言,糜胜不禁把眼狠狠瞪了下陈贇,随即又朝着郭矸苦笑着摇摇头!
这才朝着王伦抱拳道:“敢问王伦大寨主!
杜壆都督、还有酆泰、徐锦二位将军,亦是受大寨主这般逼迫,方才投顺的梁山吗?”
不等王伦搭话,就听旁边金锏将徐韬说道:
“糜胜将军也是个有勇有谋的,怎地竟问这般简单问题?
徐锦是俺的亲二哥,俺又是梁山好汉!
如此二哥投奔梁山,还须王伦哥哥逼迫吗?”
话音刚落,就听酆泰摇头笑道:
“糜胜将军当知道,俺是龙门山副将,打没投奔王庆大王以前,便一直跟着杜壆哥哥!
如今杜壆哥哥既然投奔梁山,俺自是没有二话!”
听得此言,糜胜不禁把眼看着杜壆,问道:
“以杜壆都督的武艺,想来王伦大寨主也逼迫不了你吧?
那俺就纳闷了,都督为何要背信弃义,转投梁山?”
杜壆轻笑道:“糜胜将军说得逼迫,若连斗战打赌也算上的话,那王伦哥哥却是曾逼迫过某!
因为俺二人曾定下赌约,堂堂正正公平一战!
某若是赢了,王伦哥哥便随我去南丰城,与王庆大王请罪!
某若是输了,便随王伦哥哥去梁山泊,聚义入伙!
结果就是某不敌王伦哥哥!……”
正说着,忽听郭矸叫道:“杜壆都督竟也不是王伦大寨主的对手?”
杜壆毫不犹豫地点头笑道:
“王伦哥哥敢再东京汴梁城当街杀人,又带着众人杀破汴梁城门,一路冲破朝廷兵马的围追堵截,毫发无损的回返梁山泊!
武艺自是绝顶高强!
某不是哥哥对手,又有甚好值得惊奇的?
郭矸将军难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