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山里少了光污染,月光显得比城里亮堂许多。
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跟着两道飘在空中的鬼影,穿梭在村中错综复杂的青石路。
“相公,大兄,里面住了六个人,怎么弄?”
飞龙道人的老婆拥有多种形态,隐形只是最基本的形态之一。
三人蹲在门角,聂小雅已经打开院门,先行将院子摸了个透。
飞龙道人搓搓手,看得出,也是个喜欢刺激的人。
“要不全绑了?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对对对,跟白茅坑住一起的肯定不是好人。”
阿朵背着捆绳子,跃跃欲试,绑人,她最喜欢。
苏小强拍拍额头,头大啊,阿朵本就浑身匪气,再加上个飞龙道人,往后可咋整。
“算了,最多把白破军同屋的那个绑了,怎么样?你们俩谁的动静小点?”
“我和小芳可以迷晕他们,不过他们身上的蛊虫是个麻烦。”
聂小雅一身嫁衣,看似文静,实则一言难尽。
为了逼夫,能半夜帮飞龙道人扶枪的存在,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好鬼?
阿朵将背上的绳子解开,缠在胳膊上,抻了抻,试试结实程度。
“蛊虫交给我,保证不给他留下一只。”
飞龙道人怎么可能缺席,拍拍胸口。
“我去提人,小强,你在外面放风,交给我们,尽管放心。”
苏小强很想说“我能放心才怪。”,不过事已至此,不干也得干。
“速度快点,巡逻队最多还有十分钟过来。”
飞龙道人比划个oK的手势,带着两个鬼老婆和阿朵,直接从正门溜了进去。
没过几分钟,飞龙道人一手提了两个人,阿朵一手提一个,冲出院门。
阿朵很兴奋,边跑边喊。
“小锅锅,风紧扯呼……”
“额……白祖婆婆……马祖爷爷……”
门外站着的不只是尴尬的苏小强。
不远处,另有两人一狼。
分别是侧坐在巨狼背上的白玉婷,以及牵狼执凳的马进步。
白玉婷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仅仅穿着单薄睡袍的她,美的马进步差点流口水。
“你们几个小娃娃,大半夜不困瞌睡,搞哪样喃?”
阿朵很硬气,提着两个人,仰头直面白玉婷。
“来报仇……”
马进步露出憨厚的微笑,竟有几分赞许。
“可以可以,小娃娃些,报仇不隔夜,有脾气,合我老马的胃口。”
白玉婷翘起玉足,一脚踢在马进步肩上,让马进步爽的飘飘欲仙。
“马二娃,你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骂完马进步,白玉婷指指飞龙道人手上提着的四个少年。
“你们报仇抓白破军和他弟弟就够了,这四个不是他们家的,放了吧。”
苏小强上前抱拳拱拱手。
“两位是长老会长老?”
马进步乐呵呵的两手互抄进衣袖,露出标志性的憨笑。
“呵呵……在下西北马家,马进步,这位仙女是滇省白家,白玉婷,忝为第八和第十长老,惭愧惭愧。”
苏小强能推测出整个村庄被长老们监视,只是没想到来人会是白家的长老。
“幸会幸会,既然长老们同意,那我们把人带走?”
白玉婷不时拍拍嘴,打个哈欠,似乎很困,随意的摆摆手。
“抓到人赶紧滚蛋,要杀要剐随你便,两下收拾完,明天大家还得早起继续比武。”
苏小强回头给飞龙道人点点头。
飞龙道人不舍的将提着的四个人扔回院子,乐趣至少少了一半。
马进步从腰间的腰包里掏了掏,摸出两个限制器,递给苏小强。
“来,套上这个,你们那绳子不行,哎,咱村里平和,一般哪会搞出人命。”
苏小强接过限制器,居然与联合部日队同款。
“那晚辈们告辞了。”
跟后面的两人两鬼使个眼色,提起白破军和他弟弟,麻溜撤退。
回到小院,飞龙道人贼兮兮的躲在门后,从门缝往外看。
“没跟来,这两位长老啥意思?什么叫村子里一般不出人命?”
苏小强先给白破军兄弟俩套上限制器。
将两人面对面捆在一起,让他俩相亲相爱一家人。
“你们这家族联盟有点意思,白破军难道不是受白玉婷长老的指使?”
飞龙道人从道包里掏出根乌黑铁棍,无聊的用铁棍捅捅白破军。
“嗨,家族大了,有些许争斗,很正常,孤绝观稍微好点,主要人少鬼多。”
“现在怎么弄,打断他们五肢?让他们生活不能自理?用不着问话?”
阿朵又在自己的万虫罐里挑选蛊虫,誓要给白破军点不能磨灭的记忆。
“要不扬了吧?白茅坑也是蛊师,不怕虫子。”
“行,扬了,他弟弟就算了。”
“啊?我说着玩的。”
阿朵明显被苏小强噎住了,她还没到杀人如麻那个阶段。
苏小强坐到竹椅上,悠闲的翘起竹椅前两条腿,在那晃啊晃。
“我没开玩笑,什么都不用问,白破军必须死。”
“飞龙兄弟,得麻烦你动手,我最见不得打打杀杀。”
飞龙道人比阿朵的阅历深厚太多,沉思片刻,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明白。
“你确定?杀了,可没有回头路。”
苏小强坐正身子,举头望向院墙之外。
“不杀,有人睡不着。”
“好,虽然是我动的手,人可是你杀的。”
飞龙道人舞舞铁棍,倒比常人更有胆识,或许上门女婿并不好当。
“放心,死在这个院里,谁动手,重要吗?”
“我倒要看看,长老会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白破军最终死的悄无声息。
身体化作虫子的养分,种子,蛊虫变成战利品。
果然,不是主角,千万别喊我命由我不由天,命格扛不动。
可惜白破军不过白氏旁支,没有百宝袋。
否则,苏小强也能配上空间装备。
第二天一大早,白破军的弟弟白破石,哭的伤心欲绝。
光屁股醒在祠堂外,戴着项圈,四肢向后,捆了个艺术绳结,被吊在祠堂大门口,毫无遮拦的甩来甩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自尊心多强?
亲哥死了算个屁,他可是社死啊……
最后,白玉婷实在看不下去,把白破石从上千人的围观中提溜了回去。
不然今天的比武大会一个观众没有,多尴尬。
没有白破军可以挑战,苏小强的比武着实无趣。
连续五天,每日一战,对手基本是迷弟迷妹,上台既认输,再创五连胜。
无所事事就喜欢八卦。
苏小强三人每天不是在凑热闹,就是在听八卦。
传闻,灰家一夜间被神秘人屠戮过半。
家中几位七阶八阶族老,除滞留于长老会的灰处文,其余尽数被杀。
与之前相比,族人少一半,实力却至少被削弱八九成。
据说,灰处文已在祠堂跪了三天,哭的连吐几口血,要求长老会严惩凶手。
白破军死的没惊起半点水花。
不仅长老会没有对外调查。
连白氏及他出身的旁支,也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
苏小强是越看越迷,完全不懂长老会的操作。
“什么玩意儿?还要交钱?交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