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米打开门去走廊瞧了瞧,然后又去了最近的卫生间,厨房,但那里都没有小A的身影。
“小A呢,小A去哪儿了!”小A在房间中叫道。
芙芙被孤米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起了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小A不是跟你睡一块的吗?”
“我刚才出去了一会儿,一回来小A就不见了。你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出去过吗?”
芙芙这时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周围道:“没注意到,是出去上厕所了吗?”
“没有,哪里都没有!”
接着,孤米又去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小琉摇醒了,“琉利乌斯,给我起来闻一下小A在哪儿!”
小琉今天一直在高强度活动,此刻睡得特别死,足足被孤米摇了四五次才摇醒。
“额,主人……”小琉醒后仍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过了十多秒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小琉在教堂各处都闻到了小A若有若无的味道,但就是没闻到她在哪儿。
这下孤米更气了,疯了似的在教堂各处寻找,大半夜的搞得教堂鸡犬不宁,连教皇也被惊动了。
“你先别着急,我会让他们尽全力搜寻你朋友的下落的。”教皇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祥温和的样子,好像完全没为孤米的行为而生气。
“你今天要是找不出她的下落,我就拆了你这破庙。”尽管教皇已经放低了姿态,但孤米依旧不给面子。
“我这破庙你想拆当然随时都拆得,可就算你拆了,对找人也无济于事啊。”
“少废话,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见小A完完整整地站在我的面前,少了一根头发都不行!”
说完,孤米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教皇与一众神职人员傻愣在原地。
“教皇冕下,她自己是最后见到她朋友的人,她自己不知道朋友在哪儿却要我们去找,这让我们怎么找啊?”一位主教提着胆子说道。
然而,教皇只是无奈叹息一声:“去找就是了,其他的之后再提。”
“是……”
教皇很清楚,孤米说拆,那是真的会拆,而且……
不止是拆。
于是,因为小A的失踪,今晚的教堂成为了一个不眠之夜。
……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恩雅因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而变成猫出去查看,孤米则因为察觉到房间有人离开于是也跟了出去,但她们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小A也醒了。
或者说,她就没睡着过。
第一次来到她通常认知中的异世界,而且还是在人数如此之多,宗教气息如此浓厚的地方睡觉,毫无意外的。
她失眠了。
小A甚至有些疑惑,她们是怎么做到能睡这么踏实的,特别是旁边的孤米,要知道不久前她还说过自己被暗杀过,但就现状来看,真的他们来暗杀你,而不是你去暗杀别人吗?
所以,在意识到孤米和恩雅相继离开了房间之后,小A也跟着起床了。她很好奇,她们这么晚了出去是要干嘛。
只可惜,小A没有孤米那样矫健的身手,也没有恩雅的变猫药水,所以只看了两眼,小A就放弃了翻窗出去的打算。
要不还是继续睡觉吧。小A心想。
然而,在床上又辗转反侧了几分钟,小A越是想睡可脑子却越是清醒。
再次起床,小A来到了门边,现在就算出去也根本不知道孤米她们去了哪里,没有意义。来到窗边,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几个路灯勉强照亮了部分主路,没有意义。
忽的,小A隐约听见好像从哪儿传来一阵叫喊声,不过方向与自己相反,听得十分模糊。
小A顺着方向来到房门前,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想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时,房门却先一步自行打开了。小A直瞪着双眼,只看见一个身着主教服的男人正神情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那男人见房门被突然打开后有人站在面前似乎也很震惊,可下一秒,还没等小A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将一个乌黑的布袋套上了小A的脑袋。
这就是小A被绑架前的最后记忆,除了那个布袋,就是那男人阴险邪恶的笑容。
那男人不知是在给那布袋做了什么手脚,还是在套头的时候攻击了小A的头部,当黑暗一瞬间覆盖了她的所有视线,小A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醒来之时,她已经来到了一个充满恶臭,气味刺鼻到一睁眼就疼的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小A在地板与墙壁上摸索,但只能摸到许多黏腻的,像是浓痰与石油结合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些湿润的,触感像泥土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小A已经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显然并不想让自己好过。
恐惧,愤怒,焦虑,孤独,紧张,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且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此刻一定是产生这些情绪才比较合理。大喊大叫,歇斯底里,跪地求饶,才是常态。
然而这些,在小A身上统统没有体现出来。
她只是默默找了一个还算“干净”,但实际上也只是地面的泥土稍微干一些的角落,用胸口的衣服布料捂住口鼻就蹲下了。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黑暗闭塞的空间里,虽然这里的黑暗远胜从前,气味更是恶臭难耐,但短时间内她还可以应付。
但是,要如何逃离这里呢。
以前她能习惯黑暗,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可这里不同,将自己关进来的人显然不会给自己出去的机会,自己会在这里被关多久,完全是一个未知数,可能几分钟,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到时即便自己没有被黑暗打败,估计也被饥饿杀死了。
小A伸手敲了敲墙壁,然而墙壁上全是那些恶心黏腻的玩意,根本听不出来这墙壁有多厚。
小A甩了甩敲了墙壁的手指,但那黏腻的东西就像鼻屎一样牢牢沾在了她的手指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也没办法用墙壁蹭掉,如果用另一只手去擦掉,只会让另一只手也一起脏掉。
小A放弃了。任由那只肮脏的手耷拉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A的心情终于开始变糟了,不,她的心情一开始就很糟,她很烦,从她失眠起就很烦,被绑架后又多了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现在,她已经快受不了了,一直以来保持的矜持也终于要装不下去了。
太无聊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恶臭的环境加上黏腻潮湿的冰冷环境让她根本无法入睡,甚至连躺下都做不到,她无法忍受自己全身都沾着那些恶心的东西!
突然,小A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声,声音离她很近,不到半米的距离,她顺着声音摸去,一把抓住了那个滑腻细小的玩意。这触感她记得。
是蟑螂。
真不愧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适应环境最广阔的物种之一,真是哪里都有它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