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站在人群最后,冷眼相看,原主真可怜,身无分文,在进大牢之前身上的钱财,贵重头饰早就被收走,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又独自一人,长得不差。
就在她出神时,一道声音响起,“姑娘,老婆子可找到你了,这些你拿着。”
陈瑶手里被塞了一个包裹,捏着软软的,老婆子拿出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又拿出一双棉鞋蹲下,她只需抬脚,其实不冷的。
“婆婆,不要给我银子,家已抄,你也无处可去,没有银子傍身如何是好。”这老婆子人还怪好的。
剧情中这婆子好像没来送她啊!
“宿主,系统查证,这婆子在来的路上耽搁了,原主一行人离开,这老婆子才姗姗来迟。”
两人之间推脱,婆子只想她在路上能好过一点,“姑娘拿着,老婆子回城内还能去别人家洗衣服,饿不死的。”
这婆子是原主在寻亲路上救下的,当时婆子快病死了,是原主出力出钱,一路上风餐露宿,丫鬟在途中死去,只留两人相依为命。
“家都没了,你可有住处?”这么大年龄,留在京城比跟在她身边强,可她又不是原主,带上这老婆子也不是不可以。
老婆子眼神闪躲,她住在破庙,可不能让姑娘担心。
“有住处,姑娘别担心。”
陈瑶从空间顺出一块金子连带包裹一起塞了回去,老婆子感应到硬物,瞄了一眼金子,张大嘴巴。
附耳与婆子细说,婆子听完大惊,转身带着包裹快步离开。
“宿主真要带上这婆子,不怕对方拿了金子不回来?”毛绒绒不太相信这婆子人品。
“给了就给了,一块金子看清人性。”她无所谓。
刚才只不过是说了,她会在路途中逃跑,已经有计划,万无一失,如果婆婆愿意跟她,就去城内买马车,买干粮物资,跟在他们身后,如果不愿意,就拿着金子在城内买间房屋,过渡余生。
身上的暖宝宝贴发热,前方官差甩着鞭子敲地面,“行了,时辰到,赶紧上路,别耽搁。”他们一路上可是规定了时间,必须多久到达边关。
陈瑶一个人走在后面,与同族没有存在感的人走在一起,长长的队伍排着队,两个人并排行走,两边官差拿着鞭子,身上插着一把刀。
最前方赶着一辆由马儿拉着的板车,上面是吃食物资,用雨布盖着,领头几人配着长刀,以防他人劫人,半路杀出来。
官差头上戴着毡帽,一群犯人顶着大雪前行。
陈瑶独身一人被其他人盯上,中途休息时,恶毒婆子走了过来,“把披风给我解下来?”语气不善,只要你慢一点就会打人。
“给你,你是谁?可不要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不怕我吼几嗓子,官差就会走过来。”小样注意打她头上了。
“小贱人一个,你等着。”
婆子转身离开。
“娘,喜儿好冷?”女子年岁不大,手脚冻得冰凉,唇色乌青。
“披风呢?”见阿娘没抢来披风,怒瞪过去,嚣张的嘴脸,哪有病弱模样。
陈瑶接受到不良视线,讥笑道:“这有些人脸皮真是厚,哎,可真暖和。”
一个官差走了过来,挥舞着鞭子,这种小打小闹见怪不怪,随他们去。
紧接着另一个官差走了过来,哟呵着:“开饭了,一家一家去领,不要想着多拿。”
陈瑶是最后一个走到队伍前方,接过一碗稀饭,里面什么都有,味道难咽下。
想喝热水只能用银子购买,一碗稀粥哪里够填饱肚子,要想再吃点别的,要么拿银子,要么自身带有吃食。
那些在城外收到包裹的人,此时已经拿出食物开始食用,互相接济,要么用银子互相购买。
寒风刺骨,白茫茫一片,官道上行人稀少,要想歇息只能去前方的十里铺,那里有衙役专门休息的地方。
姜妙妙身体柔弱,才走半天路,白嫩的双脚已经起血泡。
“娘,没事的,妙妙还能坚持。”
“娘苦命的妙妙啊,跟着我们受苦了。姜大年快想想办法,我们人还没走多远,这脚都肿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姜夫人从小没受过苦,一直有人伺候。
这群流放人员,一个个柔弱不可堪,这怕是走不远就有人倒下,死人是可以,不能死这么快。
“夫人,要不把衣服剪一些垫在鞋子里面,先忍忍,等到驿站,我就想办法。”姜大年望着一堆心怀鬼胎的亲戚,这时候恨不得他们一家去死。
陈瑶拿着水壶,里面的灵泉温度刚好,不冷不热,肚子里有食物,又塞了一口糖果,身体充满能量。
她这具身体可真娇生惯养,脚虽然没磨破皮,也疼得不行,从身上的包裹里面摸出鞋垫,又穿上一双厚袜子,人站起来走了几步,确实好多了。
大部队出发,有人瑟瑟发抖,嘴唇发紫,下一秒就倒了下去。
“姜老夫人?”
“娘?”
“奶奶?”
姜家旁亲,姜大山一家,一共七口人,姜老夫人,三个孩子,一个正房,一个小妾。
姜大山把老娘扶起,大吼着,“官爷,官爷,你来看看我娘怎么了?”
官差走过来,瞧着老妇人脸色,大概知道,“这是走路多了,又冷,发了寒症,路上可没有药,要到驿站请大夫。”
官差还算好说话,两个媳妇一起扶着老太太。
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苦头,又冷又饿,不倒下才怪。
陈瑶嘴里嚼着糖果,甜甜的苹果味,看着好戏。
毛绒绒飞到身前,“那个老婆子真找了一辆马车跟来了,不过不止一队人,后面跟了几波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看谁忍不住唤人。
走走停停,一直到夜间,他们一群人赶到驿站,大通铺,一个挨着一个睡,被子都没有只能合衣躺下,有人直接躺下困得不行,累得够呛。
“哎,我们真是遭罪了,边关那么远,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路上。”
“我儿不慌,来年春天不远了,那时候就好了。”
“好个屁,待到雪融化,路更不好走,姜大年真是害人精。”
老婆子赶着马车而来,住在驿站隔壁,通过使银子,陈瑶再次见到人。
“路上可有不妥,身体吃不吃的消?”
“姑娘,老婆子没事,不累,委屈姑娘了,那么远的路,腿疼不疼,饿不饿,这是婆子买的包子,热乎着,趁热吃。”
老婆子东张西望,怕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