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保险箱里并没有放置太多的金钱,反倒是放着各种文件。文件下面,还有一本记事簿。
李兴盛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文件和那本记事簿一块儿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头。
李兴盛又想起来一件事,于是从包里面取出华子兰交给他的针孔摄像头,若无其事地朝杂物房走去。
一路上,虽然有几个人和他擦肩而过,但他们都是心不在焉地与李兴盛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谁会有这么多心思去管别人?
更何况李兴盛出现在杂物房前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打开房门,里面果然在一堆杂物中间,放了一张陈旧的办公桌。
李兴盛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只见桌面的正上方是一盏日光灯。
他四处看了一下,找出了几张废旧报纸,铺在办公桌面上,然后爬了上去。
李兴盛从小就好学,而且动手能力非常强。
兼且上班以来,一直在做一些零零碎碎的事。
像这种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事情,他做起来驾轻就熟,好像那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一般。
不一会儿,李兴盛便安装好了摄像头。他跳了下来,用报纸擦了擦桌面。
他结束了这些操作,正想离开,忽然听到“呼”的一声,通向外面的房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诶?李师傅,你怎么在这?”进来的人是一个长相平庸,身穿工作服的女人。
李兴盛认得她,她是厂里的仓库管理员,名叫邓翠翠,已经四十多岁,为人沉默寡言,平日里只顾埋头工作,存在感极低。
“原来是翠翠啊。有张椅子有点松动了,我想往上面钉个钉子,加固一下。我是进来找锤子和钉子的。”
“哦。”邓翠翠应了一声,拿起一台风扇便走了,并没有起疑心。
李兴盛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也走出了杂物房。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吃得红光满面,满嘴流油的袁厂长才出现在工厂里。他没有马上回他的办公室,而是趁人不备,钻进了杂物房。
不一会儿,邓翠翠也走进了杂物房。
“袁厂长,这些,是工厂里的真实的进货单。我们对外公布的单价是真实价格的两倍,还有,进货量也是翻了一番。”
“唔,干得好。这钱是归你的,快拿去还网贷吧。”袁厂长把一直提着的手提箱交到了邓翠翠跟前。
邓翠翠接过箱子,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要给阿瑜还网贷,我也不至于要做这件事啊。
“你看,我上班都是穿工作服,每周只有一天穿别的衣服,能费多少钱?真不知阿瑜是怎么花钱的,竟然能因为买衣服欠下巨债。”
“谁叫你从小就溺爱她。
“她从小就又漂亮又可爱,又是个独生女,你疼她,是应该的。
“就是你也太没原则了,什么事情都依着她,明明自己都是靠工资吃饭的,为她花钱却不惜血本。
“不过,如果她不这么爱花钱的话,我就没有你这个得力助手了。”
邓翠翠苦笑了一下,心想:上得山多终遇虎,自己与邓厂长勾结贪污,恐怕迟早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可是明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