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皇子
李子良骂得自己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嗓子像是要冒烟一般,双腿也有些发软,往后退一屁股便坐在了铺好被褥的床上。
祁承瑾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冷笑一声,悠悠开口道:“你坐着的这被褥,可是昨天季之礼觉得扎得慌,念瑶专门让人送来的。”
李子良一听这话,就好像屁股下面突然着了火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下那铺着的上好被褥,这被褥质地柔软,上面的刺绣精美绝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可此时在他眼中,这被褥就像是毒蛇猛兽一般让他厌恶至极。他伸手一把抓住被褥,用力一掀,将其扔到了地上,紧接着抬起脚,恶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又踩,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被褥之上。
看着他这副模样,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无奈,忍不住开口说道:“李子良,你从来都不会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每次出了事情,你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只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当初,念瑶可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好东西想方设法送给你,为了不伤你自尊,每回都寻了理由送给你。可你呢,从来都不懂得珍惜。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为什么她后来会喜欢上季之礼?”
“季之礼武墨都不通,可懂得尊重别人,懂得真心对待人,而你呢,除了推卸责任,自私你还会做什么?”
“念欢,你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念欢放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不要,反倒是见到季之礼之后就喜欢上他了。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你爹,为北昭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为什么临老了却做出那些让人不齿的事情来?你别急着否认,你爹到底为什么回的益州,你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说我虚伪?”祁承瑾冷笑一声“到底是我虚伪还是你虚伪?祁承宇为什么要拉近你,你真的有认真想过吗?”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你别说他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别天真了!最早向皇伯伯告发你爹回益州的人不是我,是他!”
“你说什么?”李子良原本有些颓然地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相信地看向祁承瑾。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怀疑。
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牢房门边,双手紧紧地抓住那冰冷的栏杆,声音颤抖地说道:“祁承瑾,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让我相信。我有眼睛,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一清二楚。大皇子他是真心待我的,你这是在污蔑他!”
祁承瑾看着李子良那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禁怒从心头起,他上前一步,大声喝道:“眼睛?你觉得你有眼睛吗?你要是有眼睛,或者说有点脑子,就会知道祁承宇用心不良!
“他是想跟你交朋友吗?他是看上了你蠢!你爹不好控制,但是你好控制啊!你爹就是死在了他祁承宇的手上!”
“你胡说,胡说!”李子良眼睛瞬间发红,他的手死死地扒着牢房门,那指甲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嵌入了牢房门的木板之中,血开始一点点地渗出来,染红了他的手指。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你是在胡说,大皇子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害我爹的……”他的声音渐渐哽咽,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似乎在努力抗拒着祁承瑾所说的话。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原本还有些发红的眼睛瞬间换上了狠厉之色,目光直直地刺向祁承瑾,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想替你和季之礼开脱对不对?你打的好算盘,你想当皇上对不对?你一早就知道你是皇上的亲生孩子,你是皇子,所以就拉上季之礼,想让整个奕国公府帮你”
“你说什么?谁跟你说的?”祁承瑾被李子良这话震惊到了,他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他的脑子现在乱成了一团,那些过往的点点滴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的身体微微往后退着,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慌乱,嘴唇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是皇子?这怎么可能?那我真正的母亲是谁?母妃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怪不得,怪不得她会离开王府。外祖看我的眼神,原来都藏着这样的秘密。怪不得一直对我保持恭敬】
【那母妃真正的孩子在哪?不是季之礼,那会是谁?是季之礼的兄长吗?】
李子良见祁承瑾不说话了,他以为是自己说中了祁承瑾的心思“被我说中了对不对?祁承瑾你是真的能装,这么多年来都深藏不露。那个位置你配吗?你连自己生母是谁都不知道,或许你的生母只是个低贱的宫女,你有什么资格去觊觎那个位置?”
祁承瑾在那一瞬间,内心如遭雷击般震荡不已,但很快便强自镇定了下来。他冷冷地看向李子良。
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祁承宇告诉你的,对不对?你就这么相信祁承宇的话?”
“李子良,你记住了,是你害了整个将军府!”
与此同时,季之礼回到奕国公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澡后,他甚至都来不及仔细擦拭头发,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就着急忙慌地朝着书房奔去。
他知道,这个时间他爹一定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书房,也顾不上行礼,直接就冲着坐在桌前的父亲问道:“爹,心姨是王妃,对不对?”
他紧紧地盯着他爹的脸,不放过他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